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那邊同意了,高興得不知所措。媒婆回來再吹噓一通,這事差不多就算成了。
林夫人亦是十分的高興,就等着胡家的人來下聘了。
只是千等萬等都等不來啊,她急了,託人去一打聽,卻聽說那胡玉青好好的走在大街上,被街道樓上陽臺掉落的一隻花盆砸中了腦袋,昏迷了兩三天,現在人倒是醒來了,但因爲傷得太重,至今躺在牀上整日呻吟。
林夫人心涼了半截,在自己屋裡怒罵道:“哪個天殺的不把花盆放好了,大街上那麼多人,這不就砸到了人?”
她身邊的荷香忙道:“可不是?那胡公子也太倒黴了,花盆砸下來,街道上那麼多人都沒砸中,偏偏砸中了他?夫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好?”
林夫人想了想,道:“你明天託人去問問,那胡公子腦袋上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是,夫人。”荷香應道。
荷香託人去打聽的消息很快就回來了,她戰戰兢兢的對林夫人回道:“夫人,胡家改變主意了,他們……他們不會來提親了。”
“什麼?”林夫人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是說得好好的嗎?爲什麼不同意?”
荷香將她打聽到的事如實告知。
“是這樣啊,奴婢聽說那玉青公子被花盆砸得蹊蹺,胡家的老太太迷信,便去三清觀裡測了吉凶,那三清觀的人,卻對胡家老太太說是大凶啊,這大凶,便是我們家表小姐。
說我們家表小姐是剋夫命,好在兩家正在議親,還未說親,要是正式提親了,那被花盆砸中的胡家少爺可就醒不了了。
他們已經說了,天大的富貴跟命比起來都不值一提,他們萬不敢拿胡玉青的命來開玩笑,所以這門親……怕是黃了!”
荷香戰戰兢兢的說完,幾乎不敢去看林夫人的眼睛。
林夫人自然是氣得夠嗆,她情願相信花盆掉下來砸中胡玉青是湊巧了,也不信顧悠悠剋夫這一說法。
她自己都要死不活的了,說她短命的她還信,說她命硬剋夫怎麼可能?
定是胡家那老太太找了個道行淺薄的道童,算錯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算錯,眼下胡玉青被花盆砸傷起不來牀都是真,所以她不得不相看別家。
這胡家就先擱着吧。
顧悠悠在不知不覺中便逃過一劫,她自己卻全然不知。
林夫人冷冷的道:“去,給我向範夫人下張帖子去。”
就不信了,今年內她不能將顧悠悠嫁出去。
……
轉眼間到了大選的日子,這一天來得比她們想象中快。大半個月的時候,顧悠悠除了進了一趟宮就沒再出過門。
如顧悠悠先前所預料,大選在即,她們的禁足提前解除,林夫人也沒提那一百遍女四書的事。
林淺晴顯得有些緊張,顧悠悠安慰道:“你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大膽的將腦袋伸出去。”
林淺晴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水氣,幽怨的盯着顧悠悠說:“表姐,你有沒有好好安慰人?我怎麼覺得你這話還不如不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