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古烈.斐文烈並非是遊山玩水,在觀察科迪勒拉領變化的同時,他尤其是關注科迪勒拉領的武裝力量。
科迪勒拉領的武裝力量分爲三部分,一是城防軍;二是警察;三是集體農莊自衛隊,海軍、特戰隊、領主親衛隊,屬於領主直屬的部隊,實際上還應該包括一個法師團,雖然團員不少,但正式法師只有琳娜和傑西卡二人,其中包括斐文烈雨十八式撥給海瑟薇的一批魔法學徒。
在這幾支部隊當中,特戰隊和法師團屬於不公開的武裝力量,只有個別人知道。古烈.斐文烈當然不清楚。但並不影響他對其他部隊的評價。
古烈.斐文烈感觸最深的就是那些農莊自衛隊。他知道這些人是科迪勒拉最基層的武裝力量,裝備簡陋,主要是爲了維持農莊的治安。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沒太注意,因爲類似的自發性的武裝力量在很多村落都存在,尤其是在野生動物較多,或者治安較爲混亂的地方,農民結社自保能有多大的戰鬥力?
但是,這個想法被一次無意中看到的自衛隊訓練打破了,那是一個早晨,凱瑟琳想上岸看看,無意中見到一隊身材魁偉的漢子進行負重越野訓練。古烈.斐文烈以爲是城防軍,後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自衛隊……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自衛隊,只要稍加整合,就是一支戰鬥力相當出色的正規部隊。
讓古烈.斐文烈吃驚的不是自衛隊的戰鬥力,而是在科迪勒拉領,有數百個集體農莊,每個農莊有二百人的自衛隊,全部武裝起來就是數萬人的部隊。雖然在數量上。還遠遠不及卡瑟夫行省,但對於一個侯爵領來說,已經是相當的強大了,尤其是在科迪勒拉領還擁有最爲犀利的魔動步槍。
事實上,古烈,斐文烈不知道,集體農莊的自衛隊員是半年一輪換,優勢隊員會接受進一步的軍官培訓或者武技培訓。大多數農莊一里發生戰爭。隨時就可以拉出一支近千人的隊伍,這是海瑟薇制定的異界版的兵役制度……如果她需要,拉出一支十萬人的大部隊。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古烈.斐文烈心裡盤算着海瑟薇能夠調集的武裝力量,從他這幾日來的所見所聞,他相信海瑟薇集中一支萬餘人的武裝力量絕對不會有問題,。這對於科迪勒拉領這片並不算富饒的土地來說,已經是一個比較驚人的數字了。
“侯爵閣下。這次過來首先是向你致謝,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們很有可能被綠巨人突破橫斷山脈的防禦,直搗腹地。那個時候的損失將不可估量。”古烈.斐文烈鄭重地說道。
“殿下客氣了,我是帝國的子民,抗擊地下種族的入侵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海瑟薇很是大義凜然地說道。
古烈.斐文烈頗爲讚賞的點點頭。話鋒一轉,講到了卡瑟夫行省目前的困難。十分懇切地請求科迪勒拉領派出援軍。
援軍?
