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家裡出事了,解二少爺趕忙回了府,解大人要遠一些,暫時還沒回來。
解二少爺一回府,直奔了杜大小姐的荒院,下人們看到直道這倒是奇了。
不過也巧了,她的兩個女人恰好都在這裡。
“怎麼回事?”
他進屋,沒看到杜大小姐,先是看到了外間正在包紮額頭的杜姨娘。
他瞅了瞅裡屋的杜大小姐,但見到面色蒼白的杜姨娘,猶豫再三,終是沒有擡步進去。
杜姨娘已經醒來了,只是流血不少,看起來臉色蒼白。見到解二少爺頭上也包着白布條子,忙掙扎着站起來。
擔憂道:“相公,你的頭是怎麼了?”
顧悠悠看着好笑,這兩人還真是一對啊,帶個頭巾還是情侶款的。
解二少爺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緊張的反問:“你又是怎麼了?”
“我……”杜姨娘目中含淚,看向了一旁氣得直哆嗦的解芩芸。
這兩人搭戲多年,一個眼神,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解二少爺順着杜姨娘的目光向解芩芸看來,面色已經沉了下去,看着自己妹子的眼神不善。
“阿芸,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她們落水了嗎,怎麼頭還破了?”
解芩芸狠狠剜了杜姨娘一眼,怒道:“這賤人自己撞了柱子還嫁禍我,你說怎麼回事?信我還是信她,二哥,你自己看着辦吧。”
“不,不是……”杜姨娘萬沒想到解芩芸來這麼一招,又慌張又害怕的哭起來,這次沒有嚎啕大哭,而是哭得梨花帶雨。
“相公,我沒有嫁禍三小姐,是……”
解芩芸沒有給杜姨娘辯解下去的機會,大聲打斷她道:“你敢說不是你自己撞的?”
杜姨娘呆了呆,她這分明就是偷換概念。
這丫頭剛滿十五歲,這張嘴巴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銳利了?
“我我……是我撞上了柱子,但我那是……”
解芩芸再次打斷她,說:“這不就得了,你撞上了柱子跟我什麼關係,還不承認是你還嫁禍我?”
解二公子面色沉了下來,看向急了眼不停落淚的杜姨娘,問:“阿青,究竟是阿芸推的你,還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這個問題問得妙,解二公子如此驚奇的腦回路,如此的善解人意,難怪了杜大小姐會輸得一敗塗地。
杜姨娘慣會裝,那杜大小姐的性情必然是做不來這種戲,她不吃虧誰吃虧?
這裡可沒人說解芩芸推的杜姨娘,才導致了她額頭上的傷,解二公子卻已經自行腦補出一場大戲來。
可能是解芩芸推了杜姨娘,導致杜姨娘撞上了柱子。也可能是杜姨娘自己撞的柱子,然後嫁禍給瞭解芩芸。
這解芩芸要是換作了杜大小姐,那他定是對杜姨娘的話深信不疑。
但如今換成了解芩芸,這可是他親手帶大的妹妹,卻怎麼也不相信自己親手帶大的妹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杜姨娘呢?與他惺惺相惜多年,她與解芩芸又沒仇沒怨的,怎麼會自己撞了嫁禍給她呢。
解二公子那腦子……此時就是個被捅了的蜂窩,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