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衿說:“先進屋,你說。”
跟着他進了屋裡,顧悠悠卻是堅持靳子衿先說。
他無奈親暱她的頭髮,低聲道:“好,我說。”
南詔的天氣很好,四季如春,一年四季都有開不完的花。
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出去,滿院的海棠花開得正豔。
靳子衿的聲音緩緩從室中流傳出來。
“我很想現在就帶你回去,立刻,我們一家能夠團聚,可是我想了一夜,我不能這麼做。”
“嗯?”顧悠悠擡起頭來,看着他剛毅的下巴。
“我現在帶你回去,卻不能保證你再有什麼事,只要玉璣子活着我們就沒辦法安穩度日。玉璣子大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敢放心的離開。”
顧悠悠點了點頭,輕輕嘆息一聲。
“我想,不如我們留下來,必須真正滅了他,才能一勞永逸。”
顧悠悠輕輕靠在他的身上,報住了他的腰。
她道:“真是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哦?”靳子衿詫異的問:“你有什麼打算?”
顧悠悠笑道:“我在巫醫寨這些日子看得很清楚,找巫醫治病的,一方面是信仰問題,另一方面,他們的符紙水裡確實有藥物,我感覺這是一種欺騙。
我要留下來拆穿他們,告訴他們能治病的是大夫,而巫醫能治的不過是片面的小病罷了。”
靳子衿也笑了起來,溫聲道:“玉璣子在南詔國人心中的地位不比當年的燭照國差,在信仰方面改變南詔國人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光是這樣還不行,我發現一些東西……”
靳子衿將他與月如鏡在雲河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顧悠悠,說完後,又拿出了他記下的東西。
顧悠悠翻看了半晌沒看明白。
除了少量文字以外,多是各種奇怪的符號陣法圖之類的東西,她將冊子還給了靳子衿,問:“這些都是什麼?”
靳子衿道:“若是我猜得沒錯,他要換魂便用不上四陰之女了,只需要靳子淵就行。”
顧悠悠諷刺的笑道:“這些天方夜譚的事也只有他那種怕死快瘋魔的人才會信。”
“悠悠!”靳子衿卻是蹙起眉來,道:“萬事都有可能,比如說你……”
顧悠悠的話瞬間卡在喉嚨裡,是啊,按照他們的說法,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被換魂的存在。
顧悠悠驚出一身冷汗,忙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能讓他得逞,雲河山是吧?我們去將那個洞毀掉。”
靳子衿嘆道:“毀不毀洞不是重點,關鍵是……”
他說了一半卡住了,又道:“先不說這個,趁着他回來之前你必須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留下來,還要讓全民信服。”
顧悠悠怔了怔,道:“哪……你一直稱病,我做你的大夫?”
這個主意被靳子衿否定掉,他道:“我要是一直病着,南詔皇帝就該讓巫醫給我看了,要是看不到,他就會將我送回燭照國,這個辦法可用一時,卻不是長久之計。”
他想了想說:“估摸着十五王爺快回來了,等他一回來,我就帶你面聖,正式介紹你就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