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有沒有受傷？”
雲沐摸了摸身上，除了心臟跳動的速度還有些快之外，別的到沒什麼大礙。“沒事，多虧秦大哥及時出現。”不然她就算沒被那刺客怎麼樣，也會摔得不輕。
雲沐朝秦羿炎身上看去，他身上是一件黑色和暗紅色相間的箭袖束腰袍子，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和壓迫力，也讓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大男人了。
她的視線在他的腰上的玉牌一閃而過，微微愣了愣。“秦大哥，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裡呢，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立了軍功現在已經當官兒了？”
他看着她晶亮的眸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你爲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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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了幾間飯館，現在想到涼州來再開一間分店，所以就過來看看，正好遇到了神廚大賽就報名參加了。”
“你到是能耐，把飯館開到涼州來了。”
“把飯館做大一直都是我奮鬥的目標，秦大哥，你還要去抓那個刺客吧，你快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客棧。”也不知道無雙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羿炎沒有動，始終看着她。“你住哪？”
“就住在斜陽街上的客棧。”
秦羿炎把馬牽了過來。“上去，我送你。”
“不用了，一會兒你該耽擱公務了。”
秦羿炎直直的看着她。
雲沐看他那眼神有些無奈，她知道，她要是不上去，這人能把她扔上去。“那好吧，謝謝秦大哥。”
雲沐爬上馬，剛一坐穩，就感覺身後一沉，秦羿炎也翻身坐了上來。
雲沐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兩人共乘一騎，又是在大街上，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對勁。
“秦大哥，這，這不太好吧。”雲沐動了動身子想要下馬。
秦羿炎雙手越過她一把扯住繮繩，也阻斷了她下馬的路。“什麼不好。”
“我畢竟已經嫁人了，這樣……”
“你說什麼？”
一瞬間，雲沐感覺身後的人變得森寒，讓她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雲沐，你再說一遍！”秦羿炎的聲音，沉到了極點！
雲沐眉頭微擰。“沒能讓秦大哥喝到喜酒，對我來說是一種遺憾……誒！”
雲沐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帶到了地上，她還沒站穩，秦羿炎就朝她靠來，將她束縛在一堵牆和他之間。
“雲沐，你剛纔說什麼！”
雲沐擡眼就對上他那雙不知何時變得赤紅的雙眼。
雲沐看着他有些疑惑，但眼神格外的平靜，不知道爲什麼她就覺得他不會傷害她。“秦大哥，我嫁人了。”
“司玉晨？！”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的喉嚨裡擠出來的。
雲沐點點頭。
“砰！”
秦羿炎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到她身後的牆上，雲沐驚得閉了眼。
“爲什麼是他！”
雲沐睜開眼，秦羿炎已經背過身去，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卻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不甘和憤怒。
爲什麼是他？
爲什麼不能是他？
這個疑惑雲沐沒有問出口，她也不想問，更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是爲了什麼。
“上馬。”等到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如往日般沒有一絲溫度，就像剛纔的事不曾發生一般。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秦羿炎轉過身，不容置喙的看着她。“上馬。”
雲沐皺了皺眉，覺得這人霸道起來還真是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我說了，送你回去。”
