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啊,如果將來有一個肯對你軟語嬌嗔、撒潑耍賴、嚎啕大哭及無理取鬧的女子出現,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因爲她絕對是因爲愛你纔會把自己所有的真性情毫不掩飾地展現在你的面前。’
自耶律卿的母后安槿逝世之後,他便一直把安槿的這句話埋藏在內心深處,因爲他早已認定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卻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想起了安槿曾經囑咐過他的這句話,莫非是母后在冥冥之中幫助他憶起了這句話?
軟語嬌嗔、撒潑耍賴、嚎啕大哭及無理取鬧……母后說的這幾點全都被季琉璃在他面前發揮的淋漓盡致。
也就是說,其實他的小璃兒也是愛着他的?
“哈哈哈哈哈……”耶律卿一時忘我的朗聲笑了起來,小璃兒竟然是愛他的,是愛他的呀!
“……”季琉璃緊皺着眉頭看着猝然大笑的耶律卿,他剛纔說出信口胡謅的幾個菜名有這麼好笑嗎?“卿哥哥,你不會是傻了吧?”
季琉璃說他傻了的這句話讓耶律卿頓時一囧。“咳咳咳,我去給你熬酸梅湯,至於吃的東西,我就讓膳房的廚師準備一些糕點給你。”
“嗯。”季琉璃點點頭,這次倒是沒有再爲難耶律卿的意思。
耶律卿轉身往門扉的方向而去,不過剛走出兩步他就又再次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季琉璃。“啊,對了,璃兒,我看你還是去我臥房裡待着吧,畢竟木窗都已經壞了。”
“這是壞嗎?!!”季琉璃在貴妃椅上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不遠處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你明明就是硬生生地把我的木窗給拆了下來!”
耶律卿俯首帖耳地乖乖認錯。“……抱歉。”
“趕緊讓人把這木窗給我修好。”雙手叉腰的季琉璃沒好氣地瞪着耶律卿。
“我會讓人儘快修好。”耶律卿點點頭,他自然會找人來重新鑲一個牢固一點兒的木窗上去,只不過這儘快到底有多‘快’他就不敢保證了。
“璃兒,我回來了。”提着食盒推門而入的耶律卿在掃了一眼臥房內卻並未發現季琉璃的身影后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食桌上,往牀榻的位置走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正酣然入睡的季琉璃,不由得輕笑了幾聲。“呵呵呵,睡着了?”
想着食桌上剛提過來的食盒,耶律卿決定還是先喚醒她讓她吃點東西再繼續睡,於是附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喚道。“璃兒,璃兒,璃兒……”喚了幾聲仍未喚醒她,耶律卿只好不再喚她。“罷了,應該是哭累了就讓你繼續睡吧。”
次日,日光微醺,清晨染起的冰霜漸漸融化蒸發,讓人如沐春風的和煦陽光自半敞開的木窗照進了耶律卿的臥房之中。
早已起身穿戴好衣物且出了一次房門的耶律卿坐在牀榻邊輕推着因爲睡眠充足而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的季琉璃。“璃兒,璃兒,醒醒。”
“嗯?”季琉璃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第一反應就是問是不是該吃晚食了。“要吃晚食了?”
“還惦記着晚食……”耶律卿無奈地垂下眼眸看着季琉璃。“你睡了足足十四個時辰了,現在已是早晨八時了。”
“什麼?!!”季琉璃瞪大雙眼,緊接着便手忙腳亂地掀開身上厚厚的錦被準備翻身坐起。
爲了防止季琉璃接下來的舉動會引起令她不適的眩暈感與孕吐感,耶律卿趕緊伸手阻止了季琉璃初醒時的妄動,再慢慢地將她自牀榻上扶坐起來。“慢點兒,當心頭暈。”
季琉璃可沒工夫管自己是不是會頭暈還是怎的,她心裡只惦記着一件事兒了。“糟了,今天是無風來送聘禮的日子。”
“無風派人傳來消息說還有半個時辰纔會抵達卿王府。”耶律卿不緊不慢地取下一旁屏風上掛着的屬於季琉璃的外袍遞到她手中,隨後蹲下身替季琉璃穿起了黑色小棉靴。“你有時間充足的時間可以收拾收拾自己與吃早食。”
季琉璃長舒一口氣。“呼,還有時間就好。”然而,她纔鬆下一口氣就又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呀!”
耶律卿一聽季琉璃驚叫唄嚇了一大跳,還以爲她是身體哪兒不舒服了。“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不是啦~~~”季琉璃哭喪着臉擡起頭仰望着身前站立着的耶律卿。“我忘了給青影準備聘禮了。”她會不會害今天的一樁喜事兒泡湯啊?
“我早已命人準備好聘禮,你無需擔憂。”耶律卿親暱地擡起手揉了揉季琉璃頭頂的凌亂烏髮,輕笑着道。“你只要在把自己給捯飭乾淨之後再整理好自己的隨身衣物就行了。”
“隨身衣物?”季琉璃一臉茫然地看着耶律卿,他讓她收拾隨身衣物幹嘛?“收拾衣物幹嘛?去哪兒啊?”
“你不是答應無風在他帶着聘禮來向青影送聘禮時要隨着他回去救人施針嗎?”耶律卿提醒着季琉璃,當時可是她主動提議要在無風來向青影送聘禮當天隨着無風回去救人的,這怎麼又忘了呢?突然,耶律卿調侃着一笑。“璃兒,莫不是你健忘症又犯了?”
“什麼健忘症?”季琉璃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何時得了健忘症……“啊,對對對,健忘症!”季琉璃恍然大悟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乾笑道。“嘿嘿嘿,你看我這記性,連自己因爲水土不服而產生了暫時性的健忘症都給忘了。”
耶律卿輕輕一笑,半真半假地說道。“無礙,你忘了什麼我都會提醒你的。”
“……”季琉璃愣愣地看着耶律卿,她總覺得耶律卿現在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可她又說不上來他是哪裡不對勁。
嗯……她得好好想想了。
耶律卿見季琉璃的動作頓了下來便又出聲催促着她。“趕緊穿好外袍洗漱去!”要是她這樣冷下去,就算再有幾個時辰都不夠她浪費的。
“啊,對哦。”季琉璃立馬自牀榻輕躍到地面上,快速地穿上先前耶律卿遞到她手中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