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醫館的話,那房子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修繕了。
等做出看診臺來,還有藥櫃。
顧悠悠現場指點忙碌,看這工期三天完成不了。
她看了房子那着實不小,又是正街路口的黃金地帶,這樣的房子在嶺南城裡應該不便宜,而且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吧。
所以她又奇怪的看向靳子矜,問:“道觀的收入不錯?”
靳子矜愣了一瞬,復又點了點頭,說:“是啊,道家天宗一向香火不錯。”
難怪了。
“那你在蓮花村的時候還窮得朝不保夕,住四牆透風的茅草房子?”
“我那是省麻煩!”靳子矜義正言詞的道:“我去蓮花村是有正事要做,要弄得花枝招展的,十里八鄉都爭着把女兒嫁給我。”
顧悠悠:“……”想起她剛嫁過去時那窮得,也不用搞那麼誇張吧。
除了修繕房子,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得弄個招牌出來。
她覺得自己既然承認了周大夫爲師,又承蒙濟生堂的照顧,就用不着再自立門戶了,直接就讓人做了個匾額叫濟生堂算了。
夜裡,顧悠悠秉燭作畫,沒畫別的,就畫了個匾額。
濟生堂,旁邊一排小字,嶺南分院。
吹乾墨跡,她十分滿意自己畫的這個匾額,只要明天去找個做匾額的師傅把它做出來就可以了。
將紙收起來,她想了想,又畫了其他的東西。
關於診所的裝潢,她有一些更爲科學的建議。
說不一定說得明白,可以畫下來。
院外有散漫的腳步聲傳來,顧悠悠手中的筆頓了一下。
不是那丫鬟小桃走路細碎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月如鏡。
她瞅了一眼脫了外衣靠坐在牀頭看書的靳子矜,不曉得都這麼晚了,月如鏡還來做什麼。
房門並沒有關,燈也亮着,月如鏡直接就入了屋內。
靳子矜偏過頭看他,微微蹙眉。
“正好你們沒睡!”月如鏡開門見山的道:“師兄,我父親找你商量些事。”
“嗯!”靳子矜點了下頭,沒有多問,直接起身穿衣服。
“我出去一會兒,要是回得晚你就先睡。”靳子矜對顧悠悠說。
顧悠悠微微一笑,道:“你去吧,我畫完就睡了。”
等他們走遠了,顧悠悠起人掩上了門。
她立在桌子旁想了一會兒,又似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白天沒事兒,半夜三更的有事要商量,真是……”
她搖了搖頭,把未乾的毛筆掛在架子上。
……
“師兄,你知道我父親找你什麼事嗎?”
“我知道!”靳子矜說。
“哎喲,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說了,我就給你說說這顧悠悠啊,這個女人真的靠不住。你看她全身上下除了長得像村姑,她還有哪裡像個村姑?
會騎馬,騎得還不比我差。一般的人家誰讓女兒學騎馬啊,該學的刺繡她不會,大家閨秀喜歡的琴棋書畫她也不會,那手起刀落的狠勁倒是學得不錯。
我看她就是別人從小特意培養的,咱把她留在身邊早晚出事。是,我知道你不願意殺了她,不如你這次就順了我父親的意思,也好找個理由把她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