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被皇太后氣瘋了!
皇太后這已經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想要拿捏住皇上了,這分明是挑戰皇上的權利!這和造反有什麼區別?皇上叫自己的錦衣衛做的事情,皇太后能叫人過去阻擋,居然還說出來格殺勿論的話來?!
皇上憤怒的眼睛都血紅!怒叫了一聲道:“好!朕今天就要看看你是怎麼格殺勿論的!”說着自己轉身衝到瞭如太嬪的身邊,把如太嬪胳膊一拉,親自拉住了包圍圈,直接往擋在山門前的皇太后跟前走去!
皇上過去拉人,錦衣衛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攔擋,那樣的話就真的成了想要造反了,因此皇上直接把如太嬪拉了出來,直直往皇太后走去。
皇太后同樣憤怒至極的盯着皇上。但是也沒有讓路!
皇上走了過去,站在的皇太后跟前,絲毫退縮都沒有地盯着皇太后!
情況就這樣僵持住了,林鈺焯在這邊輕聲問朱鏗寒:“怎麼辦?這樣僵持着也不是個事啊,咱們怎麼辦他們拉開?”
朱鏗寒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拉開的時候……皇太后越憤怒,做的出格的事情就越多,皇上就越看的清楚,皇太后的野心有多強,也就能幫助他真的下定了決心送皇太后走。”
林鈺焯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就像是最強的兩個人在自己面前吵架,任何人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有種想要拉開不要叫在吵了的想法。
“皇太后,朕今天就要把她帶走。”皇上說話了。
皇太后臉乍青乍白的,瞪着皇上怒道:“皇上!禮義廉恥,皇上是一點都沒有了嗎?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你就這樣大言不慚的能帶走她?!”
皇上憤怒的鼻子裡面呼呼的喘着氣,好像一頭髮怒的牛一樣,瞪着皇太后怒道:“禮義廉恥?皇太后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這是完全的不要身份不顧臉面了!朕倒要問問皇太后,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她!皇太后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叫別人知道的,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對皇太后不利的事情了,皇太后一定要殺人滅口?!”
皇太后都氣笑了:“哀家殺人滅口?”
皇上梗着脖子叫:“殺人滅口,皇太后還不承認?你身邊的太監監守自盜,偷取皇宮的東西,還想藏在法器中帶出來,皇太后不也是想要殺人滅口?!可見這是皇太后常用的手段!朕就算不爲了別的,就算是爲了真相,也不能叫她落在了皇太后的手裡!朕就是要知道,皇太后爲什麼一定要殺人滅口!”
皇太后氣的幾乎吐血,怒道:“皇上注意你的身份!你以爲給哀家扣個帽子……”
“皇太后才請注意你的身份!”皇上最討厭的就是皇太后這樣,明明是她不對,卻還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隨時隨地教訓人的樣子!皇上大怒的往前跨了一步怒叫:“朕是皇上,朕纔是皇上!皇太后知道跟朕說禮義廉恥,現在皇太后如此的對朕,這就是皇太后的禮義廉恥?!皇太后爲了權力纔是不顧禮義廉恥!”
最後一句話重重的砸了下來!
好,現在母子兩個是徹底撕破臉了,徹底的臉面什麼的全都丟棄不要了。
朱鏗寒看着這一切沉吟了起來,說實話,他雖然是希望皇太后能把她真實的面目在吵架的時候能夠表現出來,但是還是想不到,皇太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皇上逼得也完全是急了,已經胡亂說話的地步了。
朱鏗寒有點頭疼,轉頭看了看林鈺焯,問道:“現在怎麼辦?”
林鈺焯說實話也是被皇上和皇太后母子倆吵架的樣子看呆了的,想不到皇太后真的是……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一聽朱鏗寒居然轉過來問他怎麼辦,林鈺焯趕緊的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誰能上去給拉開了?”
朱鏗寒低頭看楊若嫣,楊若嫣剛剛早已經站累了,朱鏗寒叫丫鬟進去端了個椅子給她坐下,此時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那邊吵架的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成了這樣。
他們三個在這邊爲難,想着怎麼才能把吵架的兩人拉開,誰去才能拉開的時候,外面又有了動靜,錦衣衛飛奔了上來,本想去皇上和皇太后那邊稟報的,但是遠遠的看到兩人就好像是憤怒的鬥牛一樣互相的瞪着的時候,又有點不敢上前,呆呆的站住了。
朱鏗寒於是就問了一句:“什麼事?”
