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人牙子,啥缺德事都幹得出來,居然扯出這樣的謊來,誰信啊!”
顧老三在一邊看得笑了。
不用他說話都沒人信,所以他纔敢有恃無恐。
可劉大壯接下來的話……卻大大夥兒神色各異來。
“他自然是拿不出這個錢,但這錢是別人給他的就難說了。”
顧老三眯了眯眼,嗤笑道:“說話得有證據,這可是二百兩銀子。”
劉大壯自然是沒有證據,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才這麼說。
他向顧老三幽幽看來,慢慢的道:“十二年前,顧老大和他媳婦從鎮上歸家,那天也是下着大雨吧,但沒這麼大。你主動對顧老爹說要帶蓑衣斗笠去接大哥大嫂,帶回來的,卻是他們的屍首。”
大家不明白他爲何突然說起十多年前的事來,神色古怪,只有那顧風和顧老三臉色大變。
他怎麼知道?還知道得這麼清楚?
顧老三說給老大和老大媳婦兒送蓑衣只有他與顧老三兩個人知道啊。
劉大壯還在繼續說:“顧老大水性很好,就是那清水河裡摸魚也淹不死他,他怎麼會腳一滑就淹死在了小荷塘裡,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啊,大家都覺得奇怪。那荷塘裡的水不過腰腿上,淹死了顧老大媳婦有可能,怎麼會淹死了水性很好的顧老大。
但這是顧老三說的,顧老三是他的親弟弟,他們如何懷疑?
只聽劉大壯又道:“因爲他不是被淹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的人,就是他信任的弟弟。他先不經意的推了顧老大媳婦進荷塘裡,顧老大媳婦不會水,在水裡撲騰,顧老大想都沒想就跳下水了。而水性同樣很好的顧老三也接着跳下去,生生把顧老大按進水裡淹死了。顧老大媳婦本就不會水,沒人救她,又親眼看到顧老三淹死了顧老大,沒過多久也淹死了。”
“你胡說八道!”顧老三捏緊了拳頭,頸間青筋暴起。
而他身後的顧風已經臉色煞白的看向了顧老三。
這些年他不是毫無所覺,他知道,顧家有人不對勁兒,但不知道具體是誰。
他懷疑過顧老二,懷疑過顧老三。但並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那是我親大哥,大嫂的孃家更是京城裡的官老爺,我害死他們與我有什麼好處?”
劉大壯沒有理會惱怒的顧老三,繼續着,又像是陳述着一個故事。
“你裡通外合,給顧老大留下的稚子下了藥,讓她不得不纏綿病榻多年,差點兒要了她的命,至於你問的爲何,我也不知道。”他擡頭看着顧老三,說:“但你自己一定很清楚,就像這二百兩銀子的來歷。”他舉起手晃了晃。
全場靜怡,就算劉大壯講的是故事,那也是一個讓人震驚的故事。
顧老三害死顧老大?他爲什麼啊?就算是爲了家產,那不是還有個顧老二在嗎?再說了,顧老大和他媳婦多能幹的人啊,做着農家的活計,還能在鎮上做着賺錢的買賣,賺了錢還都交中公,不然顧家能有那麼多田產,修得起這麼大的宅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