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武忙跪下來,只覺得京城裡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實在可怖,忙急道:“小的不敢亂言,小的句句屬實!”
張丞相則是沉得住氣一些,他側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女兒,道:“寧王是前幾年才認祖歸宗的,在那之前他可不是皇子!”
張詩雨冷聲道:“可在那之前,他的身份不低於皇子,他是天宗的大師兄!”
張詩雨一個小女兒家不知道,張丞相可知道得很清楚。
蓮花村後山之上那生的那些事,那是道家不能觸及的秘密。天宗大師兄去蓮花村做獵戶是假,與那些秘密有關纔是真。
如今道宗已經不復以往,徹底剝離權勢成了深山之中真正的道士,他覺得這些話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了。
他嘆道:“詩雨啊,靳子衿不可能是一個爲村姑沖喜的獵戶是真,不過道家的事你又知道得多少?蓮花村後山有道家的大秘密,他去蓮花村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看看玉璣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明白了。你還是太年輕,難怪了鬥不過顧悠悠!”
“爹,那他在蓮花村就娶了顧悠悠,你信嗎?”
張丞相嘿嘿笑道:“信,我信啊,一爲掩飾身份,二來,顧悠悠也是當事人之一。當初你爹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如今聽這位……顧兄弟一言,我什麼都明白了。唉!女兒啊,那場選妃不是你輸了,而是這本是就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局罷了,可憐明白的被騙了這麼多年。哼!敢瞞着天下人,欺騙天下人,我定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看了半天聽了半天,顧武這才明白這張丞相父女與顧悠悠與靳子衿是有仇的,那如今……
身邊的年輕乞丐輕輕拉了下顧武的衣服,低聲道:“爹,您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給大姐惹了麻煩?”
“好像是!”顧武這心都涼了半截。
不過轉念一想,他本就與顧悠悠有仇,話說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能得到張丞相的照顧,又能修理了顧悠悠與靳子衿,豈不是比上顧悠悠哪兒討生活更好?
張丞相笑眯眯的,對顧武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笑眯眯的對顧武說:“時間也不早了,那就……顧兄弟與令公子先去洗洗,再好好休息一晚?”這也太味兒了。
這夜,張丞相府中的下人們直道倒了八輩子黴,爲了將這兩隻乞丐洗乾淨,他們被薰到大半夜。
……
次日,顧悠悠便聽到門房的人向他報道了。
“王妃,昨夜裡張家小姐來了,說是要找咱們王爺有關與您的急事兒,小的硬是沒放她進來。”
顧悠悠一邊看着各地的帳本一邊回道:“嗯,做得好,咱們府上也不是怕她,只是不想與這種人過多來往!”
“哎,小的們懂得!”
“還有,還來了兩個乞丐,其中一個乞丐還說是您三叔呢,小的尋思着您怎麼會有乞丐親戚?定是騙子,所以小的將那兩個乞丐給趕走了!”
顧悠悠握着的筆抖了抖,一滴墨汁兒在宣紙上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