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斷靈草在藥王冊的註釋上有一種十分奇特的能力,它並不主治甚至病症,而是調和陰陽,一草斷藥靈。
藥靈是什麼東西孫易不知道,但是在藥王冊的這一頁的背面有一個註釋,斷靈草出丹藥成。
藥王冊上說的東西都是雲山霧罩含糊不清的,孫易一直都是瞎用,誤打誤撞之下效果還不錯,現在竟然弄出什麼斷靈草出丹藥成,難不成這東西是用來煉丹的?自己又不是術士,煉什麼丹啊。
不過藥粉裝在塑料袋裡帶着確實不太方便,如果能製成藥丸的話,帶着可就方便多了。
反正在家呆着也沒事,孫易說幹就幹,上網查了一下如何煉丹,好傢伙,查出來一堆仙俠類的小說出來,沒一個靠譜的。
不過還真在一個道家講壇上找到了古法煉丹的文章,說得也很詳細,不過什麼青銅鼎之類的就算了吧,用瓷罈子湊和着吧,孫易就算是再外行也知道,中草藥在煎煮的時候是不能碰鐵器的。
別的東西找些替代的就好了,可是這水就不行了,那上頭把天下水分爲十等,每一級的水都不同,無根水好理解,下雨沒落地的就行,現在正值初夏,下雨的時候比較多。
可是那什麼春露水之類的玩意還能理解,可是這癸水是什麼東西?上網查了一下才清楚,讓孫易差點沒吐出來,他喜歡女人不假,可不代表也喜歡女人每個月流的那一次血,用這玩意熬丹藥,想想都覺得磣得慌。
有道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孫易準備了兩個大盆子接一些雨水,熬藥的時候要不要加點癸水?柳雙雙她們對孫易認真做一件事很有興趣,白雲十分大方地樂意奉獻出自己每個月流的那點血,再有兩天她就到日子了。
柳雙雙一個勁地搖着頭,指着電腦道:“你看,上頭說必須是處才行,你是嗎?”
“我……”白雲氣得一翻白眼,早兩三年前就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孫易了,還是自己半強迫的,這事根本就沒地方說理去。
“或許尼莎和莎瑪的可以,就是不知道這玩意挑不挑種族!”白雲的眼珠一轉嘻笑着道。
“去去去,自己玩去,別耽誤了我幹活!”孫易揮着手把白雲和柳雙雙都趕走了,然後自己琢磨着怎麼煉丹,炭火好辦,做燒烤還剩下不少木炭,有些不夠,這個簡單,打個電話就能送來一車。
孫易接好了雨水,也就是所謂的無根水,北方的山裡頭這些年基本上沒什麼污染了,主要是沒有那些污染大的工廠,從前倒是有幾個造紙廠什麼的,可是隨着北方封山育林,全都遷走或是倒閉了。
自家的藥材每樣都採了一些,都是新鮮的,主要是那個斷靈草,只有五株,還有一些沒有被自己割掉的,都長得太小了,還沒法使用,這可要好好呵護着,因爲它長得跟普通的白草太像了,一不留神就當成荒草給處理了。
孫易剛準備開工的時候,尼莎就跑來問孫易什麼時候去打獵,她早就想去打獵了,這些天一直慫恿着莎瑪,莎瑪也點頭同意了。
“這個季節打什麼獵?”孫易一皺眉頭道。
看到孫易皺眉,尼莎有些慌了,趕緊把莎瑪拽出來當做擋箭牌,孫易向莎瑪解釋道:“這個季節的野獸要麼正在懷孕,要麼正在帶幼崽,這個季節打獵就是在造孽,春不打獵,秋不下水,是我們這裡的規矩!”
