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乾坤之下,休得賊人放肆,阿寶,給我上,咬死算我的。”
那散漫淺笑的男人瞬間僵住,他是沒想到與顧悠悠的第一次見面,對方會是這種開場白。
正在他愣神之際,阿寶已經在得到得主鼓勵的前提下對他發起了進攻。
它嗷一嗓子撲上去,一口咬在外面那人的胳膊上,那人瑩白的衣裳立馬就被它扯下一塊。
“哎喲,我的衣服……”那人慘叫一聲,忙退到院子裡,一臉心疼的檢查自己少了一塊布的袖子。
顧悠悠拿着根棍子追了出來,藉着皎潔的月光,她這纔看清那所謂的賊人。
身上瑩白如玉的衣衫,與那月光遙遙相映。柔和的五官長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些雌雄難辨。他烏黑的長髮披在身後,就像月宮中走出來的仙人。
只是這仙人有些狼狽,失了幾分氣度。
他一臉怒意的指着從門內走出的顧悠悠,急急的控訴道:“你……你……哎呀,這可是鶴仙白月袍啊,這世上僅此一件,乃曠世奇珍,你竟然讓這小畜生給咬破了,我可告訴你啊,你得賠,賣了你也賠不起!”
顧悠悠一臉無辜的看着這所謂的賊人指控自己。
很顯然,這不是一個正常人。
正常人會半夜三更的不清自入的進居民房嗎?正常的賊人會穿着一身白衣晃盪嗎?
她扯了扯嘴角,道:“半夜三更你私闖民宅,別說一件衣服,就算你被主人家養的狗咬死也活該,你該不會不曉得這燭照國的律法吧?”
對面的男子怔了怔,又一臉正經的道:“誰說我半夜三更私闖民宅的?我是來探親的!”
“探親?”
“對,探親,咦,我表哥呢?他告訴我他住這裡的,讓我來了就找他。”
“你表哥?”顧悠悠扯着嘴角,不可置信的看他瞎掰掰。
男子上下打量着顧悠悠,突然又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訝的道:“哎呀,你該不會就是表嫂吧?”
顧悠悠翻了個白眼,其實她很想來一句:哎呀,你該不會是靳子矜的表弟吧?
是不是表弟不知道,但這傢伙十成是靳子矜招來的。
他居然有這麼不靠譜的親戚。
就算是表弟,有這半夜三更到人家裡不請自入的嗎?你就不會敲門?
還有這靳子矜到底什麼意思?他果然知道自己去了什麼地方,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有來,但他找這麼個人來做什麼?
不管什麼原因,準沒好事兒。
顧悠悠拿着棒子給他往外推,道:“這兒沒你找的人,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就報官。”
“哎哎……別推別推,我大老遠的來,你總不能讓我睡大街吧。我來找靳子矜的,我是他表弟,親表弟,他告訴我這裡就是他家的,錯不了……喂喂!”
顧悠悠把他推到門外,咚的一聲關上了院門,道:“找靳子矜是吧?出門左拐,順着那條路上蓮花村,不送……”
那男子還在院外咚咚的敲着門,威脅道:“你這破門攔不住我的,別逼我翻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