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病,吃什麼藥?”
凌安娉語氣不算好,也不算太壞。
這段時間,蘇染和凌逸墨對她的態度明顯和以前不同,她又不傻,當然能感覺的出來。
不過,雖然大家可能已經心知肚明,但畢竟還沒直接撕破臉,所以,她現在還是得忍。
尤其是那晚,凌逸墨說完那話,讓她現在更加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她想忍,蘇染卻偏不讓她忍。
她不是喜歡裝嗎?
那就讓她裝不下去,逼的她這朵白蓮花暴跳如雷,最後原形畢露!
哈哈,想想就覺得好玩。
但是這個過程不急,要慢慢來,溫水煮青蛙,才更有意思。
蘇染無聲的笑了笑:“我也沒說安娉公主有病啊。”
是沒說,但看她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病入膏肓之人,帶着幾分憐憫。
“你…”
“怎麼,皇嫂都不叫了嗎!”
“……”
凌安娉雙目赤紅,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盯着蘇染,過了好一會兒,她臉上才勉強擠出一絲笑來:“皇嫂剛剛說要給安娉來點藥吃,不就是認爲安娉有病嗎?”
確實是,有毛病啊!
這凌安娉還是挺有自知之明嘛。
蘇染忍住笑意:“皇嫂的意思是,你這幾天因爲安陽的事情傷心過度,擔心你的身體會受不了,明白嗎?”
這麼久以來,蘇染都沒有在凌安娉面前自稱過皇嫂,她這麼覬覦墨王妃的身份,這“皇嫂”二字,恐怕在她心裡也是一個極其不願接受的稱呼。
果然,聽到蘇染自稱“皇嫂”,凌安娉剛剛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怒意又升騰起來。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耐性似乎越來越差,越來越容易生氣狂躁,這樣下去遲早會壞事。
不行,她得忍。
否則,她不惜傷害安陽,才保住的那些秘密,如果被蘇染這女人氣糊塗了,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用?
凌安娉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渾身的氣息都變得柔和起來,感覺和前陣子那個溫婉賢淑的她完全無異。
蘇染:“……”
這人,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本來,她喜歡自己的親哥哥就已經很不正常,就這幾天的觀察,感覺她這個情緒也很有問題,真的是心裡有病啊?!
“如此,那安娉便謝謝皇嫂的關心了。”
凌安娉柔聲說道,眼角的余光中,有幾個人影正朝着她們這邊走來,她眸底閃過一絲隱秘的笑,靠近蘇染幾步,在她面前,低聲快速地說道:“皇兄是我的,就算他現在不是我的,他早晚也是我的,我會把他從你身邊搶過來,你給我等着。”
“……”
蘇染微微錯愕的看着凌安娉,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會跟自己說這些,不過,原因很快就清楚了。
因爲,還沒等蘇染反應過來,凌安娉卻猛地朝後面倒去,她所站的地方,後面是一個不高不矮的臺階,眼看就要摔下去,一個人影幾步跑過來,正好一把接住了她。
“弟妹,你這是做什麼?”
凌言軒及時接住了凌安娉,回頭不解地看向蘇染。
剛剛在他們那個視線的角度,看到的就是蘇染將凌安娉推了一下,凌安娉纔會朝後面倒去。
“就算安娉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你說她兩句便可,怎麼可以推她呢?”
蘇染氣樂了。
這女人,原來玩了個這麼低級的伎倆,竟然還真的有個傻子相信她!
她看向後面,凌逸墨和凌煜賢兩人,也緩緩朝這邊走過來。
蘇染沒有理會凌言軒這個二百五傻瓜蛋,而是看向凌逸墨,平靜的問道:“你怎麼說?”
凌逸墨走近她,長臂一伸,將她的直接圈進自己的懷裡,修長的手指輕點了點她的鼻子,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冷漠:“笨蛋,明明沒有推,怎麼也不知道跟三皇兄解釋一句?”
蘇染一把捏住他的手指,脣角綻放出一抹笑來,旁若無人一般的說道:“我在乎的人相信我就夠了,其他人,何必解釋那麼多?”
尤其是那種大傻子,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舌。
“嗯。”
凌逸墨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王妃說的在理。”
凌言軒聞言,臉色變得尷尬起來。
“安娉,剛纔到底怎麼回事?”他只好又看向凌安娉問道。
凌安娉蒼白的一張臉,她的做法還算聰明,她沒說是被蘇染推倒,但也沒說不是。
就那樣欲說不說,猶猶豫豫的態度,最讓人琢磨不清狀況,良久過後,她才道:“三皇兄,你誤會皇嫂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踩滑了。”
想了這麼久才澄清,除了凌逸墨,恐怕其他人都會感覺她是爲了維護蘇染而撒了謊。
覺得她,爲了兄弟姐妹之間的和睦,寧願委屈自己,也要息事寧人,真正是一個大度善良的女孩子。
就包括凌煜賢,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嫂到底有沒有推皇姐?
不過,既然凌安娉本人都這麼說,就算心中懷疑,他們也不會再多問什麼。
“哦對了,安陽的情況怎麼樣了?”
爲了緩和這個詭異的氣氛,凌言軒趕忙轉移話題。
蘇染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加不會回答他的話。
她可是個記仇的主。
以後,最好別犯到她的手裡,否則,她一定會讓他重新認識一下她!
於是,凌言軒站在那裡,就變得更加尷尬了。
他看向凌安娉,凌安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彷彿對他的話完全沒有聽見一般,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哎,看來安陽這次出了事,安娉確實受了很大的打擊,她們姐妹的感情真的太好了。
“皇嫂。”
凌煜賢走過去,急急問道:“安陽皇姐醒了嗎,我們想試試看,能不能從她這裡瞭解到一點兇手的信息。”
“她情緒很不好。”
蘇染如實說道:“而且,她現在眼睛看不見,嘴巴不能說,手也寫不了,就算知道兇手是誰,想把兇手告訴我們,她也做不到。”
“啊?”
凌煜賢苦着一張臉,那可怎麼辦啊?
“弟妹不是已經幫安陽把手筋接好了嗎,等過段時間恢復一下就可以寫字了吧?”
有些人就是那麼賤,人家越是不想理他,他就越是喜歡上趕子,追着跟人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