其實海瑟薇早就想派了。
最開始的時候,領主府上下一致意見,是不想派出援軍的。
綠巨人的攻擊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葛底斯堡要塞,他們想要的是進入卡瑟夫行省腹地,那些更爲富庶的地區……雖然科迪勒拉領這兩件變化不小,但除了人口劇增之外,在那些地下種族眼中,似乎再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這主要是因爲地下種族的情報系統針對的是其它地區,而忽視了近在眼前的科迪勒拉領,在他們看來,科迪勒拉領就是他們的後花園,先搶佔卡瑟夫行省這樣的富庶地區後,再慢慢梳理自家的後園,完全來得及。
綠巨人和卡瑟夫行省的對決,是有利於科迪勒拉領的。但是,伊斯伍德公爵的出現打亂了海瑟薇的計劃。在海瑟薇剛剛進入科迪勒拉領的時候,是伊斯伍德公爵向她表示了善意,並派出一箇中隊的禁衛軍護送她前來科迪勒拉領,這位情意是無法用俗世的金錢來交易的,因而海瑟薇已經定下了在必要時支援葛底斯堡要塞的計劃。
不過,怎麼支援,什麼時候支援,這都要掌握一個分寸,海瑟薇已經派出特戰隊在戰場周圍監視,搜索情報,一旦時機成熟,就會發動攻擊。但她沒有想到卡瑟夫大公會在這個時候如此配合,派出了古烈.斐文烈,這讓海瑟薇意外之餘,也大爲欣喜……至少這趟出兵有了賺頭。
“殿下的來意我知道了。”
海瑟薇微微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爲難的神色:“不過殿下也知道,科迪勒拉領也正受到攻擊,雖然狗頭人的戰鬥力不強,但這個種族一向難纏,他們目前出動的也只是先頭部隊。一旦科迪勒拉城防軍向綠巨人發動攻擊,就等於同時面對兩個敵人。不僅僅是傷亡的問題,物資方面恐怕也是捉襟見肘。”
“侯爵閣下,物資方面可以由我們負責,儘管放心。傷亡嘛,我們負責從優撫卹……”
看到海瑟薇有推諉之意,古烈.斐文烈連忙開口許諾……形勢比人強,雙方沒有隸屬關係,他隨然是大公的繼承人,可那是未來的事情,就目前而言,他的爵位還真的比不上海瑟薇。
“這樣吧,”
海瑟薇沉吟了片刻,才勉強地廊道:“有關出兵的問題請殿下跟我的政務官和軍務官談一下,畢竟我對這個不太明白。”
古烈.斐文烈鬆了口氣,海瑟薇沒有一口拒絕,就說明事情有得談,最糟糕的情況是付出一些代價,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利汶.貝爾不處什麼,只是一個普通的隨從人員,但古烈.斐文烈夫婦的到來,讓科迪勒拉領增添了幾分分辨的氣息,在爲兩位貴客舉行的歡迎酒會上,海瑟薇邀請了整個科迪勒拉領地的士紳要人,甚至還包括一些野蠻人的族長和祭司,以及矮人的族長和長老們。
雖然在科迪勒拉領沒有身份特殊尊貴的貴族,但那些野蠻人和矮人貴賓,讓古烈.斐文烈也不禁肅然以待,整個酒會上,他都旁敲側擊,想弄明白海瑟薇到底用的什麼辦法籠絡了野蠻人和那些矮人……可惜的是,無論他有多努力,海瑟薇能夠做到的,他都無法達到,最後只能是遺憾地放棄。
在古烈.斐文烈夫婦前來科迪勒拉期間,除了第一次談話和那次酒會之外,利汶.貝爾都是自由行動,他似乎跟弗露婭.貝爾發生過幾次爭吵,其它時間大多是在曼迪加沙城各地轉悠,像個採風大使一般。雖然他竭力想表現得成熟一些,但在海瑟薇看來,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屁孩,有情報機構的監視,他作不到哪兒去。有幾次他和海瑟薇一起散步,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講過幾次話,後來乾脆大家都免了尷尬,儘可能的避免在同一場合出現。
女孩的心事是非常敏感的。
弗露婭.貝爾能夠感覺到利汶.貝爾與海瑟薇之間的隔閡,她隱約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卻沒有辦法解僱。她對那些政治方面的事務一點也不感興趣,來到科迪勒拉給她的感覺就是天堂般的自由,青山綠水,陽光燦爛,空氣清新,新奇的環境,善良的人們,這一切都讓她樂而忘返,而和她相處的人似乎也能夠體會到她的心情,從來不提及任何煩人的事情,如果能夠就這樣一直下去那該有多好!
古烈.斐文烈一行在三日後終於滿意的離去,夫婦二人對於海瑟薇的表現十分滿意……雖然談判的過程稍爲有些艱難,但發展到最後,大家各取所需,也算是圓滿落幕。
送走古烈.斐文烈一行,海瑟薇覺得十分的輕鬆,便進入了妖精花園當中。
徜徉在各種植物之間,嗅吸着充滿清雅的氣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浸潤着海瑟薇的全身,就像一個人忽然赤身進入了溫暖的海洋中,有一種迴歸的意境,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充滿了生機與活力,陽光似乎也一下子失去了灼熱,變得有些暗淡發白,但這是一種明亮的暗淡,不帶任何刺痛和炙烤,沐浴其中,甚至有洗塵滌埃的功效,柯默有些驚訝仰望天空,這一刻天空竟然變成一種奇異的淺紫色,與方纔的那種晴朗湛藍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