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嫣笑着對之杏和之桃道:“以後就過你們自己的日子了,有什麼事依然還是可以找我,之杏的脾氣急點,不過夫妻過日子,有時候要互相讓着,知道齊正是爲你好就行。-”
之杏一直點頭,這回真的忍不住擦了擦眼角。之桃雖然‘性’子穩重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卻也一直慌里慌張的,好像惦記着,半天才道:“世子妃,奴婢走了,可得找個放心的人跟着少爺,少爺現在皮的很,滿院子的跑,讓人護着免得摔跤了,不管什麼時候一定得不錯眼的盯着……”
楊若嫣‘噗嗤’笑了,點頭:“知道了,兩個管家婆,好了好了,別誤了吉時,趕緊走吧!”
說着先出來了,之杏和之桃這才被‘蒙’上了蓋頭跟着出來。外面的奇正和任莫趕緊的給楊若嫣磕頭,楊若嫣依然也是叮囑了他們幾句,好好過日子,夫妻之間互相讓着點,然後看着之杏和之桃被他們領走了。
站在這邊看了半天,心裡很是感概。
這兩個丫鬟跟着她的時間最長,而且也是從小一直跟着她的,也就是說,以前在王氏手下過得那段艱難的日子,這兩個丫鬟也是在身邊的。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情分,楊若嫣才真的是把她們當嫁妹妹一樣,認真的給預備的嫁妝。
這天晚上,雖然楊若嫣注意了,不過還是叫錯了好幾次,之蘋和之李全都笑着說,世子妃實在捨不得之杏、之桃。
朱鏗寒從外面進來,聽見了笑着擺擺手,示意兩個丫鬟出去,對着有些訕然的楊若嫣道:“捨不得你的兩個丫鬟?我說叫你不要一次全都嫁出去,你非不聽。”
楊若嫣嘆了口氣道:“那也是因爲她們兩個年紀真的不小了,我不能爲了我自己一直耽誤着她們。”
說着就又嘆了口氣。
朱鏗寒笑,然後趕緊的轉換話題道:“陳謙和陳周兄弟兩個回來了。”
楊若嫣一聽忙問道:“怎麼樣?查出來沒有?”
朱鏗寒點點頭,過去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全都查出來,我聽着,似乎側妃好像是沒有什麼疑點。”
楊若嫣馬上問道:“是什麼身份?王爺怎麼給他們的恩情?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父親去世了纔來?”
“她父親原本是京城提督衙‘門’的一個小小的守‘門’的,因爲看‘門’的時候沒認出來上峰的一位小官,這個小官就小題大做的把她父親送到了一個熟悉的提督衙‘門’官吏手下,要治他個不敬之罪。當時很湊巧,王爺正好遇上了,就隨口呵斥了兩個官吏一頓,叫放了他父親,又警告了一下那兩個官吏,若是事後知道他們依然是找了她父親的麻煩,就饒不了他們。”
朱鏗寒攤手:“就這麼點小恩惠,對於王爺來說是個舉手之勞,不過對她父親來說卻是救命之恩,她父親一直記着。而那兩個官吏果然就不敢找他的麻煩。只不過她父親也不敢在提督衙‘門’當差了,最後走了‘門’路回到了老家松江府,當了個小小的茶大師。”
楊若嫣有些驚訝:“原來這麼簡單?”
朱鏗寒點點頭:“是啊,就是這麼簡單。她父親原本是沒想着報恩的,因爲王爺高高在上,他一個小小的茶大師,也幫不上什麼忙,報不了什麼恩。不過她父親倒是有心,一直關注着王爺。前幾年的時候她母親死了,父親也病了,而‘女’兒當時還沒有嫁人,便有了這個報恩的心思,過了兩年病情重了,也來不及給‘女’兒找人家了,便定下了這個想法。”
楊若嫣還是有點驚訝:“那她……是怎麼找來的?誰送來的?”
朱鏗寒搖頭:“誰也沒送來,自己找來的。她爹的想法只是個想法而已,沒什麼‘門’路的,這個姑娘守完了父親的孝便自己找來了。”
楊若嫣恍然的點了點頭,王爺也才五十歲,身邊也需要人服‘侍’,雖然王爺也有幾個姨娘的,但是王爺顯然對那幾個都淡,側妃梁氏不知道哪一點叫王爺喜歡了,於是名正言順娶了當側妃。
她便道:“這麼說來,卻也是簡單的很,應該不可能會下這個毒手吧?何況……是她自己找來的,那就應該不是王爺迫她,她沒有恨王爺的理由。”
朱鏗寒點了點頭:“是啊,我聽了‘侍’衛的稟報,也這樣想。”然後嫣一眼,慢悠悠的喝茶:“楊橙雪那邊,倒是應該想一想,她又有什麼事不滿了?”
