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瞥發一眼不過幾只辣椒的瓦罐鍋,實在受不了她們這大驚小怪的樣子,只得道:“我這是加了藥膳燉的,大小姐體寒,給她吃了驅寒。”
哦,難怪了這麼難聞。
表小姐是神醫,昨日裡大小姐又爲表小姐受了罰,作爲婢女,她十分理解表小姐的作法。
她開心的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給大小姐送去。表小姐一片心意,我一定會告訴大小姐,再難吃,她肯定也會感動得吃下去的。”
顧悠悠扶額。
哪裡難吃了?超好吃好不好?
辣椒作爲一種藥,這幾隻辣椒可不便宜。
眼見着香椿領着瓦罐鍋走了,顧悠悠才從另一隻爐子裡提下一隻瓦罐鍋。
這一鍋是爲她自己燉的,放的辣椒要多一些。
她就受吃辣,看着這紅彤彤一鍋就爽。
“咦,等等,再加一味草藥進去更好吃。”
顧悠悠又把瓦罐鍋提回爐子上,進屋裡找草藥去。
這廂,香椿已經將那鍋紅湯牛肉給大小姐林淺晴送去了。
聽說大小姐被罰抄女戒,一百遍啊一百遍,她怕是抄到立夏都抄不完。
真可憐!
還好有表小姐的愛心牛肉鍋。
“站住!”兩個婆子守在林淺晴的院門口,正坐在一邊嗑瓜子。見着有人想進,立馬就起身攔了下來。
香椿咳了一聲,梗直了脖子,道:“老夫人讓我給大小姐送鍋肉湯補身子,你們也要攔嗎?”
不得不說,老太太把這麼機靈的香椿送到顧悠悠身邊是對的,換了別的丫鬟有這腦子還不一定有這能唬住人的氣勢。
“不敢,香椿姑娘,請進。”
老太太的人誰敢攔啊,且只是送吃的。
見着香椿進去了,其中一個婆子好奇道:“香椿姑娘不是被老夫人遣到表小姐院裡伺候了嗎?怎麼又回去了嗎?”
“你管她呢,反正她說是老夫人送吃的。”
那婆子點點頭,道:“也是,來來,咱們繼續說那傅家的事。嗑瓜子嗑瓜子……”
香椿進去的時候,正看到林大小姐身邊的兩個婢女正一張張的把她寫好的字掛院中的繩子上,而林大小姐本人呢,在院中擺了張桌子,袖子挽起,下筆如飛。
天啊!
香椿呆住了。
她不會寫字,見過寫字啊,可她從來沒見過寫字能寫得這麼快的。
大小姐桌子旁邊的不是硯臺,而是一隻裝了半桶墨汁的小桶。
大小姐她……正拿桶裝墨在抄女戒?
再看那一張張掛在繩子上晾乾的字帖,誠然她是個不識字的,卻也沒見過這一條一條的,完全分不出是幾個字。
大小姐這字寫得,真是比表小姐的還難懂。
“香椿?你來做什麼?”
林淺晴白忙之中擡起頭來,瞥了香椿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她的聲音,纔將呆愣的香椿從發神間拉回現實。
香椿抖了一下,提着那裝着牛肉的鍋說:“這是表小姐讓奴婢送來的,說是給您驅寒。”
“什麼東西?”林淺晴瞥了一眼那瓦罐鍋,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
說話間,她已經寫了兩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