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兒他就說成了傳給他與杜姨娘的女兒了。
在外人在,不能這樣說,那怕很快他就要與杜大小姐和離了,也不能這麼說。
因爲解府已經夠丟人了,萬不可再最後還得丟一回人。
“你也會?”如夫人看向杜姨娘驚訝出聲。
杜大小姐也向杜姨娘看過來,她怎麼不知道她會滿繡?
再看這杜姨娘,已經嚇得面色蒼白。
她看了看如夫人,又看了看解二少爺,突然就朝着杜大小姐跪了下來。
她這一跪,解二少爺就懵了。
卻不知爲何,這回他沒有離開把她扶起來。
不過以前她每次認錯,他都會站在她這邊,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拉起來,他不允許她這麼自卑。
“大姐,我……我錯了,我不該偷學滿繡。當初母親教您學滿繡的時候,我也好想學,所以就……就躲起來偷偷看了。”
杜大小姐捏着針,一臉的憤怒,差點讓那針刺破了她的手指。
而解二少爺,現在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明明說當年如夫人教她們兩姐妹學滿繡,只是她學不好,纔會繡得那麼難看的,現在又怎麼成偷學了。
她怎麼要說慌話騙他呢?
那廂,如夫人卻是輕輕笑了,道:“偷學啊?這種傳家技藝是傳嫡不傳庶,偷學人家的傳家技藝,那可是要進刑部大牢的,杜姨娘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杜姨娘嚇得面色蒼白,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兒。
如夫人說的不是大牢,而是刑部大牢。因爲滿繡是要上供的,這項技藝得朝廷重視。
“夫人,大姐,我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我還小,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你們不要送我進刑部大牢。”杜姨娘眼淚婆裟,一個勁兒的對杜大小姐磕頭。
那刑部大牢是什麼地方?豈是她們這些女子去得的?
杜大小姐皺起了眉頭,她只知孃親在世的時候,每次教她滿繡,那都是要屏退左右的。且滿繡手把手的教都難學得很,她怎麼可能偷學到?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見解二少爺這模樣,說得好像她真的偷學會了似的。
解二少爺顯然是不知道女人家的刺繡類東西有這些規矩,也不曉得杜夫人是不可能把這項技藝傳給杜婉青,是以,見到這場景,他還呆愣在當場。
“你學了多少?”杜大小姐心憤難平,若是她真的偷學了這技藝,她就不得不把她送給刑部處置。
只是明明都想好了,她走,成全了他們,卻不想生出這樣的支節來。
不曉得這解仲林又要如可看她,又會不會拿這件事來爲難她,要是拖着不與她和離,那就麻煩了。
唉!或許在他眼中,她又成了惡人。
什麼阿青也叫你娘杜夫人多年母親,她是你妹妹,不過年幼無知偷學了幾天刺繡,你這毒婦竟然狠心要讓她入刑部大牢云云。
現在他們一句話沒說,她卻已經猜出了他會說的那些話。
“就……學了一點點。”杜姨娘小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