他貌似好奇,其實是給錦衣衛稟報的機會,因爲他這樣一聲,皇上和皇太后也暫時的不吵了。
錦衣衛感激的看了朱鏗寒一眼,忙對着站在院裡吵架的皇太后和皇上躬身道:“啓稟皇上,太后,睿親王和安郡王爺來了。”
皇太后和皇上幾乎是同時猛的都在轉身看向了那個錦衣衛,但是兩人的表情卻是截然相反的,皇上是驚喜,而皇太后是憤怒!
“什麼?”皇太后厲聲喝問了一聲。
錦衣衛也聽出來皇太后聲音中的憤怒了,但是他也沒辦法,這件事又不是他能決定的,只能硬着頭皮又說了一句:“睿親王和安郡王爺來了……”
皇上厲聲道:“還不請進來!”
錦衣衛簡直不敢看皇太后的表情,急忙的答應了一聲:“是。”轉身急匆匆的去了。
其實沒什麼請進來不請進來的,他們母子吵架就沒再屋裡,而是站在融月庵的院子裡。融月庵的那些尼姑們早已經嚇得躲得人影不見。
皇太后臉色極端的難看,狠狠的盯着這邊的朱鏗寒和楊若嫣一眼。她聽到安郡王爺也來了,而現在就在這裡的也是安郡王世子,皇太后自然就把他們當成了是早已經算計好了的。
朱鏗寒並不在乎,他其實是最早的一個,下定了決心要想辦法把皇太后送到陪都去養老的,現在只是更堅定了這個想法而已。就算是安郡王爺,估計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也沒什麼猶豫了的,畢竟,不送走皇太后,等皇太后緩過這口氣,第一個咬的估計就是安郡王他們一家子了。
皇上這邊熱切的等着兩位王爺上來,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兩位王爺站在皇上這邊,沒有讓皇太后把她的那個太監殺人滅口了,皇上對兩位王爺就抱了很大的希望。
過了一會兒,安郡王爺和睿親王纔上來,安郡王爺才四十來歲,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睿親王已經六十多了,爬上這個半山腰,也是累的氣喘吁吁的,站在山門前不停的喘氣。
安郡王爺已經進來了,道:“這是怎麼了?”說着看着皇太后和皇上。
其實怎麼了,太明顯了。
皇上和皇太后都沒有搶着說話,兩人畢竟都是皇家出身,誰也不是那麼輕浮的人,一來了調節的人就搶着告狀。
朱鏗寒和楊若嫣在這邊行禮全都叫:“父王。”
林鈺焯也行禮叫:“王爺。”並且馬上就道:“皇上和皇太后有點誤會,王爺您來了可太好了,幫着調節一下吧,我們這些晚輩……都嚇傻了。咳咳。”
安郡王爺就道:“皇上,如果和皇太后有什麼誤會,應該好好說好啊,說起來皇太后是皇上的親生母親,怎麼能吵起來呢?皇上性子也有些太過着急了。”
說着又看向了兩人身後的錦衣衛,皺眉道:“你們都進來做什麼?外面空蕩蕩的連個守衛的人都沒有,我和睿親王都到了山門前了你們才發現!若是這樣保護皇上和皇太后的,叫人怎麼能放心?!”
一聲呵斥,錦衣衛們馬上就躬身道罪,急忙的退了出去。
其實劍拔弩張的情形都是因爲院子裡面人太多了,尤其是錦衣衛太多了引起的,錦衣衛們一退出去,院裡人少了很多,那種緊張的情緒自然是鬆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睿親王終於是緩過來了這口氣,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進來不先忙着說話,先忙着把所有的多餘人都趕出去:“下人全都出去,鏗寒,叫你的侍衛也都出去。”
朱鏗寒答應着揮了揮手,於是侍衛、楊若嫣的丫鬟,包括皇太后身後的宮女,跟着如太嬪的幾個宮女和女尼姑,全都退了出去,整個院子餘下的就是幾個當事人。
睿親王和安郡王爺低聲的說了句什麼,然後安郡王爺過去叫皇上跟着自己去了一個屋子,這邊睿親王過去請皇太后:“太后,這件事咱們進屋慢慢說如何?如今吵也吵不出來結果,反倒是鬧得沒有了退路。”
顯然,睿親王是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應該是安郡王爺在來的路上給詳細的說了。
皇太后略微的猶豫了一下,雖然她很想這件事靠自己皇太后的身份,強壓着皇上聽自己的話,按照自己的意思辦事,以維持自己以往的威嚴。但是現在這情形也看的很清楚,那是最不可能的,現在越是壓制皇上太狠,皇上就越是反感的狠,真的也真的是需要有人在中間調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