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世上所有一切都盡數買下?”季琉璃略顯艱難地吞了吞唾沫,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難怪她說不要月銀了,原來她家中竟是富裕到了如此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啊。”
聞言,秀兒輕挑起了眉頭。“她不要月銀?”
“嗯,她說不要月銀來着。”季琉璃緩緩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不給月銀總是不好,我便說以每年一結的方式給她月銀,她倒也沒再說什麼話了。”
秀兒不由得笑了。“若是尋常有誰說不要月銀,那我絕對得懷疑她是另有目的或是別有居心,但現下知曉了楚希的家世,那她不要月銀也就太理所當然了,咱們這醫館雖然月銀比其他醫館、藥房給出的月銀多上不少,可對於楚希來說恐怕就算是再高的月銀她都瞧不上眼吧。”
“誰說不是呢。”袁媛媛不禁露出一抹羨慕的表情。“富裕人家的日子真是令人心生嚮往啊。”
崔依依不由得擡手輕揪着袁媛媛的髮髻,假意咬牙切齒道。“媛媛,別給我裝窮,你那開賭坊的爹爹可也是日進斗金的大人物,有幾次我女扮男裝偷溜進去賭了賭,結果每次都輸了個精光,我還算了一算,前後幾次加起來我總共是在百順賭坊輸了一萬三千九百七十六兩銀子。”
“你放開,快放開我。”袁媛媛掙扎了幾下便推開了崔依依,雖然是未被崔依依抓痛,卻還是擡起手順了順略顯凌亂的髮絲,隨後才朝着崔依依做了鬼臉。“進百順賭坊是你自願的,又不是誰強拉着你進去的,輸了也只能怪你自己賭術不精。再說了,賭坊是我爹開的,銀子也都進了我爹腰間的荷包,要是真不樂意就直接去找我爹蘇算賬吧,別把輸了錢的氣兒撒在我身上,我是無辜的,我爹纔是罪魁禍首!”
“噗嗤……”季琉璃忍不住笑了出來。“媛媛,你這可是在出賣你爹呀。”
“我這怎麼能叫出賣我爹呢?”袁媛媛對於季琉璃的說法是毫不贊同。“冤有頭債有主,害依依輸了錢的真正罪魁禍首當然就是我那個開了賭坊的爹,那當然就是要明確的告訴依依她輸了錢的事兒與我無關呀,要不然我肯定是會被波及的。還有還有,六梨大夫你不是說過咱們醫館現在是個大家庭麼?既然咱們都已經是一家人了,我現在明明是在幫着我的姐妹依依出謀劃策、討回公道,你應該誇獎我纔對呀。”
“是是,我真是該誇獎你纔對。”季琉璃輕笑着擡高了手拍拍袁媛媛的小腦袋瓜。“爲了依依出賣你爹,做的好!做的極好!”
“嘿嘿嘿。”袁媛媛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
但袁媛媛這一笑,原本還算是水靈的一雙大眼瞬間就眯成了一條縫。
季琉璃直接用兩隻手捏了捏袁媛媛肉嘟嘟的腮幫子,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說道。“媛媛呀,再胖下去就不好了,一會兒我給你開張藥方,明日早晨開始便一日一頓的服下,不出一個月,你就能瘦到七天之前那胖到恰到好處的身材了。”
季琉璃的話音剛落,秀兒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璃兒,我真是服了你了,什麼叫胖到恰到好處的身材?”
隨着秀兒的大笑,田小蜜、崔依依、穆飛霓三人皆是跟着笑了起來,說出了‘胖到恰到好處的身材’這番話的季琉璃本人自然也是不由得笑了。
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此刻同樣是笑了起來袁媛媛眼底燃起了一抹名爲‘決心’的火花。
“哎呀,不小心又扯開話題了。”季琉璃有些自責的擡起手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當即又回到了正題說道。“還是繼續來說楚希好了,她不僅是有辦法能夠解去漣漪身上的蝕骨之毒,並且爲了能夠就近照顧漣漪,就連往後所要住的屋子也選了離漣漪屋子最近的隔壁屋,她……”
翌日,早食時分,醫館內所有人已經圍坐在內堂之中用食
崔依依詫異不已的看着坐在身旁竟然是筷子也不動一下的袁媛媛。“媛媛,你怎麼不吃呢?這桌上可不都是你平常最愛吃的麼?”
“媛媛,我給你號個脈。”秀兒朝着袁媛媛伸出了手,卻被袁媛媛給躲了開來,秀兒愣了愣,緊接着皺起了眉頭。“你躲什麼?”
只見袁媛媛慌亂的左右搖晃着自己的腦袋,強調着自己不需要被號脈。“我沒事兒,我沒事兒,不用號脈的。”
“我看着可不像沒事兒的狀態呀。”季琉璃也忍不住站起身要伸出手抓住袁媛媛的手腕一探究竟,可仍是被袁媛媛給躲了開來,季琉璃頓時驚訝了。“媛媛!”
“我說了我沒事兒!”袁媛媛反應激烈的推開了桌邊,隨後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好,袁媛媛趕緊收斂着態度向季琉璃道歉。“額……六梨大夫,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我真的沒事兒,不用給我號脈。另外,我已經吃飽了,就先離席了,你們慢慢吃,正堂那邊若是有求醫者上門,我會過來喚你們的。”
說完話,袁媛媛便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的逃出了內堂往正堂直去,剩下季琉璃等人在內堂之中面面相覷。
“她這是怎麼了?”季琉璃莫名其妙的看着袁媛媛離去的方向並詢問着身旁的衆人。
“不知道啊。”秀兒也是搞不懂袁媛媛爲何就那樣驚慌失措的逃開了,更搞不懂向來愛吃各種美食、甜點的袁媛媛爲何會一丁點兒都未用早食就說已經吃飽了。“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兒似的。”
小個時辰後,醫館正堂之中
季琉璃不着痕跡的橫移着腳步,自以爲能夠不打草驚蛇的靠近櫃檯旁的袁媛媛併爲其號脈,可剛想伸手去碰袁媛媛的手腕,卻不料袁媛媛好似背後長了一雙眼似的竟然是旋身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