楊若嫣搖了搖頭,現在連朱鏗寒都有點了解楊橙雪的爲人了,想了想道:“我會小心的查一查。”
朱鏗寒點點頭:“現在全府都是戒備着,她也找不到機會,王爺那邊我也叫‘侍’衛留心,她不會再有機會了,你慢慢查,自己小心自己的身體。”
楊若嫣答應了,夫妻這才睡下。
正月十五日,燈會。
雖然朱鏗寒曾經在燈會上被行刺過,不過他們當然也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不敢出來了。正月十五咸陽城的大燈會,依然是每年出來湊熱鬧。
上一次在塔上面,雖然看的清楚,但是楊若嫣覺着太過於架子大了,若是有比他們先進塔裡的人,他們到了之後還得叫他們出來,然後上塔,很麻煩。
咸陽城其實有個更合適的地方,就是城中的一條城內河上。城內河經過的地方,正好有一截路是順着咸陽城主要的一條街道,‘花’燈也會在這條街上擺起,而且河兩岸到時候全都是燈籠,如果河裡有一條船,坐在船上看的話,更清楚好看。
楊若嫣的提議馬上就被朱鏗寒採納了,一般她說什麼朱鏗寒都會聽什麼。因爲怕路上擠,這天晚上天黑之前,他們就已經從府裡出來,到了內城河上船的地方。
朱鏗寒叫人準備的這條船果然是很合適看燈的,上下雙層的,上面那一層偌大的一個船艙,坐在船艙裡面,只要不點燈,船周圍的掛的燈籠點着了,船艙裡面就看不見。
幾家子人全都上了船,朱鏗寒上船前,往旁邊的一艘船上看了一眼。那船小了點,不過很明顯也是來看燈的。
船上這會兒還沒人。
他們上了船,因爲這會兒天‘色’剛剛暗下來,大部分地方的燈籠還沒有點起來,外面的景‘色’一般,大家就把簾子拉上,將船艙裡的燈點起來,聊一會兒天。
楊浩文也看到了剛剛的那艘船,奇怪的道:“這船好像是哪裡見過?”
朱鏗寒一聽轉頭看他:“哪裡見過?”咸陽周圍就是一條渭河,有船一定是在渭河上,這條內城河,一般行走的都是很小的扁舟一類,都是老百姓運送東西代步一類的,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船,因此剛剛朱鏗寒看到那艘船才覺着奇怪。
楊浩文納悶的想着:“我想想……有點想不起來了,不過確實是在哪裡見過。”
林鈺焯聽見了也伸頭看了看那艘船,不認識,於是進船艙大家坐下說話。
朱鏗寒進來剛坐下沒一會兒,丫鬟就在外面稟報道:“稟世子,外面有位王大人求見,是咸陽藩司衙‘門’僉事。”
朱鏗寒剛站起身要出去,楊浩文突然的就想起來了,忙拉了一下朱鏗寒的袖子:“姐夫,我想起來了!那條船是這位王僉事的,我曾經在查案子的時候,查過這條船的來歷,因爲在咱們咸陽府裡有條船,也夠顯眼的。”
朱鏗寒點了點頭,問道:“查出來什麼沒有?”
楊浩文搖頭:“沒有,這個王僉事並沒有什麼問題,他就是家裡頭有錢,父親和哥哥全都是做生意的,王僉事的秀才和舉人是考的,不過僉事之職,是通過朝中的夏閣老舉薦的。”
林鈺焯一聽見‘夏閣老’三個字,有些驚訝的過來:“他是夏閣老的人?”
楊浩文笑着道:“未必,只是孝敬了夏閣老一筆而已。”
朱鏗寒這才點了點頭,往外走去。林鈺焯在身後問了一句:“我也去看看吧?這個人跟夏閣老有關係,我也該見見。”
朱鏗寒又站住了道:“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僉事,又沒有什麼事,我去看看他想說什麼,你們就都別去了,‘弄’得好像很重視他一樣。”
楊浩文也笑着拉住了林鈺焯道:“敬哥你不用去,他就是家裡有錢……我估計他求見姐夫,就是想要解釋一下這艘船的事。”
林鈺焯便也不去了,不過在船艙裡詳細問了問這個王僉事的事情。楊浩文是查這邊案子的人,自然最清楚,便也給他詳細的說了說。
朱鏗寒出來,看到船邊的岸上站着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官員,正有些侷促不安的揣着手等着。
他往船邊走了走,問道:“你就是王僉事。”
王僉事看他出來,慌得便要撩起前襟磕頭:“下官王增光,參見世子。”
朱鏗寒忙道:“起來吧,我今天是出來玩的,也不想驚動百姓,不要這麼大的動靜……有什麼事?”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藥香娘子:夫君,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