雲沐再次坐到馬上，不過這一次，秦羿炎沒再上來，而是牽着繮繩走在前面。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剛纔的事過後，雲沐突然間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想要像過去那般聊天，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太一樣了。
“夫人，夫人，奴婢終於找到你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無雙從一條巷子裡跑了出來。
“無雙。”
無雙跑過來，看見秦羿炎時愣了愣。
雲沐翻身下馬。“秦大哥，我的丫鬟來了，你還有公務在身，還是快些回去吧。”
秦羿炎朝無雙看了一眼，這一眼讓雲沐覺得有些奇怪，像是他認得無雙一般。“司玉晨在哪？”
“哦，相公現在在京城備考。”
秦羿炎聞言帶着諷意的勾了勾脣角。“回京城了。”
“回？”
“夫人，現在街上還亂着，還是先回客棧去吧。”
秦羿炎翻身上馬垂眸看着她。“回去吧。”
“嗯，秦大哥保重。”
秦羿炎一夾馬肚離開了。
“無雙，你之前跟秦大哥是不是見過？”
無雙臉色有些僵硬，垂首搖搖頭。“夫人沒事吧，是奴婢失職。”
雲沐看了無雙一眼，沒再繼續追問。“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倒黴了，走吧。”
“是。”
秦羿炎不，現在已經是容炎了。
他駕馬回到林大人圍剿刺客的地方，剛一到那裡，林大人便快步走了出來。“殿下，刺客已經抓到了，不過……人已經自縊了。”
兩個官兵擡着一具屍體上前。
容炎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即刻趕回京城。”
“連夜……這，這麼急……”
容炎冷眼一掃，林大人立即噤聲了。“是，下官這就去準備。”
秦羿炎握着繮繩的手漸漸收緊，他現在只想立即到司玉晨跟前，把他撕了！
“李武。”
“屬下在。”李武聞言兩步上前。
“派人去查，雲沐想買的地方在哪，她在斜陽街上的客棧。”
“啊？”李武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雲沐是誰，他想問清楚，可擡眼看見秦羿炎那冰封三尺的側顏時，又把疑問給嚥了回去，不管了，一會兒去問問文書生就知道了。
“是。”
秦羿炎離開後，李武趕緊找到文書生，把秦羿炎給他的命令跟他說了一遍。“你說主上說的這個人是誰，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文書生一巴掌拍到他頭上。“主上當真這麼說的？”
“對啊，你快告訴我，那人是誰。”
文書生擰着一對眉。“就是上水村裡的那個小村姑。”
“啊？那個做菜特別香的小村姑，她怎麼到涼州來了？”
“是啊，最重要的是，主上讓你去打聽她的事做什麼？”
李武搖搖頭。
“你且去辦吧。”
“嗯。”
……
雲月茶樓內。
一個灰衣男子快速的跑進了一間廂房。
廂房裡的人睜開眼看了眼灰衣男子，揮手讓唱曲兒的歌姬退了出去。
“怎麼了？”
“蔣爺，三皇子到了涼州府，今天還在大街上抓到刺客了。”
蔣鵬坐直了身子急聲道：“人抓着了？”
“抓着了，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啊，那事兒你加緊時間辦，辦好了早些回京，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
“蔣爺放心，不出兩天，小的一定給您辦妥帖了。”
蔣鵬笑了笑。“事情辦好了，蔣爺我重重有賞。”
“多謝蔣爺。”
……
“雲夫人回來了。”
雲沐她們剛回到客棧，就看見莫修文的侍從等在門外。
“我家老爺聽說賽場那邊出事了，很是憂心，雲夫人您沒事吧？”
“我們沒事，你快去給你家老爺回話吧。”
“那就好，小的這就去。”
雲沐累了一天，回到屋子泡了個澡後就在牀上躺下了。
她已經很困了，可是怎麼都睡不着，閉上眼後，腦子裡卻莫名的閃過秦羿炎腰帶上的龍形繡紋，在鳳國，不是誰都能用龍形圖樣的配飾的，結合那天她在涼州府外聽見的聲音，心中已經有了肯定的猜測。
“沒想到我居然跟一個皇子做了這麼久的鄰居。”她當初就覺得這少年人沒那麼簡單，包括她的相公……
雲沐翻了個身，帶着一團糟亂的思緒沉入了夢鄉。
“夫人，夫人？”
雲沐腦袋有些發沉的睜開眼，看向窗外已經是光亮一片，天這麼快就亮了。
“怎麼了？”
“夫人，剛纔莫公子的侍從來說，昨晚我們看中的那間酒樓走水了，好在有人發現得快，把火及時滅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雲沐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猜的果然沒錯，這間酒樓怕是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損失大嗎？”
“損失到是不大，就是後廚被燒了一些。”
雲沐洗漱乾淨打開屋門走出去時，正好看見莫修文坐在滾椅上被侍從推了出來。
“莫公子怎麼出來了？”
“莫某正想找司夫人。”
“莫公子進來吧。”雲沐推開一步讓他進屋。
