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便是賣身葬父。
果然其然,她旁邊有一卷草蓆,草蓆裡好像裹着一個人的樣子。
瑟西估摸着顧悠悠讓買的變態就是他了,果真夠變態的啊,賣身葬父的戲碼都演上了。
還真像。
“姑娘,哎呀,真夠可憐的,多少銀子賣啊?”
瑟西一看不好,對面陳大人家角門裡出來一個管事的婆子,在詢問那姑娘價錢,讓人搶了先就糟糕了。
她立馬上前,將顧悠悠給她的那袋銀子丟在了姑娘面前,道:“你跟我走,銀子歸你。”
那小姑娘眼睛腫得似核桃,裝得還挺逼真。她見到這麼大一袋銀子驚得不輕,似乎不敢相信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銀子買了自己。
而先前問她價錢的婆子也被瑟西那豪氣的一袋銀子嚇到了,但愣了一瞬後,又覺得自己被對方看輕了去。
有銀子了不起啊,陳府就沒銀子了嗎?
怒道:“哪裡跑出來的小蹄子,沒看到老孃先來啊,這姑娘我買了,拿着你的銀子趕緊走。”
“我先付的銀子。”瑟西淡淡的道。
“我那是正準備掏銀子,被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搶了先,我跟這位姑娘都談好了,你這突然一來,是強買強賣。”
瑟西冷哼一聲,看了看陳府的院牆,不屑的說:“林府要買這個下人,陳府也要買這個下人,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得回去請示一下我們夫人咯?”
“林……”那婆子看了看巷子前面正開着的一道小門,低聲的道:“您是林府的人?”
“不然呢?”瑟西踢了踢那一大袋銀子,以示自己財大氣粗,夠豪氣。
陳家不如林家氣派,陳大人更是比林大人官品低了兩級,自然不敢同林府爭丫鬟。
她道:“老婆子我有眼不識泰山,姑娘,您先付的銀子,這位姑娘歸您了。”
婆子懨懨的進了屋,暗道晦氣。
瑟西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孩子,道:“跟我走吧。”
那女子站起來,微微俯身行禮,說:“多謝姑娘,既然收了姑娘的銀子,以後銀霜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姑娘能不能先等等,銀霜先將父親埋了。”
瑟西嘴角抽了抽,說:“差不多就行了啊,還裝什麼裝?”
那叫銀霜的姑娘見此情景一臉的菜色,道:“姑娘,您說什麼呢?銀霜賣身葬父,這麼大的事怎麼能是裝呢?”
瑟西上下打量着這姑娘,這下她察覺出不對來,許是鬧了烏龍?
但這個巷子裡賣身的就她一個人啊?
東南角的小門外,沒錯。
正在這時,一個跑得氣喘噓噓的女子向她跑了來,大聲哭喊道:“姑娘,小女子家中遭了瘟疫,家人死盡,萬般無奈前來京城投奔親戚,卻不想親戚沒找着,銀錢卻花光了。實在是走投無路了纔打算賣身爲奴,姑娘隨便給些銀錢買了我如何?”
這妖里妖氣的姿態,這貨纔是魯譽。
瑟西第一次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是什麼樣的滋味,竟然鬧了個烏龍。
還有這魯譽,不是說好的辰時嗎?怎麼不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