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三人研究了好一會也沒有個頭緒,不過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孫易已經失憶了,但是這種失憶還並不完全,似乎還隱約地記得她們,偏偏又記不清楚,這種模糊記憶是極其痛苦的。
就算是在一般人的身上,想起某件事又想不清楚的時候,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簡直遭透了,如果再碰上一個有強迫症的人,那就更加不是個滋味了,普通人還如此,更何況是此時的孫易呢。
這種腦子裡頭的毛病最是讓人頭疼了,根本就無從解決。
幾個人研究了一下,覺得最好還是請個心理醫生或是催眠醫生比較好。
白雲立刻就拿出了電話打給菲菲,在華夏,最好的醫生,無論是哪個領域的醫生一般都在兩個地方,要麼是京城,要麼就是海城,這兩個地方也代表着華夏最高的醫學水平。
以菲菲在京城的地位,要找一個最優秀的催眠師並不難,很快就給他們聯繫好了,把電話也發了過來,並且安排好了會面時間。
雖說催眠師屬於心理醫學領域,在華夏這個領域還比較冷門,畢竟大家都忙着賺錢餬口,也沒功夫去得那些心理疾病,一般在更加發達的國家這種醫生才比較熱門。
但是再冷門的行業也有做到最頂級的,比如這次菲菲給聯繫到的醫生就是最頂級的心理醫生,想要找他看病,至少也需要排隊一個月以上才行,但是在菲菲這裡,只需要臨時插個隊就好了,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明白,菲菲一頭撞死都嫌丟人。
三人把行程敲定了下來就準備帶孫易走,不過柳雙雙指了指隔壁的房門道:“她怎麼辦?”
白雲一翻白眼,黑着臉叫道:“我沒找這個小狐狸精的麻煩她就偷着樂吧,怎麼着,難道還要老孃上門致謝啊,那樣還不如直接掐巴死我呢!”
柳雙雙一攤手道:“可是你別忘了,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可是她照顧了易哥,做人不能那麼沒良心的!”
白雲羞怒地道:“說誰沒良心呢,哼,大不了咱們給她點錢就是了,柳姐,開個一百萬的支票塞給她怎麼着也夠了吧!”
柳姐無意識地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滑動着,剛剛是菲菲託陸家查了一下這個小姑娘的底細,對於有能力的人來說,要查一個人的底細再簡單不過了。
“這個叫滿容的小姑娘倒是一個很努力的姑娘,正好我那裡缺人手呢,回頭我問問她願意嗎,如果她願意的話,我想帶她去北方,專門負責與島國的生意!”
“你的貿易公司不是已經解散了嗎!”白雲有些鬱悶地道。
柳姐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這幾年她的成長也是驚人的,特別是孫易特別能折騰以後,誰還不留點後手,而且柳姐所經營的後手十分隱秘,而在明面上,正好需要一個幫手經營,這個叫滿容的小姑娘就很合適。
白雲總算是不再說風涼話了,和柳雙雙帶着孫易先行一步,而柳姐留下來照顧一下滿容,如果她同意的話,就一起返回北方,如果不同意,就如白雲所說的那樣,留下一張支票就可以了。
本來要訂前往京城的機票,可是登機的時間太晚了,白雲心急火燎地訂了轉飛的機票,直飛京城。
到了京城已經是晚上了,柳雙雙建議休息一夜明天再說,可是白雲不肯,非要給那位心理醫師打電話,誰成想那醫生竟然不在京城,要明天才能回來,氣得白雲叫囂着要弄死他,還是柳雙雙搶過電話說了幾句好話,倒是把那位心理醫生嚇得夠嗆,京城的水太深,說不定哪次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算是命不搭進去也沒法在京城混了。
隨便找了一間酒店開了一間房,對於這種情況,酒店的前臺連頭都沒擡一下,幾個男的一個女的,幾個女的一個男的來開房的事情太常見,而這種高檔酒店個個都是有後臺有信譽的,自然不會透露任何信息出去。
孫易像是個木偶似的被柳雙雙牽着進了房間,身體仍然在火熱當中,如果那股熱浪不再催殘身體,腦海中的刺痛就會加劇,而這種身體上的痛苦可以有效地壓制腦海中的痛苦,就像人的左腳疼的話,給右手再來一個錘子,更劇烈的疼痛往往就會轉移了。
“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來!”白雲說着向柳雙雙勾了勾手指頭。
柳雙雙立刻將衣服一抿,一臉警惕地看着白雲,“你休想!”
“切,真沒意思!”白雲把鞋子踢掉,然後就脫起了衣服,直到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還在挑釁似地看着孫易,“腦子有毛病不要緊,生理上有毛病沒?”
