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些年的種種,他覺得息真是虧錢杜欣彤太多了。
解二公子愣在原地,面色頹然。
翠丫譏諷的笑了起來,說:“看來解二公子連我家老爺與夫人的墓地在哪兒都不知道吧,以前存着名分的時候,該去都沒去,現在又以什麼名義去呢?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鬧笑話。”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也不管解二公子碰了一鼻子灰。
解二公子苦笑不已,這個閉門羹吃得他一點兒不虧。
思及此,覺得杜大小姐怨他恨他,也是應該的。
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解二公子站在屋檐下,迎着寒風。不多時,那扇門扉再次打開,屋內,走出了杜大小姐等人。
女眷們都披着斗篷,他們的穿着,確實是要出遠門。
解二公子呼出一口白氣,笑臉迎了上去。
“許久沒有去看杜伯父與杜伯母,我……”
“你覺得羞愧嗎?”杜大小姐打斷了他,淡淡的說。
解二公子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裡,好不容易在臉上堆起的笑,也僵在了臉上。
門內陸續走出了人,一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被一左一右的另兩個女子攙扶出來,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嘴脣凍得有些發紫的解二公子。
這一眼便像貓見了魚似的一發不可收拾,她掙脫兩個扶着她的女子便大聲叫着向解二公子撲上去。
“相公,相公,你又來看我了,相公……”
杜大小姐皺起了眉,呵斥道:“把她給我帶到馬車上去。”
兩個丫鬟領命,一左一右的架起杜婉青便向那馬車裡拖。
解二公子臉色慘白,不知是被杜婉青嚇的,還是被方纔杜大那小姐那句‘你不覺得羞愧嗎’問的。
這兩個女人都因爲他才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她們是杜家最後的血脈,他還有什麼臉去見杜大人與杜夫人?
他站在屋檐下,眼見着他們都上了馬車,在雪地裡揚長而去,卻不敢邁動那腳步半步。
小廝心疼自家少爺,打了扇爲他遮住了雪花,道:“二少爺若是想去便去吧。”
“我……我還能去嗎?”
小廝說:“就當親自去向杜大人與杜夫人認錯,那也是二少爺的一番心意。”
解二公子怔了怔,回頭看向那小廝,道:“認錯?”
“是啊,二少爺。”
是啊,他確實應該認錯。
解二公子終於給自己找了個跟去的理由,趕忙讓人趕了馬車跟上杜大小姐他們的馬車。
杜家的墳地有些荒涼,因爲杜家只餘下兩個小姐了,人都沒了。
杜大小姐親自擺上香案瓜果作祭。
她跪在杜大人與杜夫人的墳墓前,一邊燒着紙,一邊低聲說着什麼。
解二公子遠遠的看着,一瞬後,他毅然擡起步子走近,也跪在了杜大小姐身邊。
杜大小姐跪着的地面上有丫鬟墊上的厚厚墊子,而解二公子,是直接跪在了雪地裡。
杜大小姐詫異的看了看他的膝蓋,又擡頭看了看解二公子,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們早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