春不打獵還好說,是因爲這個季節的野獸正處於繁殖期,一隻野獸打回來,相當於毀了一羣。
而秋天不下水很簡單,完全是出於安全考慮,秋天正值天氣轉冷的時候,北方的秋天又格外的冷,天氣轉寒,而大河又因爲是流水,看起來要比外界的溫度高一些。
而正是這種錯覺,讓下水的人很難把握,往往會出現溺亡的現象。
莎瑪倒也懂事,沒有再去打獵,看到孫易在擺弄藥材和一個大瓷罈子來了個興趣,聽到孫易要煉藥,興趣變得更濃了,趕緊讓管家幫着打電話,要弄一個銅鼎回來,她看過華夏的武俠電影,還知道煉藥要用銅鼎。
孫易要那東西幹嘛,就用瓷的了,不過莎瑪還是給孫易弄來了一個更大一些瓷爐子,這年頭有錢好辦事,再加上莎瑪這外賓格外受重視,交待下去相當於政治任務。
不到兩天,就送來一個直徑五十公分,十分精緻的瓷鼎爐,比孫易弄來的那個鹹菜罈子漂亮多了。
等到真正開始動手的時候孫易有些傻了,藥王冊上只說斷靈草出丹藥成,至於煉製方法,根本就沒有。
看看手邊的藥材,孫易一咬牙,全都打成粉末扔進了這個瓷爐子裡頭,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粗獷的風格,反正藥材是自家園子裡頭產的,自己也損失得起。
果然如孫易想像的那檔,這一爐子藥材直接就廢掉了,最後變成了糊渣渣,只能倒掉了,倒是家裡的動物對這些藥渣很感興趣,挨個在牆根舔得來勁,特別是兩頭大黑瞎子,撅着碩大的肥屁股把一點白都頂翻了,被一點白爺倆狠咬了一口才老實下來。
孫易一咬牙,打算再煉一次,雖說仍然是像從前那麼粗獷,不過看護起來卻小心極了,不時地還要再補一點水進去。
天氣漸熱,又守着這麼一堆炭火,孫易也烤得直冒汗,汗珠順着下巴,在孫易探頭望向瓷爐的時候滴落了進去。
很快,瓷爐裡傳來了陣陣的藥香氣,孫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看護得更加小心了,見孫易這麼緊張,誰都不敢來打擾,大家都知道孫易手上的藥粉藥效之神奇。
現在僅僅是聞上一口藥香氣,都覺得精神大震,這其中又以莎瑪最爲明顯,本身就病重,嗅着這藥香氣,連最後那一點頭疼都消失了,臉色都變得紅潤了起來。
就連老管家都對孫易另眼相看了,真是一個神奇的東方男人。
孫易也不知道這東西要煉到什麼時候才行,要成丹,總要熬成膠狀吧,用一根莎瑪定製來的玉筷子攪了攪,感覺有那麼一點要成膠的模樣了,還差了點,索性再加上不少水再接着熬。
孫易守着這炭火堆守了兩天,汗不知流了多少,有些汗珠落到了瓷爐裡頭他也沒有在意,還不都是水嗎。
終於,在第三天天亮的時候,藥香味變得更加濃郁了,反正在睡夢中的女人們都驚醒了,只是當她們起身的時候,原本濃郁的藥香氣突然消失了。
瓷爐子裡頭,一團白色的霧氣盤旋着,在加熱中也不離開瓷爐,看起來頗爲神奇,在孫易的身後,家裡的一幫動物老老實實地蹲坐着,瞪着眼睛看着孫易,當女人們起牀之後,也加入了坐視的行列當中,連早飯都不準備了。
終於,瓷爐中的霧氣似乎消散了,也像是被吸收了一起,瓷爐裡頭,只餘下落落的一次如同果凍般的東西。
孫易熄了火,瓷爐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去,然後孫易把爐蓋一扣,伸手端起了這個瓷爐。
網上的道典上說,藥煉好之後,最難的一步是成丹,就是要震丹,手端着鼎爐不停地抖動,直到把裡頭的藥膠變成藥丹纔算成功,如果這一步做不好,抖出來就是藥粉,藥性就散掉了。
孫易哪裡會抖什麼藥丹,不過沙子還是篩過的,就這麼轉着圈的抖吧。
孫易不但力氣大,耐力也極強,端着幾十斤重的瓷爐子一直晃悠了半個小時,爐子裡頭終於傳來了一陣陣的骨碌聲,骨碌聲變得越來越密集,似乎真的抖出了藥丹。
一直抖了一個多小時,哪怕是以孫易的體質,也累得兩隻手臂發酸,輕輕地放下藥爐,打開蓋子,一股極淡的幽香入鼻,讓人的精神爲之一震。
爐口一傾,骨碌碌聲當中,一顆顆指頭大小的藥凡滾了出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落地地上鋪好的白紙上。
“哇噢!”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太漂亮了!”
孫易也有些驚呆了,他也沒有想到這些藥丹煉出來之後會這麼漂亮,指頭大小的丹藥個頭不大,但是卻纏着一絲絲的彩圈,紅色的是火龍角,白色的是大地乳,藍色的是藍碟,暗紅的是紅景天,每種藥材的顏色糾纏在一起,如同千萬根絲線糾纏而成的一般。
孫易小心地捻起一粒藥丸來,藥丸還有些微勢,放在鼻端聞聞,香氣極淡,但是這香氣卻如同細絲一般,從鼻入腹,在身體裡頭竄動着,像是身體裡鑽進了一條會遊動的細絲一樣。
僅僅是這嗅聞的感覺就讓孫易肯定,這丹藥肯定是煉成的,就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孫易下意識地舔了舔,淡淡的草木香氣在口腔中彌散開來,讓人充滿了食慾。
孫易一口就把這顆藥丹吞了下去,嚇得夢嵐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誰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