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是一個謙謙公子,一看就是對所有人都很溫和的那種,面對胭脂帶着幾分質問的語氣,他也不惱,耐心的解釋。
“師妹,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姑娘,幫了我一個大忙,若不是她的幽藍靈草,煉丹大賽的首輪課業,我肯定就過不去了。”
“原來是她啊。”
胭脂聞言,一把摟住了白羽的胳膊,然後把頭親密的擱在他的肩膀上,無聲的向蘇染宣誓她的主權,笑得一臉燦爛:“上次的事,我替我師兄謝謝你,你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來找我就行了,不要找我師兄,他很忙的,記住了嗎?”
“師妹!”
蘇染還沒說什麼,白羽就已經聽不下去了,輕輕推開她,微微有些不悅:“別胡鬧。”
“我哪有胡鬧。”胭脂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白羽顯的有些尷尬,沒有理會胭脂,而是看向蘇染,略帶歉意的說道:“姑娘,我師妹她不懂事,你別介意啊。”
“沒什麼,我不介意。”
蘇染脣角微微勾了勾,一副友善大度的樣子,但是瞭解她的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假象。
就連只跟她做過一次交易的白羽都隱隱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記憶中,她給他的感覺,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當初他只不過叫了她一聲妹妹,結果她完全不給面子,直接叫他不要亂攀親戚…
“沒什麼事的話,兩位就請便吧。”果然,下一秒,蘇染就開始委婉的趕人了。
“你以爲你是誰,這地方屬於丹塔,你一個外人還想以主人的口氣說話,哼,就你們倆,我看都挺賤的,別以爲勾引了師叔,就可以…”
“啪!”
白羽臉色猛地一沉,伸手想要去捂胭脂的嘴,可惜已經晚了,蘇染從欄倚上站起來,反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等她不可思議的回頭,怒目圓睜,似乎想要活撕了蘇染,視線卻一下看進了蘇染眸底深處,猶如一汪深海,陷進去,便無法自拔。
只片刻時間,胭脂整個人的意識便陷入混亂。
她察覺不對勁時,努力想要清醒過來,想要離開蘇染的視線,卻無論如何都移不開。
漸漸的,她的眼神開始迷離,最後變得空洞無神。
上一次,對司空冷渝用過控術,所以這次用起來已經比較熟練,而這次,蘇染不單單隻用了控術,還使用了幻術,這女人嘴巴這麼臭,不好好整治一下怎麼行?
若不是現在身處丹塔,她更喜歡簡單粗暴一點,直接一把毒粉,讓她的嘴巴爛掉!
從胭脂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司琰就靠在了欄杆上,開始準備看好戲了。
唉,這一世,就跟着小染,躲在她的身後被她保護,好像也不錯!
“師妹?”見胭脂突然安靜下來,白羽疑惑的看向她。
他只看見這姑娘打了師妹一巴掌,也沒見她做別的什麼,以師妹的性子,肯定氣的跳腳纔對,怎麼會變得這麼安靜?
不,不止是安靜,根本就是毫無反應!
“師妹你怎麼了?”
白羽微微皺了皺眉,知道問胭脂也問不出什麼,又只好看向蘇染,小心的詢問道:“姑娘,不知道我師妹她怎麼了?”
“你問我?”
蘇染反問道:“那我問誰?”
白羽:“……”
“我不過是打了她一巴掌,你也聽見她都說了些什麼,她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倒也罷了,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連帶着易禹公子…”
蘇染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語氣也淡淡的,但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底微微一驚。
在丹塔裡,易禹公子的是非可不是隨便就能亂說的,就連那幾個長老級別的人物,對屬於晚輩的易禹公子都十分尊重。
而且據說,丹塔最最神秘的人,還不是易禹公子,而是塔主,但是塔主的蹤跡一向飄忽不定,距今已有五年時間沒有露面了,聽丹塔裡的老人說,早在很多年前,塔主就說過,他不在的時候,丹塔內的一切事物,全權交由易禹公子來決策。
所以大家都紛紛猜測,丹塔的下一任塔主,很有可能就是易禹公子!
這樣的人,誰在輕易得罪?
再說,易禹公子是有真本事的,無論修爲還是煉丹術,在丹塔裡都算是頂尖的,無人能及。
“小師妹她…”白羽脣角張了張,想替胭脂辯駁,卻發現,無從辯駁。
他們身後,柳桃就站在那裡,涼亭內所發生的一切,她都看見聽見了,不需要多說什麼,只要如實稟告,別說胭脂,就連他,恐怕都…
唉,這個小師妹,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的家族勢力,就目中無人,口無遮攔,這一次,他也無能爲力了。
給她一點教訓也好,免得以後惹出更大的禍端。
“小師妹她確有不對,姑娘教訓的是。”
白羽想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便不敢再替胭脂說話了。
聞言,蘇染面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心裡卻忍不住微微冷笑。
“算了,我這裡,就不計較了,你帶她走吧。”
她只說她這裡不計較,可不代表,今天的事情若是傳到東方易禹的耳朵裡,人家也不會計較!
“多謝姑娘。”
白羽雖然聽明白了蘇染的意思,但因爲理虧,也沒有辦法,而且現在胭脂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也不敢再多問,只好先拉着她離開了。
至於後面會怎麼樣,只能看小師妹自己的造化了。
路過柳桃的身邊,他擡頭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今天的事,看來是瞞不住了。
等他們走遠後,司琰才眯了眯眼,脣角勾起一抹冷意,隨即,好奇的問道:“小染,你對她做了什麼?”
今天的事,傻子都能看的出來,絕對是蘇染動了手腳,奈何,沒有證據,白羽也不敢多說什麼。
“沒什麼,前段時間契約了一個小靈寵,這靈寵的技能是控術與幻術。”
蘇染說這話的時候,柳桃就在旁邊,她也沒有刻意隱瞞。
相信,這丫頭不會亂說話,就算她說了,蘇染也覺得無所謂。
敢做,她就敢當。
“幻術?”
聞言,司琰忍不住笑了:“那她會看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