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李寶珠懶得和他廢話,“既然沒關係了,我們的田你就還回來吧,從明天開始我們自己耕種。趁着下午你去把田裡的東西都弄走,以後那幾塊田就跟你沒關係了!”
李里正氣的直欲吐血,但是當着全村村民的面又不能用強硬手段。他心中暗想,不如先答應了,晚上再去找這幾個小兔崽子算賬。
李忠義打定了主意,緩緩點了點頭,又道:“那麼,你把大郎打傷的事怎麼算?”
李寶珠冷笑一聲,道:“你覺得憑我的力氣,能打得過你家李大郎?”
李忠義惡毒的笑了笑,慢慢說道:“說不定你找了什麼野男人來幫忙。”
爲老不尊的無恥老混蛋!李寶珠面色一寒,正要回罵過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人羣自動分開,一個僕役打扮的男人衝了過來,氣喘吁吁滿臉驚慌。
“嚎什麼喪!你老爺我還沒死!”李忠義正是生氣的時候,見了自家下人的模樣更是怒火升騰,一腳踹在了那僕役身上,僕役滾到了地上,正好滾到寶瑞面前。
寶瑞嚇的後退幾步,手裡的兔子便掙脫開去,溜到了僕役身上。
那僕役也是個要臉的,在村民圍觀的情況下被老爺打了也就算了,一個臭丫頭的兔子也敢騎在他頭上。於是他一把握住兔子的脖子,把兔子往地上狠狠一慣。
那小兔子立刻趴在地上沒了聲息,寶瑞見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扔了兔子後爬到李忠義面前,哭喪着臉道:“老爺,我剛從衙裡回來,聽當差大哥說,您的里正職位被免了!”
“什麼免了?”李忠義彷彿沒聽懂僕役的話。
“您以後不是里正了……是縣老爺親自發的通告,我來的時候已經貼了出去。”
“糊塗東西!”李忠義一巴掌打到僕役臉上,“縣老爺怎麼會免我的職?”
僕役畏畏縮縮的說:“聽說是因爲早上少爺衝撞了一位大人物,所以……”
李忠義頹然坐到了地上。他自然已經聽了李翠玉回來向他描述的場景,以及李大郎和他們發生的衝突。只是他這麼也想不到來到村裡的一個過路人竟然能夠影響到縣老爺。
李翠玉在一旁聽了僕役的話,卻對父親失了官職沒什麼感覺。她面色微紅,心中想着,果然那位俊俏的公子是一位大人物,連縣老爺都要聽他的話。
周圍的村民們再次興奮起來,今天這場熱鬧可算是值了,連一向在村裡作威作福的里正老爺都被縣裡的大老爺罷了官。
在一片熱鬧的議論聲中,一個女童的嚎哭聲顯得有些刺耳。正坐在地上抱着小兔子嚎哭的自然便是那位李寶瑞小姑娘。
那隻小兔子是昨天從鄉里回來的路上捉到的,寶瑞一直當作寶貝一般,連哥哥姐姐都不許碰一下。現在小姑娘的小寵物竟然被人活生生摔死了。
李寶珠看着寶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內疚不已,怪自己沒看好寶瑞,讓人滾到了跟前。看了一眼摔死小兔的罪魁禍首,李寶珠拎着菜刀走上前去,把菜刀對着僕役,冷冷的說:“你立刻去向我妹妹道歉!”
那僕役正喪氣,眼前突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嚇的倒退兩步,戰戰兢兢說:“你要幹什麼?”
李寶珠舉着菜刀,表情冷靜無比:“你把我妹妹的兔子摔死了。現在你去跟她道歉,然後再賠十隻一模一樣的兔子。”
“臭丫頭來耍你大爺玩……”僕役見是李寶珠這個平日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窮丫頭,居然敢來戲耍自己,還要他跟一小丫頭道歉,立刻暴怒跳起來開始咒罵。
李寶珠見他開罵,立即揚起菜刀,一刀劃破了僕役的胳膊,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被降爲平民的李忠義和周圍村民們乍見這一幕都傻眼了。
僕役愣愣看着噴涌而出的鮮血,突然反應過來,淒厲嚎叫着在地上翻滾,“你這個小婊子,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王……”
李寶珠穩穩的舉起手,再次一刀砍在僕役另一隻胳膊上……
僕役怕了,他兩條胳膊劇疼無比,眼睜睜看着李寶珠再次舉起菜刀,嘶聲慘叫道:“我錯了!我道歉,我馬上陪你們十隻兔子……”
李忠義和村民們看着李寶珠瘦弱的身體站在僕役面前,連續兩刀像宰豬一般砍的僕役跪地求饒,都覺得李寶珠瘋了。
李忠義覺得李寶珠一定是找了個靠山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纔會這麼大膽,這麼瘋狂。而那些村民們則認爲李寶珠是被她的親大伯一家給逼瘋了。
無論如何,這兩刀砍在僕役身上,卻烙在了李忠義和村民們的心裡,如此冷血的行爲,村子裡好久沒有出現過了……以後在這村裡,不能忍的名單上除了周財主和李忠義,還要加上一個李寶珠。
李寶珠滿意的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掏出一株碧玉草扔到僕役身上,輕描淡寫道:“把這藥弄碎了抹到傷口上。這麼點傷叫的像殺豬一樣,記住你剛纔說的話,否則同樣的事我不介意再做幾次。”
威脅完僕役後,李寶珠抱起寶瑞,拉着寶璉,施施然離開了李忠義家門口。留下丟了官職的李忠義和嚇呆的村民在原地,還有突然害了相思病的李翠玉。
回去的路上,寶璉被姐姐的行爲嚇到了,怯怯的看着李寶珠說:“姐,你剛纔打了王麻子,會不會被官老爺抓了坐牢?”
李寶珠摸摸寶璉的頭,問他:“那王麻子是好人嗎?”
“不是,王麻子是大壞蛋!”寶瑞抱着小兔子喊道。
寶璉點點頭:“王麻子平時總是欺負我們,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打了也就打了。寶璉以後認真讀書,去城裡當官老爺專門抓壞人,好不好?”
“恩。”寶璉興奮的點點頭。
李寶珠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們就搬家,到鄉里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