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矜不知道爲何,今日看起來像是有心事一般,聽到顧悠悠的話也沒回,只自顧的想着什麼。
顧悠悠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你怎麼了?”
靳子矜愣了一下,轉過頭來,說:“沒事,也不是秦常林大方,這都是你應得的。你忘了,在清水鎮的濟生堂裡做了那麼久的大夫,你一直沒拿過銀子。”
呃……
顧悠悠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她做老闆習慣了,向來是花多少錢沒數,也從來沒有自己給自己發工資的習慣。
在濟生堂的時候,要買什麼也都是讓人代勞,她只管開口,想來想去還真是,一開始說好的工錢她可一分沒拿。
“那還是挺大方的,兩千兩呢!”
靳子矜默了一瞬,轉移了話題,“就這兩天,他們要把阿寶送來了吧。”
“阿寶?”他不說,她都快忘記了。
真是個不稱職的主人。
最近忙着儘快把濟生堂開起來,她都快忙暈了。
顧悠悠點了點頭,說:“來了你就照顧它吧,我明天得帶半夏出去一趟,現在正是收藥材的時節,我們去一趟鄉下。”
鄉下可以收到更便宜的藥材。
夜裡,等顧悠悠熟睡,靳子矜才驀地從牀上坐起來。
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顧悠悠,起身,一轉眼就消失在屋內。
“你說他來了嶺南?”
黑衣人說:“不錯,我們一路追蹤他到嶺南附近就不見了,我猜測,他就是入了嶺南城。這裡是月庭芳的地盤,我們不好直接搜查,暗裡搜查的動作也不敢太大。你看……”
靳子矜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你把人都撤離嶺南城吧,小心一些,不要讓月庭芳發現,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做。”
黑衣人點頭,說:“嗯,你也小心一些,在嶺南,我不宜露面,我先回京,給你留了人在忘仙鎮。”
見到黑衣人消失不見,靳子矜的神色依舊凝重。
秦常林除了託人帶來那些東西,還有一封信。
顧風身死,顧老三入獄,顧老二一家把顧老三的妻女兒子都趕出了顧家,只分給他們一塊種不出水稻的深水荷塘,和一塊地質偏幹,不易種番薯蔬菜,接近於荒土的地。
現在一家三口境況艱難,原本顧二丫與王順的親事世人皆知,他們出了這種事兒後,那王家竟然也吵着要退親。
一氣之下,那孟秋菊就跳了清水河自殺了,現在就剩下顧二丫帶着弟弟顧三寶住在他們以前的茅草房裡,幾乎要活不下去。
秦常林寫信給顧悠悠,意思是那惡事是顧老三做下的,他的妻子兒子渾然不知,也是受他們連累。
看他們姐弟倆實在可憐,問顧悠悠要不要出手幫幫他們,正好濟生堂裡缺一個女護工。
顧爺爺到底是顧老三氣死的,就連着顧悠悠的爹孃都是他殺害的,所以他不敢做這個主。
要不要出手幫忙還真是個麻煩事。
這信不能給顧悠悠看,他又深知顧悠悠是個什麼性子,又不好爲她做主,就這麼晾着吧,好像也不妥,真是,殺個人也沒這麼糾結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