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了?”晨曦雪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大嫂的轉變還真是夠快的,昨天早上她還說着要替你二嫂討回公道,今天怎麼說變就變了?還那麼着急地想把你二嫂給葬了。”
三丫哽咽道:“我想大嫂她一定是累了,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已經沒有了二嫂,不希望大嫂太過操勞而病重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失去親人了。”
晨曦雪提醒道:“難道你們已經忘了王道長的話,打算就這麼把你二嫂給葬了,昨日她的魂魄不肯離去,就證明了她死不瞑目,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倘若因此村裡再有異象,你們將會同劉婆婆與豆豆一般,被全村人唾棄,到時候別說是臉面了,就算是想在村裡立足都已成了難事。”
“大嫂說了,葬了二嫂,我們就搬出這山嶴村。”三丫不捨得環視着屋裡的一切,她緊緊咬着下脣,似乎已下定了決心,“只要能離開這不詳的地方,不管去哪都好。”
“你說,你們要離開這兒?”晨曦雪看了眼同詫異的朱楠,她蹲到三丫身邊,帶着疑惑問道,“三丫,難道你不等你大哥和二個回家了?你就這麼丟下他們不管了?”
三丫緩緩轉頭看向晨曦雪,抓住了她的手,哭着說:“我想等,可是我怕,自從大哥二哥失蹤後,我和大嫂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他們滿臉帶血地向我們求救,只要我們一閉眼看到的就全都是血。如果我們早些離開這,二嫂她就不會與人私通,也就不會死了。”
晨曦雪深深地看着三丫,卻是不知該如何勸說,只能任由她的眼淚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雪兒,我們是來取醋的。”朱楠在一旁輕咳了幾聲,提醒着晨曦雪。
晨曦雪這纔想起她此行的目的,忍不住給了朱楠一記白眼,埋怨他沒有及時提醒自己,害她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她反握住三丫的手,毫不客氣地問道:“三丫,能將你家
那一罈子醋,都送給我嗎?”
朱楠受不了地搖了搖頭,他沒想到晨曦雪問人拿東西的時候,竟如她擲出的暗器那般快、準、狠,不與人寒暄客套,也不會含蓄委婉。
“反正放着也沒人吃,你都拿去好了。”三丫起身,帶着他們到廚房裡取醋。
廚房的角落裡擺着幾個罈子,罈子邊上是一堆焉掉的野菜,該是好幾天前摘的了。
三丫指着牆角的罈子,說:“沙袋壓着的是醋,其餘未開封的都是酒,如果你們喜歡飲酒,就一塊兒都拿了去吧。”
晨曦雪走到牆角,蹲在了醋罈子旁,她提起壓在醋罈子上那佈滿黑色油煙灰的沙袋,用手微微晃動了幾下罈子,再探頭朝壇口裡瞄了一眼。她從罈子裡折射出的水光隱約可看出還有大半壇醋,雖不是太多,但已足夠了。
這壇醋的味確實很淡,如此近距離的聞着,也不會覺得刺喉嗆鼻。晨曦雪取下掛在牆上的酒提子,打起了半提子醋,她想嘗一嘗這醋到底有何不同,可酒提子才擡到嘴邊,就被朱楠給奪了過去,他不動聲色地將醋倒回了罈子裡,低聲在她耳旁說道:“還是小心的好。”
晨曦雪點了點頭,拿起沙袋從新將罈子蓋上。
朱楠的擔心不無道理,即使三丫不會對這罈子醋做手腳,不代表別人不會,她身上雖有解毒丸,但也不能因此而去冒險。
她拍了拍黏在手上的油煙灰,直起了身子,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站在身後的朱楠,一個趔趄,整個身子就往醋罈子上倒。
好在朱楠眼疾手快,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及時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入了懷裡。
她的鼻子就這樣硬生生地撞到了朱楠的胸口上,頃刻間,一股痠痛便從她的鼻端竄人了眉心,讓她兩眼控制不住地直冒淚。
“臭豬腩,我的鼻子要被你撞歪了”晨曦雪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抹着眼淚喊道。
“爲了保住那壇醋,也只能委屈你的鼻子了。”
朱楠嘴上看似滿不在乎,手卻是不由自主地伸到了晨曦雪臉上,替她擦掉眼淚,還將她捂住鼻子的手移開,用嘴輕輕地吹着她微微紅腫的鼻頭。
他嘴裡吹出的絲絲長氣,輕柔而又綿長,帶着他特有的氣息,落在晨曦雪痠痛的鼻端上,撫過她還沾着淚水的臉頰上,將她的疼痛一點一點地吹走。
半晌後,晨曦雪微微仰頭看着他,輕聲說道:“臭豬腩,我……我已經不痛了。”
這一刻,四目相接,呼吸相聞,就連兩人的眼睫都幾近纏繞不清。
朱楠彷彿已忘卻周圍的一切,不自覺地緩緩擡起了手,撫摸着眼前這副令他癡迷的容顏,他俯下身,朝着那柔軟如花的脣瓣移入。
晨曦雪的雙手正抵在他不斷靠近的胸口,他的每一次心跳都深深地撞擊着她的掌心,讓她忘記了掙扎和反抗,竟情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
朱楠將她纖細的腰身緊緊的圈住,與他密不可分的貼在一起,這霸氣粗暴的佔有,讓晨曦雪的身子一顫,腦子瞬間陷入一片空白。
他彎起脣角輕柔地覆在了她的脣上,沒有想象中那般強烈的索取,只有溫柔而又短暫的一觸而過,他輕輕地鬆開她的腰身,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脣瓣,看着她慢慢地睜開迷濛的雙眼。
當晨曦雪的眼神從迷濛逐漸變得清晰明朗,她一眼看到的不是近在咫尺對着她揚脣輕笑的朱楠,而是一直站在門邊,早已被他們大膽的親密舉動嚇到目瞪口呆的三丫。
晨曦雪這才醒悟過來,她將視線移回朱楠那帶着笑意的臉上,但很快便慌忙的移開了,她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捂着緋紅的臉頰快速背過身去,避開他們的視線。
晨曦雪心想,剛纔她一定是瘋了,纔會沉淪在朱楠的吻中無法自拔,朱楠也一定是瘋了,纔會失了分寸親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