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止將信封收進了口袋道了謝目送送信的人離開,然後站在門口,伸手往口袋裡一抹,隔着外面的信封捏了捏裡面的遺書,視線卻是落在病房裡正在說話的人身上。
“我今天下午想出院應該是沒問題的吧?我現在就得靠養,老呆在醫院也是佔用資源,耽誤你們時間也就算了,我還呆的悶。”江瑤扁扁嘴,“我想回家了。”
醫生笑了下,點點頭,“就算你這住的是獨立病房,但是外面還是有人走走停停的,醫院總是比較吵,當然是自家裡住的舒服,你下午讓你丈夫或者你家人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以後的相關事項我就不和你多說了,反正你自己是醫生,你懂得估計比我還多。”
聽到能出院江瑤的眼睛都亮了,醫院再好,能好過家裡嗎?
看江瑤那小表情,醫生忍俊不禁,“其實仔細想一想,你在醫院住着好像和家裡沒有太大的差別,病房就你一個人,還有獨立衛生間,你這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都有人陪着照顧着,還有長輩變着法的給你做好吃的,你看你丈夫都把這裡當家一樣的寸步不離的守着你,怎麼你還這麼想回去?” щщщ●ttkan●¢O
江瑤假裝沒聽懂醫生在揶揄她和陸行止,眼睛骨碌碌的在病房裡四處轉着,這才注意到陸行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去,這個時候正眼眸含笑的靠在門上看着她。
江瑤遠遠的就朝着陸行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也不管醫生還打趣不打趣她直接就朝着陸行止招招手,問:“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等你下午出院。”陸行止走了回去一邊應着,“接你和爸媽回部隊去。”
特殊情況特殊待遇,家裡就算住不下四個人,還可以安排其中兩個長輩到部隊的招待所住兩天。
醫生也沒有再呆在病房裡當電燈泡,夾着病歷本就出了病房,出去的時候還隱隱的笑了兩聲,似乎是對那旁若無人的兩夫妻表示無奈。
早前就聽聞陸團長對他媳婦兒那是寵的沒邊兒了,這兩天算是漲了見識。
醫生出去以後陸行止纔將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許是因爲職業的關係,江瑤對血腥味特別敏感,隔着信封都聞到血腥味。
“這是什麼?”江瑤瞅了眼陸行止手上的信封,“誰給你寫的信?血書吧?一股血腥味。”
“胡排長的父親臥軌自殺了,這是他留下的遺書。”陸行止解釋道,然後動作頓了頓,見江瑤沒什麼表情,他才當着江瑤的面把信封拆開,拿出裡面被血染紅的紙。
信封一打開,那種血腥味頓時就濃了,江瑤胃裡頓時一陣翻涌,連忙朝着陸行止打着讓他出去看的手勢,然後捂着胃一陣乾嘔。
在今天之前,身爲醫生的江瑤對血和人體早已經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可以說這是江瑤從從職之後第一次聞到血腥味還像一個新生一樣面色蒼白渾身不舒服。
或者說,江瑤才發現她也有一天這麼沒用,這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