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啊,正是開得最豔的時候。”劉公公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笑着對晨曦雪說道,隨即他看向朱楠,故意長嘆了一聲,“公子,這都說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有些事情,不能等啊。”
“確實是不能等。”朱楠意味深長地說道,“方纔拜劉管家您老人家所賜,就在我欲折花之時,您帶着一羣人闖了進來,結果我非但花沒折成,還險些把自己給折了。”
朱楠毫無避諱的說出了足以令他憤怒的事實,也好警告這羣壞事者,讓他們下次長點記性,別再這麼魯莽。
晨曦雪再傻也聽出了朱楠話裡的意思,想起兩人一絲不掛的模樣,臉上瞬間滾燙無比。
她端起桌上的空碗,將自己通紅的臉蛋遮擋住,企圖掩飾自己此時的羞澀。
直到現在,段之尋才明白朱楠和晨曦雪今日的改變,明白了兩人爲何突然變得如膠似漆。
原來,他們竟已好到了如此的地步,還險些就有了夫妻之實。
劉公公以爲走錯房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誰想自己又牽了個頭,讓朱楠記了起來。
他急忙解釋道:“這不都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看錯了房號走錯了門嗎?”
劉公公唯一能制服朱楠的辦法也就只剩下倚老賣老了,畢竟他們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朱楠就算是再氣憤也不忍心責怪於他。
朱楠的目光從正在喝湯的申屠和少秉身上掃過,正色道:“這件事確實不能怨您老人家,要怨也只能怨那些個跟在你身後不作爲的人,明知你看錯走錯,未及時提醒阻止也便罷了,居然還冒冒失失地跟着闖了進來。”
他雖不罰他們,但也要讓他們長長記性,免得日後還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
申屠和少秉心虛地不敢擡頭看向朱楠,兩人拼命地埋着頭,整張臉都差點浸到了碗裡。
“算了算了,這事兒還真怨不得他們,只怪我當時沒管好我們的寶鈔,一時心急就走錯了房間。”說起寶鈔,劉公公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如果我多
長點心眼,你明天也不至於去參加比賽賺錢了,你從小到大何曾這般落魄過,這都是我的錯啊。”
段之尋看着自責和內疚的劉公公,說道:“劉管家,您就放心吧,,明日我會與楊兄組隊參加賢士之爭的比試。相信以我二人之力,勝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段之尋歷來低調,不喜歡出風頭,但他與朱楠乃是生死之交,遇到困難,又豈能讓他一人獨扛。
朱楠也正因爲了解他的秉性,纔沒有開口邀請他一起參加。因爲他若開口,段之尋不管是否樂意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他不想令他爲難。
如今他已開口,朱楠是感激不盡。
倘若他與段之尋聯手,這場比賽的結果已是毫無懸念,那一千兩便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用過晚飯,劉公公到房裡找晨曦雪,說是爲了節省開支,要把他的房給退了。晨曦雪知道他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讓她與朱楠共住一室,彌補他誤闖給朱楠帶來的“損失”,但她晨曦雪又不個任人擺佈的傻子。
“既然要退就退吧,大不了我今晚去和少秉擠,反正他和劉管家你也是那什麼。”晨曦雪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假意在收拾東西,準備往劉公公和少秉房裡擠。
劉公公這下急了,趕忙上前攔住他,陪笑道:“我說雪兒丫頭,老奴這不就是在跟你開玩笑嘛,這一間房才幾個錢啊,怎麼可能爲了那點小錢而委屈了我們的涵王妃呢。那個……我還有事兒,就先回房了.你若是沒什麼事兒就過去陪王爺聊聊天,自己一個人呆着得有多悶啊。”
說着他一個轉身,疾步逃了出去。
晨曦雪望着劉公公灰溜溜的背影,捂住肚子大笑了起來。
但她就算一個悶着,也不要去找朱楠,免得某人獸性大發,那她豈不是羊入虎口,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她這輩子都只能認命了。
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房裡比較安全,就在她準備倒頭睡覺時,走廊裡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哭聲。
晨曦雪倏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因爲這哭聲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下午才被他們送走的錢悅。
晨曦雪滿腹疑惑,錢悅不是已經在錢滿貫家住下了嗎?怎麼又突然跑回了客棧?
她打開房門,果然看到了錢悅。
錢悅手中正提着一個包袱,整個人頭髮凌亂,淚眼婆娑,而且身上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有着淤青。
“哪裡跑出來的瘋女人,還不快滾出去,我們這住的可都是天字號一等一的貴客,你可別打擾了我們做生意。”她身後跟着客棧的店小二,正欲把她拖下樓,要將她趕出客棧。
“錢姐姐。”晨曦雪朝她跑去,對着盛氣凌人的店小二說道,“她是我們的朋友,並非是來搗亂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店小二這才放開錢悅的手臂,下了樓。
錢悅抱住晨曦雪,哭道:“雪兒妹妹,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姐姐這是怎麼了?”晨曦雪看着她滿身的傷皺眉問道。
這時,朱楠和段之尋等人聽到動靜也都出了房門。當他們看到錢悅臉上的淤青時都不由地愣住了。
“哎呦!我說錢姑娘,你不是在表叔家嗎?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劉公公一臉的心疼,趕緊上前攙扶住錢悅。
朱楠見周圍的住客也都好奇地探出了腦袋,逐說道:“咱們還是進屋再說吧。”
晨曦雪房裡,少秉給錢悅打了盆溫水,讓她洗掉臉上的淚痕。劉公公給他倒了杯茶,讓她壓壓驚。
晨曦雪輕輕拍着她的背,氣憤地問道:“姐姐,是不是那錢滿貫他欺負你了?”
錢悅對着晨曦雪點了點頭,剛擦乾的眼淚瞬間又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她抽泣道:“剛到表叔家,幾位表嬸就命人將我鎖在了房裡,說是要把我賣給隔壁酒樓的老闆做小妾,可那老闆都已經七十多歲了,我怎肯屈服。但我不答應,她們就不給我飯吃,還讓下人打我。後來,我在牀底找到了一根小鐵棍,就撬開窗子跑了出來。我如今是走投無路,又無依無靠,只好跑回客棧找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