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向來愛撒嬌的月如雪不有些不服氣,憑什麼就不能說了?她一個鄉下村姑罷了。
“來者是客!”老太太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悠悠的心中,雖是因着侯爺那怪異的眼神有些忐忑,面上卻是不卑不亢的吃完了席。而月家其他小姐們的排擠,她更是視而不見。
左右是客人,過兩天拍拍屁股就走了。
飯後,侯爺夫人吩咐了婢女伺候着,領着靳子矜與顧悠悠去了客房。
“靳少爺,靳夫人,我叫小桃,你們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就是。”
靳子矜禮貌的點了點頭,道:“有勞姑娘!現在沒什麼事,你下去歇息吧。”
晚上居然就住在這侯府之中,顧悠悠有些揣揣不安起來,拉着靳子矜的袖子說:“你可別告訴我你所謂的家在嶺南指的就是這兒?”
她這一說,靳子矜驀地就想起當初那坑顧悠悠的點子來。
他確實沒有家,要說那些年讓他能感覺到家的滋味兒的地方,還真的就是這嶺南侯府。
想了一瞬,說:“當然不是,只是我們家幾年沒住人了,想來住不得。明日我先去看看,要是壞了就找人修一下,等弄好了我們再搬過去。”
他已經能做到撒謊臉不紅心不跳了,要是一年前,他無法想像自己竟然爲了哄一個女子而撒謊。
一個謊言,就要多個謊言來掩飾,這句話好像有些道理。
顧悠悠琢磨着要在這裡住幾天呢,想想就頭痛。
她又不傻,這月家的幾位小姐,對着她敵視的眼神毫不掩飾,赤~裸~裸的挑畔啊。
想她顧悠悠,何時跟人爭過男人?男人向來是對她趨之若鷺。
再擡頭看靳子矜的眼神就複雜起來了,真真如她們所想的,身爲村姑的顧悠悠還真是配不上他,做他的丫鬟都不配。
嗯,好在她並不是村姑顧悠悠,至少思想上不是。
村姑沒自信,她有。
“子衿,月家的小姐好嗎?”她問。
靳子矜怔了一下,心思一轉就明白她的想法,脫去了外衫,淡笑道:“我上次見她們才幾歲,都是小姑娘,阿鏡的妹妹,我也拿她們當妹妹。”
……丫,妹妹真多。
顧悠悠注視了他一會兒,見他神色如常,也就信了。
嶺南侯府的後院兒很大,就顧悠悠與靳子矜兩個客人還住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子。更讓人驚奇的是臥房後面還有一個半人工半天然的溫泉,泡個溫泉出來,多日趕路的疲憊頓消。
她出來時,靳子矜正拿着書卷坐在燈下看書,時辰不早了,顧悠悠打了個哈欠,道:“他們家大手筆啊,客房裡還有溫泉。”
靳子矜放下書卷,道:“嶺南的溫泉很多,城中大戶人家家裡都引了溫泉進屋。”
“哦……?”顧悠悠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敢情這裡是個上天恩賜的好地方。
……
第二日顧悠悠睡到日上三竿,作爲一個客人,她覺得有些窘。
醒來時靳子矜已經不在了,真是的,也沒叫她。
細碎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不一會兒她便看到了昨日的那個婢女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