孫易擡頭看着白雲,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異色,似乎又一次要陷入沉思當中,柳雙雙嘆了口氣,在白雲愈發豐滿的臀部拍了一巴掌,“你快點去洗你的澡吧,別鬧了!”
白雲哼了一聲鑽進了浴室嘩啦啦地洗起澡來,這浴室竟然是透明玻璃的,她們在開房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開的竟然是一間情侶房。
白雲在溫熱的水下洗了個通透,又拿起一次性剃刀來,就這麼大咧咧地把腳踩在浴臺上修起了下面本來就不多的毛髮來。
柳雙雙輕嘆了口氣,打從認識她開始就沒見她有過正形,扭頭再看孫易一眼,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正在那裡修毛髮的白雲,柳雙雙下意識地向他的要害處去看去,果然有了反應。
白雲一擡頭,跟孫易對視了一下,然後嘿嘿地一笑,把剃刀一扔,光着腳丫就跑了出來,“怎麼樣,來試試啊,說不定一下子就好了呢!”
“白雲,你別鬧,萬一出事怎麼辦!”
好在孫易也只是看看並沒有什麼動作,這才讓柳雙雙鬆了口氣,不過還是盯得緊緊的,孫易沒動作不代表白雲沒什麼動作,就連晚上睡覺都是睡在兩人中間,一夜也沒怎麼睡好,生怕白雲偷吃。
白雲果然幾次都想悄悄地越過柳雙雙去鼓搗孫易,奈何柳雙雙看得太緊了,急得她狠狠地揉搓了柳雙雙一陣子,爽夠了才翻身蓋上被子呼呼大睡。
柳雙雙關心着孫易,自己基本上沒怎麼睡,不時地查看一下孫易,孫易半眯着眼睛,似乎也沒睡着。
“你爲什麼不睡?”柳雙雙低聲問道。
孫易輕哼了一聲,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
每次睏意來襲,那種身體上和腦海中的劇痛都足以將磕睡蟲消滅掉,只有困難了才稍稍眯那麼一會,孫易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過了。
柳雙雙的心中泛疼,伸手抱住了孫易,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裡頭,用自己的胸懷感受着孫易額頭不正常的火熱。
第二天清晨,柳雙雙也有些急了,要帶孫易去見醫生,白雲胡亂地洗臉刷牙之後打電話,跟着突然就怒了,“我特麼是不是給你臉了,真以爲自己是個角了啊,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就向你的諮詢室去,我們到了,如果你還不到的話……哼,滾出京城,你特麼想得美,老孃讓你消失在人世間!”
白雲說着啪地一聲就把電話給砸了,虧得是特製的手機,地上又有地毯,砸得屏幕微裂倒還能勉強使用。
柳雙雙問是怎麼回事,白雲氣哼哼地道:“那個王八蛋竟然還在遠津港呢,也不知道跟哪個燒貨在那**呢,真是給他臉了,他要是敢不及時趕回去,我真弄死他!”
白雲一邊說着一邊蹬着褲子,這回就連柳雙雙也有些怒了,小臉有些陰沉,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帶着孫易出門,在酒店租了一輛車,開車就向諮詢室行去,京城這坑爹的交通狀況世人皆知,開車不比小跑快多少。
與此同時,城際高鐵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急得團團轉,幸好這城際高鐵速度非常快,下了城際高鐵又轉乘地鐵,雖說擠得像沙丁魚一樣,卻比開車快多了。
衆人只見一個穿着名牌西裝的成功人士,在地鐵站裡頭飛奔着,早就沒什麼形象了,出了地鐵站橫穿馬路差點被車給撞了。
安東華,就是這個京城甚至是全國都知名的心理醫生,做爲知名的醫生,他一向都很有譜,無論是誰來就診,都要排着號,可是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敢擺架子,跟他打招呼的人不簡單,是京城有名的衙內,而給他打電話的這個女孩,聽着很年青,可就是因爲年青纔會衝動,惹急了真的敢弄死他,做爲心理醫生,這一點他十分肯定。
緊趕慢趕,出了一身的汗,髮型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總算是趕回了諮詢室,看到大門緊鎖,門口也沒有人,這才稍鬆了一口氣,剛剛進了屋倒杯水,這杯水還沒有喝完呢,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跟着大門被不客氣地推開了,兩個小姑娘帶着一個年青人出現在他的診室裡頭。
走在前頭就是脾氣急躁的白雲,進了屋歪着頭打量着安東華,然後揚了揚下巴十分無禮地道:“你就是那個挺牛逼的催眠師?”
“不敢不敢!”安東華十分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