如果早來一兩天,那坐在花轎裡的人就不應該是那個什麼小姐了啊!
爲此,凌芊芊鬱悶了好久,連大軒皇帝接風洗塵的晚宴也是不假修飾的滿臉不痛快。
聽說娶親的姑娘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凌芊芊自小宮中長大,這樣的事情也是見了不少,她的哥哥們有時也會爲了穩定權勢而迎親權高位重的大臣家中的女兒,林緋葉的爹位居高位,戰功赫赫,手握重拳,想來段傲陽定是爲了穩定權勢,籠絡朝臣,不得已才取了那位小姐的吧?
這位公主自我安慰了一夜,想明白了,越來越覺得自己纔是段傲陽的真命天女,他應該娶的人,明明是自己纔對啊!
這樣一想,心裡舒服了許多,也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阻止這場婚禮,於是纔有了今天這樣一場鬧劇。
林緋葉在轎子聽聽得直挑眉,心想着這姑娘怕是腦袋不太對吧?就她這邏輯能在皇宮裡活這麼久,也的確是凌國皇帝夠寵她啊。
但是這還沒完,深情並茂,添油加醋的講完了了故事,凌芊芊雙手抱懷,頭一仰,挑釁道:“怎麼!還躲在裡面不敢出來?今天我定要讓你成不了親!來人啊!給我們把她團團圍住!”
凌國衆將士唯軍令是大,況且自從跟着公主做了護衛之後,荒唐事也做了不少,如今圍個轎子也着實算不了什麼。於是將花轎圍了個水泄不通,護衛們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具,看上去好不滲人。
林緋葉也從轎子縫隙中看到了,心中一緊,這個公主也太不懂事了,如果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見了血,那可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凌芊芊得意道:“出來吧,和我比試比試!贏了我就給你讓路!”
林緋葉早已經忍不住了,聽到她這麼囂張,扯了喜帕,掀了簾子,就
走了出去,綠衣實在攔不住,拿着林緋葉隨手甩落的手帕也不知如何是好,眼淚都記得快留下來了,衝着隨行的丫鬟奴才吼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拉住小姐!”
奴才們面面相覷,卻無人敢動手——這可是大小姐,出嫁了之後就是攝政王正妃,誰敢冒犯啊!
這下綠衣真沒辦法了,手裡的喜帕因爲緊張被揉成了一團,緊緊的攥在手中,不安的觀望着事情發展的方向。
一出轎子,便看見了許多人,有圍觀的百姓,帶刀的侍衛,正中對面站了一個衣着不凡,神情桀驁,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女,看樣子,應該就是那凌國公主了。
果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片子,林緋葉笑,道:“公主,我就在這兒,你可以信守諾言啊。說吧,琴棋書畫,比什麼?”
“呵,”嚷了半天,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對手,凌芊芊上下打量着林緋葉,嘴角勾起不屑的笑:“這小模樣倒是看得過去,但是終究還是世家小姐做派,說什麼琴棋書畫,咱們要比,就要比點兒帶勁兒的,比武怎麼樣?”
比武,林緋葉也用眼神回敬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她本意是不想讓凌芊芊輸得太過難堪,畢竟她是凌國皇帝的心頭寶,此番也代表着凌國前來和親,即便爲了兩國和平,也得顧忌一下凌芊芊的顏面,可是這小姑娘偏不知好歹,也罷,就讓自己好好的教訓一下她也好!想着,林緋葉冷笑,道:“好,隨你,比武吧。”
聽着凌芊芊提出比武,綠衣簡直就要哭出來,她們倆小姐哪會什麼武功啊!況且嫁衣本就繁複,林緋葉連行動都不方便,怎麼比?可一聽林緋葉答應得那麼幹淨利落,綠衣便安了心——小姐一定是有解決的辦法纔會這樣的!
的確,林緋葉是有辦法,那麼多的醫書,也不是白看的,有一個方子,簡直就是爲了凌芊芊這種天生好動的人準備的!
凌芊芊也
不客氣,搶了侍衛手中的刀,半點都不含糊,直直的朝着林緋葉劈將過去,林緋葉眼疾手快,身隨心動,輕鬆的躲了過去,順便彈出了卡在指甲中的藥粉。
凌芊芊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去,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跌倒在地上,隨後又開始逐漸變得僵硬,不能動彈,明明很難受,卻硬是咬着牙,回望了林緋葉,咬牙切齒道:“你居然用陰的!”
林緋葉笑得人畜無害,蹲下身去,附在凌芊芊的耳旁,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武林中暗器有唐門,用毒有苗疆蠱女,這也是武術中的一種,怎麼到了公主這兒,就成了陰的呢?”看着凌芊芊氣極瞪着她,林緋葉笑顏更甚,襯着她今日的妝容,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只是嘴上說着的話太過孩子氣。
語罷,起了身,向後退了退,旁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凌芊芊跌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林緋葉一臉閒適的在一旁看着。
侍衛們立馬圍上去,道:“公主,你怎麼了!”
可惜,他們的公主只是幹瞪着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了一會,林緋葉對凌芊芊那羣不知所措的侍衛笑道:“看什麼看?你們家公主發了癔症,還不快點兒把她帶回驛站去?留在這裡給大家看笑話嗎?”
此話一出,百姓之中爆發鬨笑,在他們看來,皇室成員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裡出過這樣的糗?
侍衛們的臉上也掛不住了,不顧凌芊芊眼神示威的阻止,七手八腳的,扛着她,向着驛站的方向倉皇出逃。
“帶回去看好點兒,別再讓她犯了病跑出來搗亂了!”
林緋葉調侃的聲音從身後穿來,侍衛們臉上一熱,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想要快些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林緋葉嘴角一摸冷笑,心中暗暗說道:“這次饒了你,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