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聽着外面的談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黃香文也真是夠了,就這鬼樣子,也值得她編排?
王順雖然是個沒娶媳婦的小夥子,但她這麼一說,他就明白這黃香文什麼意思了,那一張臉,突的就紅了起來。
“顧家二嬸,你……你瞎說什麼呢,我自然知道靳大哥沒在家。”他指了指地上的柴火道:“諾,這就是靳大哥讓我送來了,他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又不懷好意的盯着黃香文手上的東西道:“倒是顧家二嬸你,從我靳大哥家抱出這麼多東西是要上哪兒呢?”
顧悠悠早聽到有人靠近這裡,但不確定是什麼人。聽王順這話就放心了,既然這人跟靳子矜一夥的,想必是不會讓黃香文把東西拿走。
又把話題扯回到她手上的東西來,黃香文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卻也撒潑似的大聲嚷嚷道:“什麼叫你靳大哥家的東西?這是昨天從我們顧家擡出來的東西好吧,我拿顧家的東西,關你什麼事?”
她這聲音有些大,把不遠處在地裡忙活的幾個村民都引來了。
古代的人沒什麼娛樂,像這樣的村子,尤其是村婦們,唯一的樂子便是聽八卦看熱鬧,別說吵架了,就算是誰家掏出一窩耗子都能淡論上幾句。
面對黃香文的撒潑,王順則只是淡淡的道:“那就是我嫂子的嫁妝咯?顧家二嬸,既然你們顧家的閨女嫁給了我靳大哥,這些嫁妝,自然也算是我靳大哥的,你……確定要拿走?”
看了看幾個好看熱鬧的婆子過來了,王順也有些底氣。
他一個小夥子,力氣有一些,但說道與黃香文這樣的村婦吵架,給他多長十張嘴他也吵不過。
黃香文在顧悠悠出嫁的第二天就來拿人家嫁妝,這是說到哪裡都說不通的理兒,看到有幾個村裡好事的人看向這邊,她也只得暗罵幾聲,打消了今兒個就把東西拿走的念頭。
也是自己太心急了,顧悠悠躺牀上動彈不得,靳子矜又長期不在家,她什麼時候來不行啊,這才第二天。
想了想,她突然哀嚎一聲,衝着外面幾個婆子大聲道:“唉喲,可憐見的,我們家悠悠嫁給這靳獵戶可算是吃苦咯,這破房子,不遮風不擋雨的,她還一個人躺在屋裡沒人照顧,我這做二嬸的農忙裡擠出點兒時間來看看她,見她這屋裡的料子都潮了,就想拿出來給曬曬。
這靳獵戶倒是好,居然讓王家這兔崽子守在這裡,我這剛推門出來就被他逮着了,硬說我要偷這些東西?你們給說說看,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從我們顧家出去的,我用得着偷嗎?這殺千刀的沒良心喲,安的什麼心啊……”
她倒是一邊罵着,一邊推開擋事兒的王順,裝模做樣的把抱着的布料子都拿到院子裡的竹竿子上晾曬起來。
這看一看,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兒,幾個婆子沒瞧着熱鬧,嘰嘰咕咕的就說王順的不是,說他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