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性情,着實容易惹禍。
“你看我這般無用,還要你來幫忙,你若是累出個好歹來,我就跟着心疼。爲了我心裡好受些,你是不是應該聽話一點兒,嗯?”
靳子衿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神真切得的些……飄忽。他這人,不裝的時候讓人看不透,裝的時候倒是眼睛清亮得。顧悠悠停下書寫,端詳着他的臉,驀地笑出聲來。
“好好說話,你這樣我不習慣。”
“嗯?好好說?”靳子衿正色起來,端正了身子,認真的道:“好好說就是我拿你沒辦法,所以尋求你可憐可憐我的心肝。”
“你……哈哈……”這次顧悠悠笑得花枝亂顫,手中的筆一個沒握住,掉在了地板上。
她站起來,一個旋身坐到他腿上,手按向他的心口處說:“你今天特別乖,說的話我聽了高興,要不就……賞賜你侍寢?”
說完,她有些忐忑的看着他,有些期許,又覺得自己說得太過突兀了些。
心思在腦子裡轉了又轉,然後又覺得這話沒錯。
他以前不是說要做那撈什子的國師嘛,怕對不起三清,必須得留着童子身,等到功成身退,他要明媒正娶的把她帶到自己身邊。
順理成章的,也就可以圓房了。
但他現在不是不做國師了嘛,要查清他娘枉死的真相,要爲母報仇,還有找到當年設下那些局的人。找到帶回長公主,那換下他身份的人。
不做道士了,不用對不起三清了,所以也該圓房了是不是?
想到此,顧悠悠心下也輕鬆起來,搬過他的頭來認真的看着他。
“不可以嗎?”
見他神色越來越不對,顧悠悠又失落又緊張。
“悠悠!”他將她的手放下來,低聲嘆道:“你剛纔的話不對,不能說。”
“嗯?”顧悠悠愣了愣。
剛纔什麼話?侍寢?
我嘞個去,她一大姑娘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把節操鎖櫃子裡才幹得出來的吧,他來句不對?
他當真是聖人不成?這麼難搞定!
“侍寢,那是宮妃做的事,你不是,我也不是。”
噗……
顧悠悠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傷害,就差吐出一口血來。
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我們私底下說說就罷了,這裡是京城,你要懂得謹言慎行。我不知道你以前生活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可能一句不經意說出口的話,或許一個無意間的動作,就會要人命。若是因爲一些無意間的失誤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和阿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情我們並不方便出面,你明白嗎?”
他的這番長篇大論,讓顧悠悠收起隨意,她認真的思索起來。
她琢磨的東西比靳子衿想像中多。
說來,靳子衿如今的地位也算高了,天宗大弟子,見了皇帝不用跪,京城的各大官員們也會給他幾分薄面,就這樣的情況下,他都無法插手他娘當年的事?
靳子衿這人的性子,什麼都愛藏在肚子裡,沒底的事他是一定不會說的,跟信不信任無關,他就是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