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南宮墨白不以爲意的輕笑,側了側頭看向了身後已然站起身來瞪着他且怒不可遏的耶律卿,不僅毫無想要守住南稚國的想法甚至還有主動將南稚國送給耶律卿的念頭。“耶律兄若是不嫌棄,我甘願將南稚國拱手相讓,然後與小璃兒一起過着閒雲野鶴、悠然自在的生活。”
耶律卿頓時氣結。“你!”
原本想要借搶奪南稚國皇位一事來威脅南宮墨白收斂一下對季琉璃的非分之想,可南宮墨白卻用對南稚國的不在乎反將了他一軍。
這個南宮墨白,還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強勁對手啊。
“一個對皇位不感興趣的竟然開口說要爭奪另外一國的皇位,另一個坐在皇位上卻又想將皇位拱手讓人。”季琉璃實在是搞不懂耶律卿與南宮墨白之間爲何到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我說你倆到底是在鬧什麼彆扭?”
耶律卿表情嚴肅的往前幾步將季琉璃從座椅上扯到了自己的身後。“璃兒,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插嘴,乖乖待在我身後。”他一臉提防的看着仍單膝跪在地面上嘴角微揚的南宮墨白。
季琉璃杏眼圓瞪着身前耶律卿的高大背影,太過分了,爲什麼不讓她插嘴?她現在也是穿着男裝的‘男人’好不好!
“哎,我……”季琉璃不服氣的張口想要說幾句話爲自己找回一些‘男人’的尊嚴,她的女兒家身份又還沒被耶律卿、南宮墨白知道,她怎麼就不是男人了?
“璃兒。”南宮墨白溫柔的看着自耶律卿身後探出了小腦袋的季琉璃。“我與耶律兄的確有一些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情要談。”他與耶律卿的談話不能被小璃兒聽到,所以只能讓她暫時迴避一下了。“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我爲什麼要回避?我也是‘男人’啊!!!”季琉璃對耶律卿、南宮墨白二人撇開她談話的做法很是不滿,她現在也是‘男人’啊,爲何不讓她加入他們的談話呢?
耶律卿聽到季琉璃的話後嘴角狠狠一抽,她要是個男人,那他耶律卿難道是女人麼?
無奈之下,耶律卿只有找了一個較爲合理的解釋搪塞。“璃兒,我說的男人是指我與南宮這樣已過弱冠之年的男子。”
“這一點我贊同耶律兄的觀點。”南宮墨白隨聲附和着,他看得出耶律卿也有想要與他單獨談談的想法,於是順着耶律卿的話往下說。“璃兒,你現在頂多算是少年,等你年滿二十就可以稱你自己是個男人了。”
此時,耶律卿、南宮墨白心中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恐怕璃兒這輩子都不會被任何人承認是個男人吧?
“唔。”季琉璃不甘不願的撇撇嘴,他們純粹就是因爲不想讓她聽到他們的談話而強詞奪理嘛,真是討厭,季琉璃賭氣一般的冷哼一聲。“哼,不聽就不聽,我回去睡覺了!”
季琉璃轉身拎起長長的前擺小跑着跳出了正廳的門檻,隨後還站在門口回頭瞥了瞥耶律卿和南宮墨白,希望他倆能挽留她一下。
可他倆看着她什麼話也沒說,更不打算挽留她,季琉璃悶悶不樂的嘟起小嘴,負氣離去。
季琉璃邊跺腳便往雷霆院的方向而去,而她腳下狠跺着的力道彷彿就是左腳踩着耶律卿那張欠扁的臉、右腳踩着南宮墨白那張找虐的臉。
哼,她生氣了!她再也不要理他們倆了!哼哼哼!
待季琉璃走出正廳了好一會兒後,耶律卿這才轉過身,抿脣冷笑。“好了,她走了,咱倆該好好談談了。”對於要跟他爭搶璃兒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給那個人好臉子看的,就算那個人是一國之君也一樣。
南宮墨白欣然點頭,不過他可不想一直站着談事。“坐着談可好?”
“甚好。”耶律卿落座在了季琉璃先前所坐的座椅之上,開門見山的問道。“南宮是何時知曉璃兒是女子身份的?”
“初次相見的那一天就知道了。”南宮墨白如實回答了耶律卿的問題,也強勢反問着耶律卿。“那敢問咱們驍勇善戰的耶律兄是何時知道的呢?”
聽聞南宮墨白在與季琉璃初次見面時就已知曉她是女兒身,耶律卿的心頭不禁浮上一抹挫敗感,卻佯裝從容不迫道。“幾天前。”他不給南宮墨白嘲笑他的空檔,立馬又擲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你剛纔爲什麼要說那句話?”
“什麼話?”南宮墨白一時不知道耶律卿指的是那句話,他剛纔說過很多話。
“封她爲後的那句話。”耶律卿提醒着南宮墨白,一想起南宮墨白說的這句話他就霎時覺得怒火滔天,竟然當着他的面說要他耶律卿的女人去當南稚國皇后,真是好膽量啊!
“帶璃兒回南稚且封她爲南稚國皇后便是我此行東臨的主要原因。”南宮墨白微微一笑。“我早已將我的玉佩給了璃兒當做定親信物。”
那時,他就是把能夠象徵他身份的墨色麒麟玉佩當做定親玉佩贈給璃兒的,所以他此番來東臨就是要將璃兒帶回南稚國當能與他南宮墨白平起平坐的南稚皇后。
“玉佩?”耶律卿皺着眉回憶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塊墨色麒麟玉佩。“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啊。”刻意將南宮墨白那塊價值連城的麒麟玉佩貶的一文不值,耶律卿狡黠一笑。“可我也在那一天將我母親的唯一遺物給了她。”
“哦?”南宮墨白不怒反笑道。“這麼說小璃兒是收下了兩個人的定親信物啊,就是不知道最後究竟花落誰家呢?”他仍然有被璃兒選擇的機會不是嗎?
“別老定親信物、定親信物的。”耶律卿不耐煩的用凌厲的目光射向了一邊的南宮墨白,璃兒之所以收下南宮墨白玉佩的原因她早就告訴過他了。“璃兒只是因爲你答應了替她尋龍乾子的消息才收下了玉佩的,你別太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