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衿淡道:“你去殿堂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慎行捏了捏拳頭,有些不甘的去了大殿。
大殿中,林老夫人也不曉得這身份尊貴的玉璣子,怎麼就拉着她說個沒完沒了。
“聽說林老夫人教導晚輩總是與衆不同,林大小姐不拘小節,性情灑脫,頗有老夫人您當年的風采。”
“國師大人說笑了,我家大丫頭是她娘在教導,像她娘。”
玉璣子並未反駁,又笑着說上了林慎行。
“林少爺年紀輕輕就熟讀四書五經,滿腹詩論,今年是他第一次參加秋試吧?那第一名的解元定是花落林家,他頗有乃父之風。”
“國師大人過獎,慎行比起他爹差遠了,他爹十二歲便得了解元。可慎行這孩子整日就知道玩鬧,能中個舉人就不錯了,又哪裡能期盼着他中解元?”
玉璣子笑笑,繼續說:“最能稱奇的,莫過於你們家表小姐。從小體弱多病,硬是撐了過來。那蓮花村的人,可都稱其爲萬年難出的神童奇人,她以病弱之軀在家將養數十年,出來後不到一年就成爲一方神醫,這等資質若是生作男子,怕是林大人也比不了。”
林老夫人面色沉了又沉,心覺這國師定是在引誘着她做什麼,總之沒安好心。
她微微屈膝一拜,道:“老身老了,身子不適,今日這下半場法會怕是聽不完了,國師大人,老身告退。”
玉璣子摸着長長的白鬍子,淡淡的笑道:“那老夫人您請。”
他該提點的都提點過了,這個老太太比尋常人聰明,他想,她應該是聽進去了。
林老夫人從殿內出來,正巧就碰上了急匆匆進殿的林慎行,差點將她撞得摔倒在地。
“哎喲,誰撞我這老婆子?”
林慎行忙扶住她的胳膊,道:“祖母,是我。”
見到她安然無恙,又忙道:“您沒事了?”
他這問題問得奇怪,林老夫人面色沉了沉,說:“沒事,走,先回府再說。”
“回府?”林慎行看了看逐漸入坐等着聽法會的人,又問:“不是還有一場嗎?”
林老夫人說:“不聽了,祖母我身體不適,快回家吧。”
聽到她說身體不適,林慎行又謹慎起來。
雖覺得今日這場三清觀之行諸多不對,他卻也沒有多問,扶着林老夫人往外走。
後來碰上了往大殿走的蘆筍與林姿馨,一家人便直接下了山。
一路上,林老夫人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國師找着她一個老太太閒聊定是不簡單,他的那些話,看似只是在誇讚林家的後輩,卻又每一句話都頗有深意。
仔細想來,對,也不對。
不對……
她恍然大悟,不對的就是他做爲一個清心寡慾的國師爲何對林府的事瞭如指掌?
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了林府,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林老夫人嚇出一身冷汗來,握着帕子的手都拽得緊緊。
馬車裡的氣氛不對,林慎行察覺出來。
他看了一眼坐在窗戶邊正興奮的看一路風景的林姿馨,又轉過頭看向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