屋門剛一關上，莫修文就開口了。“夫人應該已經知道酒樓走水的事了。”
雲沐點點頭。
莫修文沉沉的出了一口氣。“到底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我覺得夫人說的沒錯，這間酒樓，不能要。”
好好一間無人的酒樓怎麼會着火，在酒樓周圍的上鋪都不是做吃食的，根本就沒有明火，這火來得也太詭異了些。
“老爺，司夫人，酒樓賣主那邊有人過來了，說是想要見見老爺和司夫人。”
莫修文看向雲沐，顯然是在等她的意見。
“莫公子先別急，人既然來了，見見也無妨。”
莫修文也是在商場上滾了多年的人，知道對方這次派人過來，他們若是想買，就已經佔了優勢了。
“把人請進來吧。”
“是。”
不多會兒就有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雲沐記得他，就是那天在茶樓廂房裡的，應該是對方府上的一個管事，好像是姓孫。
“莫老爺，司夫人，叨擾了。”孫管事面色無常的招呼道。
“孫管事請坐。”
孫管事也沒客氣，徑自在椅子上坐下了，既然要談，那他也不能沒了氣勢。
“莫老爺這是……”孫管事看莫修文腿上的傷疑惑道。
“出了一些小意外，就是那天從雲月茶樓出來後，街上突然橫衝出一輛馬車，我沒有避開，就被撞傷了。”莫修文如實道。
孫管事一聽臉色極快的變了變。“可真是……兇險吶。”
“的確危險，不知孫管事今天過來……”
“哦，是這般，昨日夫人情緒不太好，冒犯了二位，讓我來給二位陪個不是，再有就是我家夫人這兩天就要離開了，想問問二位是否還想要買那間酒樓？這成交後付錢的方式還是可以好好商量商量的。”
雲沐和莫修文對視一眼。
“不知這價格上可還有商量的餘地？”
“這個……”孫管事有些遲疑。“這一萬兩銀子實在是很難再少了，二位也知道那酒樓各方面都是沒得挑的。”
“這樣，讓貴夫人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明日午時我們給貴夫人答覆。”
孫管事覺得兩人怕是知道了什麼，現在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他咬咬牙道：“若是二位誠心想買，最低九千五百兩，就當是我們夫人跟二位交個朋友了，二位好好考慮，明日我家夫人依舊在茶館等着二位的答應。”
“好。”
孫管事沒有多留，說完話就離開了。
這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少了五百兩銀子，看樣子對方是真的着急想賣了。
“司夫人，你說這個……”
付款方式可以商量，價格也在原來的基礎上降低了，要是不買，雲沐都覺得虧死了！
雲沐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我們就算不自己用，轉手賣出去也能淨掙幾千兩銀子，買！”
雲沐這份果決到是讓莫修文佩服。
“好，那我們就買下來。”
“九千五百兩我們可以跟她談，分三次將款項結清，若是中途有仇家之類的來惡意滋事破壞酒樓，對方也應該負相對的責任，畢竟錢還在我們手上，我們還是有主動權的。”
也不怪雲沐這麼斤斤計較，畢竟是近萬兩銀子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對方能夠接受他們的意見，買下來也沒什麼。
“司夫人想得周全，就按照司夫人所說的做。”
另一邊，李武也很快的打聽到了雲沐要買的酒樓背後牽扯到了人。
他快速的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飛鴿傳書送往京城。
涼州府到京城正常情況下是要走兩天左右的，可昨日容炎一行策馬回京，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就到了京城城門外。
收到李武送來的消息時，容炎正從皇宮裡出來。
容炎看了消息後，將手中的紙條緊攥，冷眸微眯。
“傳我的話回去，就說那地方，是我要了。”
消息傳來時文書生已經查看過了，他沒想到雲沐想要買的那間酒樓竟然是大皇子看上的，若是主上放話說是他把酒樓買下來的，豈不是要跟大皇子對着幹了？
“主上，這事還請主上三思。”他們纔剛歸京沒多久，實在不好過早樹敵。
“我回來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他們眼中的敵。”容炎翻身上馬，手中的馬鞭一甩，策馬離開。
文書生看着他揚長而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主上立了軍功歸京，現在頗得皇上重視，此時他放話出去，大皇子自然會退讓一步，不會爲難雲姑娘，只是這樣一來，大皇子就會將主上立爲與他相爭的人，大皇子到底在京城多年，若是過早與他爲敵……主上今後的路，怕是更難走了，哎！
雖然百般的不願，但主上的話還是要照做，文書生無奈，只得親自給李武回話。
……
“蔣爺，不好了，不好了，那間酒樓被三皇子買下來了。”灰衣男子神色匆匆的跑進廂房急聲道。
正靠在椅子上喝茶的蔣鵬聞言猛地坐了起來。“你說什麼？三皇子買下來了？！”
“是，是啊，小的也是剛剛纔收到消息的。”
