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老熟人。
“靳子淵?”瑟西詫異的道。
靳子淵看了一眼瑟西,將目光移到了顧悠悠身上,低聲問:“你沒事吧?”
顧悠悠顯得有些尷尬,她看了一眼微微皺眉的如夫人,低聲的回道:“我沒事。”
靳子淵鬆了一口氣,對如夫人說:“我要單獨同她講講話。”
如夫人看了瑟西一眼,說:“好吧。”
瑟西識趣了跟着如夫人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院中只剩下兩個人,偌大的院子很安靜。
靳子淵說:“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顧悠悠苦笑道:“你還是來了。”
“嗯?”靳子淵擰眉。
顧悠悠說:“虞江說抓我來是爲了引你出來,所以我說你還是來了。”
“拿你作餌,我不得不來。”
自從自己愛戀她這件事說開以後,靳子淵覺得就沒必要遮掩了。
看着靳子淵眼中那濃烈得化不開的情意,顧悠悠覺得心中有種罪惡感。
她給不了他什麼,她也不能讓靳子衿難堪。
她是一個正經的女人。
“我嫁人了,我和他大婚的事,你想來也知道。”
“嗯,我知道。”他說。
過了一瞬,他又問:“靳子衿對你好嗎?若是不好,我隨時……”
“不,他對我很好。”顧悠悠身怕他說出些讓她難堪的話來,說完往旁邊挪動了幾步。
“你不用緊張。”靳子淵看着她的小動作苦笑道。
“這麼說來,我是沒有半點兒機會了嗎?你到底喜歡上他什麼了,可不可以告訴我。”
顧悠悠還指望着能靠着靳子淵離開,另外,也確實想跟他說清楚,免得耽誤了人家。
她想了想,反問道:“你爲什麼喜歡我?”
爲什麼喜歡她?
靳子淵突然沉默了。
回想與她的種種,他想,大概是因爲在那寂寥的深山中,她的突然闖入,讓他黑暗中的世界閃現出一絲光明,從此,那絲光明就成了他人生中前進的步伐。
他說:“是你將我帶出那座古墓,是你讓我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陽光。在走出古墓的那一刻,我就像重活一世一樣。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黑暗中,我們這樣的人才能躲在一起互相取暖,****傷口……”
“你說得不對。”顧悠悠低低的聲音打斷了他。
她說:“我們都不喜歡黑暗,卻不得不活在黑暗,我們嚮往的是陽光,而我對你來說,並不是陽光,已經是黑暗與寒冷纔對。你對我來說,也不是我要的陽光,我們在一起,只能讓彼此更加冰冷,並不能互相取暖。我和你是一類人,我從來不曾否認過,我多次幫你,也正是因爲我們是一類人,你不好,我便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我對你有着憐憫之心。”
靳子淵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原來她多次揹着靳子衿救了自己,是這樣想的。
顧悠悠想到了靳子衿,突然白瓷一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微笑着,接着說:“靳子衿不一樣,他給我的感覺就像陽光一樣溫暖。我在那座如墳墓的黑屋裡也過了十年,是他將我帶了出來,讓我看到陽光。在寒冷孤寂裡,他給我的,是我向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