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是個明白人,一點就透。”瑟西丟出一個輕蔑的眼神,冷笑道:“她早年一直告訴我,我們這樣的人不能有感情,對任何人都不能有,不然容易壞事。我倒是聽進去了,她自己卻忘了。她要是不自己站出來,又怎麼會有如今的下場?”
她冷冷哼了一聲,又說:“至於陸夫人……不將她供出來,條件便是讓她保了我的命。可是這男人婆,確實沒要我的命,卻讓人將我打得半死不活。”
顧悠悠:“……”
得,陸將軍沒瘋簡直是祖上積德,這後院兒都是些什麼人?
“你娘幹嘛要給陸公子下毒?”陸公子可是陸家的命根子。
瑟西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冷漠又嚇人,“不過是試藥,需要理由嗎?咱家除了我爹,就他一個男人了。”
“……”好吧,當她沒問。
夜風習習,有些涼。
顧悠悠讓香椿關上了窗戶,離開京城這麼遠了,今夜裡靳子衿不會再來了。
她怕冷,給客棧裡要了一牀厚實的被子才能入睡。
第二日還需要繼續趕路,天未亮,顧悠悠便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跳腳怒罵的聲音。
“兔崽子們,敢把老夫弄到這破地方來?”
顧悠悠心道是老爺子醒了,顧不得睡沒睡醒,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隔壁老爺子的屋裡。
一夕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見到顧悠悠來,就跟等來救星似的。
“顧大夫,您快來幫我勸勸師父吧,師父喝了你的藥睡了一天一夜,這纔起來便吵嚷嚷要回去。”
顧悠悠嘆了口氣,只得硬着頭皮去安撫天機子。
“天師,三清觀每日都有那麼多香客入觀裡,不利於你養病。岐山安靜些,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又是你這小丫頭。”天機子沒好氣道:“我都說了我沒病,你非得說我有病,怎麼?現在還要跟着我回岐山?”
顧悠悠嘴角抽了抽,說:“是有這個意思。”
“對不起,岐山不收女弟子。”天機子擡起下巴很傲氣的說。
顧悠悠苦笑:“我不拜師,我是您的大夫。在你身體康復之前,可能我都得跟着你了。”
“那行,要回三清觀。一夕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沒有一夕伺候着,我不習慣。”
一旁的一夕只覺得心好累。
“師父,一夕一直在呢。”一夕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天機子一頓暴慄敲到一夕頭上,怒道:“月如鏡,你這混蛋小子又來誆我?再嚷嚷本尊就修書一封,讓人送到嶺南去,讓你爹來親自收拾你。”
無法,一夕只得一邊躲一邊認錯。
“不敢了,月如鏡是混蛋,師父你就饒了我吧。”
對於這樣的老頭子顧悠悠也是無語得很,只得道:“天師,一夕早就回岐山了,您還是先梳洗一番,下樓吃個飯,我們這就帶你去找一夕。”
天機子停了下來,道:“瞎說,一夕在三清觀,我知道。”
“哦,那你在三清觀幾天沒見到一夕了。”
幾天沒見到?自從他將一夕認成月如鏡後便再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