蔣鵬“砰”的一下把手中的茶壺扣在桌上。“三皇子竟然插手，他想要做什麼？快，馬上給殿下傳消息回去。”
“是。”
在茶樓的另一間廂房內，雲沐和莫修文在契書上按上了手印。
雙方就算是成交了。
酒樓分三次付款，第一次莫修文先拿出三千兩付給對方，第二次是兩個月後再給三千兩，尾款是在年底之前結清。
原本那賣主是有些不樂意的，畢竟第一次拿到手的只有三千兩銀子，但孫管事好言相勸了一番，對方纔在契書上按了手印。
現在契書只要拿到涼州府府衙去印章就算是成事了。
送走雲沐和莫修文，孫管事終於呼出一口氣來，這個燙手山芋總算是解決了。
“孫管家，他們只給了三千兩銀子，未免也太少了些！”女子頗爲不滿道。
“小姐，昨日酒樓被人放火燒了，這是在逼我們就範吶，若是再不脫手，就是這三千兩都拿不到咯。”
女子聞言情緒到是平定下來。“那他們買了，那些人就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了？”
孫管家搖搖頭。“這，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契書在天黑之前孫管家就給雲沐他們送過去了，莫修文讓侍從到錢莊兌了三千兩銀票出來，至此，這間酒樓就是他們的了。
“這酒樓既然已經是我們的了，明日我就找人將被燒的地方修葺好了。”
“不着急。”
“按照我們之前的分店計劃，只要在年底之前將酒樓開起來就可以了，所以這酒樓我們可以先放着。”其實她是想要看看在背後做手腳的人還有什麼動作。
“司夫人說的也是。”主要是現在兩人手上的資金都有些短缺，如果涼州府這邊的分店開起來一時半會兒起不來的話，這耗費也是很大的。
其實雲沐也是想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利用一兩個月的時間充盈一下資金。
“我找幾個人在這邊照看，不如我們明日就啓程回去吧。”
雲沐沒有異議。“好。”
“夫人，你進決賽了。”
莫修文剛一離開，無雙就拿着一塊牌號走了進來。
“什麼決賽？”雲沐愣了一下。
無雙把牌號和一封信件放在桌上。“夫人忘了，您昨天參加的神廚大賽。”
她還真忘了。“我這是進決賽了？這決賽是要到京城去參賽的吧？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也不想再折騰了，這決賽就不去了。”她還要趕回去弄新品賺錢。
無雙聽她這麼一說也沒再多說，只將那封信和牌號收了起來。
……
京城，望月樓。
一輛硃紅色的馬車在望月樓外停下，一身湛藍色束腰長袍的胡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擡頭朝望月樓內看了一眼，擡步走了進去。
何澤天等人則快步跟上他一道走了進去。
望月樓在京城頗有名望，跟一般的茶樓不同，此樓乃是京中貴圈裡的公子小姐們喜歡以文會友的地方，每個月望月樓都會舉行一次詩會，會吸引京中不少勳貴過來，說什麼以文會友，其實就是那些公子小姐閒得蛋疼想出來互相吹捧的路子罷了。
但這詩會對想要充盈自己人脈的考生來說，卻是擠破頭都想要來的。
畢竟這樣的詩會不是誰都能參加的，參加詩會的人要有庚帖才能來，不然連門兒都進不了。
胡磊手上的庚帖還是他爹給他弄來了，至於何澤天等人，能夠跟着進去，也只能是充當胡磊小廝的身份了。
望月樓內裝潢很是雅緻，剛一走進去大堂裡就有一個精緻木雕而成的圓臺，在圓臺上，一個穿着粉紗的歌姬正在彈奏着琵琶，嘴裡清唱着悠揚的曲調。
何澤天是愛極了這種清雅中透着奢華的氛圍，他覺得自己生來就應該待在這種地方，只有這種地方纔配得上他的滿身才華！
胡磊快步上了二樓，隱約的就已經能聽見上面傳出來的說笑聲。
“趙公子當真是厲害，這一首詠梅詩完全將梅的美和傲骨表現出來，好，好啊！”
“對，趙公子之才真是讓我等不能望其項背啊。”
胡磊他們走上去時，就聽見不少恭維戶部尚書趙常第三子趙信的聲音。
何澤天朝趙信寫出來的那首詩看去，心裡不由輕嗤，就這樣的詩就被捧爲好詩，這些人怕是沒見過好詩是什麼樣的。
“趙公子。”胡磊走上前跟趙信招呼。
“是胡公子來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雲州府知府府上的胡公子。”
胡磊他爹好歹是知州，雖然胡家在京城沒有太深的根基，但明年他爹的任期也到了，聖上會不會把人弄回來還不得知，用兩個笑臉跟他不遠不近的套着，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因爲有趙信引薦，胡磊很快跟這幫人說上了話。
何澤天眼紅的看着被人圍在中間胡磊，這個胡磊忘恩負義得很，之前他幫了他那麼多，來時可是說得好好的，會將他引薦跟這些公子哥的，現在到好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何澤天兀自生氣時，轉眼就看見一抹身影走進樓內，他先是一愣，旋即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故意提高了聲音道：“胡公子，你快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