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高麗國,所有對她這個身爲高麗國九公主的金秀琳百般討好、千般諂媚、萬般殷勤的人皆是別有所圖。
衆所周知,她這個高麗國最受寵愛的九公主金秀琳整日裡穿金戴銀、裹絲纏綢,在皇宮內院裡過着極奢極華的生活。
但那……都只是表象而已。
她沒有玩伴,沒有朋友,沒有知己,沒有自由,除了擁有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身份,她什麼都沒不是!
從小到大所有接近她的人,不是想要藉由巴結她來獲得更好的身份地位就是想要利用她達成某個目的。
就連她的父皇、母后……對她如此好的目的也不過是想利用她與東臨國某個皇族男子的聯姻來獲得不少的好處罷了。
要不然,堂堂的高麗國皇帝、皇后爲何會在某一天朝着她金秀琳雙膝跪下呢?
記得第一次知道父皇、母后打算將她遠送到東臨國和親時她大鬧了一場結果惹來了一頓大板子,那是她第一次受罰,卻傷得三天三夜下不了牀,幸好她因爲自幼習武而身子骨健康,否則那頓板子肯定會讓她在牀上趴個十天半月吧?
不過讓她下定決心逃離高麗國的最主要原因,便是父皇、母后在叫退了所有宮人、宮女後皆屈了雙膝朝她跪下苦苦哀求她與東臨國的皇族和親。
那時,她真的覺得她的父皇、母后好可怕。
……
見面前的秀兒再說了一聲謝謝之後便獨自走了神,季琉璃不禁擡起小手在秀兒的眼前晃了晃。“秀兒,秀兒,你怎麼了?”
被季琉璃喚回神的秀兒輕抿着嘴角,苦澀地笑道。“抱歉,想起了一些事情。”
“沒事兒,沒事兒,別在意。”季琉璃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就準備牽着秀兒回到內堂之中,卻想起了現在應該在收拾屋子的那對乞丐母女與薛爺爺,於是季琉璃揚高了聲音喚着。“薛爺爺,常大嬸兒。”
先前在回醫館的途中,乞丐母常念慈已經將自己的名字與女兒常茵茵的名字主動說出,因此季琉璃便喚了乞丐母爲常大嬸兒。
而季琉璃的話音剛落,常念慈便已攙扶着年邁的薛老伯自左邊房屋中的其中一間屋子緩緩走出。
薛老伯在行動不利索的情況下擡腳跨過屋子的門坎後纔看向了季琉璃,一張本就堆滿了許多褶皺的老臉因爲他皺起眉頭的關係又多了不少皺紋,語氣滿是歉意道。“對不住啊對不住,小姑娘,光顧着安置常氏母女倆卻忘了準備午食,這可如何是好?”
“薛爺爺,您別急呀。”季琉璃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這薛爺爺忘性也太大了吧?才小一會兒的時間就記不起來了?“先前黃芪便去了對面的食館叫菜,這事兒您不是知道嗎?”
“啊?”薛老伯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片刻後纔想起確有其事,頓時羞紅了老臉悻悻一笑。“老夫給忘記了,嘿嘿嘿嘿。”
季琉璃忍俊不禁地揚起嘴角道。“好了,咱們去內堂吧。”
不遠處,內堂之中。
青凰將對面店小二送來的三個食盒中所放着的八菜兩湯逐一擺開在了桌面上,然後剛準備擡腳去後院喚一聲季琉璃時餘光卻瞄到了季琉璃帶着身後幾人來的身影,便勾脣開口道。“璃姑娘,真巧,飯菜剛剛擺好桌你就來了,咱們趁熱開食吧。”
“嗯嗯嗯。”季琉璃燦笑着點點頭,這些飯菜的味道太香了,她光是聞着就覺得食慾大開了,因此毫不客氣地便入座在了先前坐的那個位置上,極其迫切地讓所有人坐下吃飯。“大家趕緊坐下吃吧,光是聞着味兒我都餓得不行了,你們別磨磨蹭蹭的,一會兒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於是乎,隨着季琉璃的話,魏多寶、青凰、金秀琳、薛老伯、常念慈幾人也便毫不拘束地入了座,而桌子周圍按照衆人所坐的順序,從季琉璃開始往右的位置便是金秀琳、常念慈、薛老伯、魏多寶、青凰。
相對來說,季琉璃對面坐的是薛老伯、常念慈二人,而位於季琉璃右側桌邊的金秀琳對面的桌邊上則是略顯擁擠地坐着魏多寶、青凰這倆大男人。
“快吃快吃。”季琉璃說完話便迫不及待地用手上的筷子夾了一筷子離自己最近的碟子中看起來讓人垂涎欲滴的宮保雞丁放入口中,但宮保雞丁入口的一瞬間季琉璃耷拉下了腦袋,嘟着嘴抱怨道。“這菜的味道不如卿王……”季琉璃本想說這菜的味道不如卿王府膳房的廚師做的好吃,但話到嘴邊卻只有硬生生地改口。“不如人意啊。”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從季琉璃口中說出的‘卿王’兩個字讓青凰猜到了季琉璃原本想說的話,於是便決定在等到千凰暗衛來到之後回去給耶律卿說一聲季琉璃想念卿王府膳房的菜。
他敢肯定,耶律卿在知道了這件事兒之後絕對讓膳房的廚子專門負責季琉璃的一日三餐,不過嘛,自然是不可能讓膳房的廚子進入醫館來的,他青凰到時候便提議耶律卿買下醫館對面的食館,讓廚子待在裡面每日做好了飯菜讓店小二送過來。
當然,買下食館后里面所有的人都要換成千凰殺手,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待在季琉璃身邊的幾個暗衛自顧不暇的時候出手幫忙。
而且就算有人相對醫館或者季琉璃不利,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多半想不到對面食館裡的人全是季琉璃這一方的幫手吧?
嗯,就這麼決定了,他青凰回去之後得趕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耶律卿才行。
“的確有些不如人意。”金秀琳輕點着頭贊同了季琉璃的說法,這飯菜的味道確實太差,比起高麗國皇宮的飯菜相差甚遠了,想到這裡,金秀琳長嘆一口氣。“唉,只可惜我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可無論如何就是學不會下廚,不然便可以做給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