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憐樣,顧悠悠卻不能可憐她,又道:“就算舅母同意了,你覺得皇后會同意嗎?”
此話一出,她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顧悠悠實在不忍心,正欲說些什麼,那丫頭卻心死一般嘆道:“你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了。”
顧悠悠心中一緊,拍拍她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不能找你娘,我去找外祖母,或許她有辦法。”
林淺晴眼前一亮,頓時鮮活起來。
“真的?我就知道表姐最好了,謝謝表姐。”
“行,明天早一點兒到這裡來等我。”
……
今日三清觀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這不速之客的道來,將一干人等嚇了一大跳。
“師父,您老怎麼來了?”月如鏡見到那帶着黑色假髮的老頭子嚇得跳起來。
“噓,這麼大聲幹什麼?想死啊!”天機子毫不猶豫的給月如鏡腦袋上敲打一下。
靳子衿道:“師父偷偷下山,可別讓師叔師弟們急壞了。”
“要不是爲了你們兩個兔崽子,我能冒這麼大險來嗎?”說罷,他徑直坐到了桌子上。
不錯,是桌子上,不是凳子上。
天機子向來德高望重,中規中矩,近年來腦子不對勁兒以後就變了,拿伺候他的師弟們的話說,越活越回去了。
月如鏡與靳子衿對望一眼,不曉得師父這是腦子糊塗的時候呢,還是清醒的時候。
猜想,大抵是糊塗的。
“子衿,你給我過來跪下!”天機子坐在桌上大聲呵斥。
靳子衿無奈,向前走了幾步,在他面前跪下。
那天機子卻是嘖一聲,拿了桌上的畫卷捅捅他,道:“我讓子衿過來跪下,阿鏡,你跪着幹什麼?”
跪着的靳子衿:“……”
站在一旁一臉無辜的月如鏡:“……”
得,真是糊塗的。
“還不給我過來跪下!”天機子朝着無辜的月如鏡咆哮道。
月如鏡道:“師父,你認錯人了,那纔是……”
“混賬東西!”話沒說完,就被天機子另一聲咆哮給吼了回去,並義正言辭的道:“你以爲我老了,就眼花了嗎?告訴你,我身上最好使的部件就是眼睛。”
月如鏡吞下後面的話,好生無辜。
得,你眼睛是好使,但你腦子不好使了啊。
月如鏡無奈,只能認命的跪在靳子衿旁邊。
記得一夕師弟說過,師父越是糊塗的時候,與他講道理越是講不通,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他說的話,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等他清醒的時候自然就好了。
“師父,阿……子衿不知做了什麼事讓師父這般動怒。”月如鏡看了靳子衿一眼,認命的道。
“哼,你還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天機子冷哼一聲,又拿畫卷捅了捅一旁的靳子衿,說:“阿鏡,你先出去,把門守着,不準任何人靠近。”
月如鏡:“……”張口欲言,張口欲言啊,看着這瘋瘋癲癲的師父,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靳子衿給天機子磕了個頭,同情的看了一眼月如鏡,道了聲是。
“喂,師兄,你不會這麼不仗義吧,你還真走哇!”月如鏡的目光一眼追隨着靳子衿,直到他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