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琉璃下了高臺且轉身向高臺背後秀兒所在的位置走去之時,卻突然覺得自己頭頂的陽光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似的眼前一黑,下意識的擡眼去看,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眼前爭站着一名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七尺……女兒家?!!
還未等季琉璃開口詢問眼前女子的來歷,身材高挑過人的女子便主動表明了來意。
“六梨大夫,我叫裴楚希,是皇城以經商爲生的裴家嫡女。”高挑女子先是報上了自己的姓名與家世,隨後毫不謙遜的說起了自己的醫術造詣。“我自認爲自己的醫術造詣要比剛纔獲得魁首的蘭大夫好上一些。”
“哦?你倒是對自己的醫術極有自信呀。”季琉璃不由得挑起眉頭輕笑。“從何時開始學醫?學醫到現在多少年了?”
“從兩歲開始學醫,至今已學醫二十又三年。”裴楚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季琉璃愣了愣,不過關注點卻是在裴楚希壓根兒是看不出真實年齡的童顏之上。“你今年二十有五?”
“準確來說是二十有六。”裴楚希說道。
“真是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爲你最多也就雙九年華來着。”季琉璃略顯驚奇的打量着裴楚希精緻的白皙臉龐,總覺得好像有那裡不對勁兒,可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好半晌之後仍是對裴楚希身上有哪兒不對勁兒之事毫無頭緒,無奈之下便只有收回了打量裴楚希的視線,回以裴楚希一抹淺笑。“楚希,濟民堂就在不遠處的地方,你跟我一起回到濟民堂再敘吧,如何?”
“先跟我來吧。”季琉璃轉身領着裴楚希先是拐到了高臺後方去尋找秀兒,在看到了秀兒與金明朗待在一起時不禁一愣,可隨即秀兒竟然是毫不留情的擡起手扇了金明朗一記耳光,季琉璃傻眼了。“額……”
跟在季琉璃身後的裴楚希不知道季琉璃爲何會突然停下腳步,不由得出聲詢問道。“六梨大夫,怎麼不走了?”
“沒,沒什麼。”季琉璃緩緩搖了搖頭,並未打算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告知裴楚希,況且金明朗在被扇了耳光之後黑着一張臉離開了,秀兒也轉身怒氣衝衝的向她所在位置走來,季琉璃便伸手拽住了裴楚希的手掌迎向了秀兒,佯裝着沒看到之前秀兒打金明朗的畫面,揚起笑顏道。“秀兒!秀兒!果然是天助我也呀,當真是有女兒家送上門兒來當坐堂了,你快看!”
秀兒見狀迅速收斂起全身的怒氣,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走走走,咱們先一起回去濟民堂吧。”季琉璃伸出空閒着的那隻手去牽住秀兒的小手,然後便左手牽着秀兒、右手拽着裴楚希,邁着輕快的腳步往濟民堂的方向走去,但兩手之中截然不同的觸感讓季琉璃有些驚訝。“同爲女子,秀兒的手雖小巧、柔軟卻因爲常年握劍而磨出了許多繭子,楚希的手雖然握起來像極了男子的手掌那般溫暖修長但卻很是細膩、光滑,你們倆的手可真是有着天壤之別呀。”
“呵呵呵。”裴楚希也用着那雌雄難辨的嗓音笑道。“我是因爲生來體弱,家中之人捨不得讓我做任何事情,所以手掌纔會如此細膩光滑,我想如旁邊那位秀兒姑娘所言,這世上有許多跟我一樣自出生以來就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嬌養女兒家吧。”
“你是叫楚希是吧?”秀兒偏過頭看向了隔了一個季琉璃位置的裴楚希,眼底與語氣盡是掩不住驚訝。“不過說起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長得像你這般高挑的女子呢,不,應該說你比尋常男子都還要高挑一些呢。”
裴楚希有些不自然的閃躲了一下秀兒的視線,隨即苦笑道。“也就是因爲我比尋常女子、男子皆高挑不少,才至今都二十又六了仍未能論及婚嫁。”
秀兒愣了一愣,趕忙向裴楚希道了個歉。“抱歉,是我失言了。”
“無礙,我已經習慣了。”裴楚希淺淺一笑道。
“哎呀,好了好了,能不能別再繼續高挑不高挑的這個話題了。”季琉璃忍不住晃了晃身旁兩人的手,又是先後假意瞪了瞪秀兒與裴楚希,抱怨道。“在你們倆中間走着的我就跟個小女娃似的,太讓我自卑了。”
“噗嗤……”秀兒忍俊不禁的掩着嘴笑了起來,但又是被季琉璃給瞪了一眼,秀兒這才輕咳了兩聲並收斂了一些笑意。“咳咳,我不笑了,我不笑了。”
“哼哼,這還差不多。”季琉璃終於是滿意的笑着,接着便鬆開了秀兒的手指着斜前方位置向裴楚希說道。“楚希,那便是濟民堂。”
濟民堂接診室內
“坐下吧。”季琉璃伸手指了指正前方的凳子示意裴楚希坐下,開口便是直入主題。“楚希,你先前說你的醫術要比今日在醫者比試大會上奪得魁首的蘭大夫還要高上一些,是嗎?”
“沒錯。”裴楚希緩緩點了點頭。
“那關於今日第二項的比試,你也應該有着自己的答案吧?”季琉璃又是詢問道。
裴楚希再次點了點頭。“是。”
聞言,季琉璃微微一笑,並將桌案上的筆墨紙硯皆是放到了裴楚希的面前。“寫吧,寫出你對症的藥方。”
“好。”裴楚希毫不遲疑便提筆奮書起來,不一會兒,便將手中的毛筆給輕搭在了硯臺之上,再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了季琉璃。“六梨大夫,我寫好了。”
“別總是叫我六梨大夫了,你比我年長十歲有餘,直接喚我璃兒便可。”季琉璃輕笑了笑說道,但在雙眸看到了藥方上幾乎是密密麻麻的字跡之時,季琉璃先是愣了愣,在看完了藥房後便一臉欣喜的擡起頭看向了裴楚希。“不僅藥方上的內容與我所想的一模一樣,並且還在寫完了藥材之後又將病症的治療方法給詳細的寫了出來,楚希,你的醫術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