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者一動手,那些血族戰士立刻就停手了,只把月色圍在中間,遠遠地看着他們。
孫易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爬起來,眼前發花,胸口發悶,腳下不穩,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華服老者的身體一竄,華麗的長袍都被扯得筆直,一閃就到了孫易的跟前,一腳踢在他的肋側,把孫易踢得橫裡滑出十幾米遠,咚地一聲撞到了石柱上,震得灰塵飄飄灑灑。
孫易一口氣沒上來,幾乎昏死過去,顫抖着的手又取出了一顆惡漿果扔進嘴裡狠嚼了起來,熾熱的氣流自腹中升起,瞬間散佈全身,如同充滿了電一樣又活了過來。
孫易覺得不夠,索性又向嘴裡頭扔了一顆,惡漿果的藥性本來就極爲霸道,現在一口氣吃了兩顆,孫易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爆炸了,狂暴的力量必須要宣泄出去。
身側疾風襲來,足尖如槍重重地點到了孫易的後背上,孫易發出一聲如受傷野獸般的狂吼聲,身體狠狠地一崩,肌肉瞬間墳起,甚至皮膚都出現了撕裂。
足尖壓下肌肉寸許就再也陷不下去,而孫易全身的肌肉如同水波一樣的顫動着,卸去了這股強大而又可怕的力量,對方的速度太快,孫易甚至來不及橫刀,身體頂着足尖的方向硬生生地一衝,砰地一聲,硬是對方頂得飛了起來,撞到了一根大柱子上。
“哈哈,我打中你了!”孫易發出一聲狂笑,雙手的短刀一揮,閃過一抹亮芒向對方的脖子削了過去。
老者全身的華服微微一鼓,寬大的袖子狠狠地一掃,如同一把鐵掃帚一樣抽到了孫易的肩頭,把孫易的右肩狠狠地一震,關節立刻脫臼,人也橫飛了起來,人在空中,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猙獰,左手一揚,短刀劃過一抹流光當胸刺了過來。
老者的身體微微一側,短刀劃破了他的衣服,甚至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條淡淡的血痕。
孫易摔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跟頭,沒事人一樣翻身爬了起來,身體狠狠地一抖,脫臼的肩關節瞬間被接了回去。
孫易死死地盯着那個華服老者,而華服老者看着自己破損的衣袖還有被劃出血痕的手臂,一直都冰冷的面孔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而那些祖血殿的血族戰士的臉上也顯出幾分驚愕的表情,甚至還有些驚訝,還有幾分如釋重負,在這樣的人手上吃了虧,不丟人。
“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孫易將右手上的短刀一橫,露出一個森冷的微笑。
華服老者的嘴角動了動,然後開口道:“我會留下你的頭骨做酒杯!”
老者的聲音嘶啞難聽到一定程度,像是毫無水份一樣,幾個音節就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划動一樣,讓人全身發毛。
“那就試試!”孫易沒有再廢話,惡漿果的藥效極強,來如洪水,去如山崩,視活動量不同,差不多能維持十幾分鍾到半個小時的樣子,以他現在這麼劇烈的運動方式,能維持十分鐘就算頂天了,容不得他再浪費時間了。
短刀一探就向老者衝了過去,老者的身體一閃躲了過去,這個老者的動作十分快,而且每一個動作都如同精心計算過的一樣,恰到好處地閃到人的視角之外,絕不多移動一步,也不會多浪費一分力氣,僅僅是這一手,就足以讓孫易疲於奔命了。
眼前失去了老者的身影,孫易毫不猶豫地將身體一沉,短刀一橫,以自己的身體爲圓心劃了一個圈子。
嘶的一聲輕響,是衣服破裂的聲音,孫易又一次劃破了那名老者的華服,眼角處閃過一抹華服衣服的影子,身子一撲,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了,如同一隻瘋狗一樣撲到了這片衣服下,手上一拽,跟着又是一沉,正在閃身的老者身體微微一頓。
衣角處被刀子劃破,垂落下來一條,垂落下來的這一條衣角給了孫易機會,抓着這條衣服用力地一拽,絲稠製成的衣服極爲結實,在孫易的大力扯拽之下只是嘶地一聲又撕開了一些,竟然沒有斷掉。
孫易像是攀着繩子一樣拽着衣服就撲向了老者,被扯住了衣服,老者的速度再快也甩不掉附骨之蛆一般的孫易,神色一沉,揮手就是一拳向孫易當頭打了過來。
孫易厲喝了一聲,一拳頭迎了上去,一隻蒼老幹枯的手,一隻粗壯如同鐵打般的拳頭對撞到了一起,發出讓人牙酸般的輕響聲,孫易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然後接着撲了上去,短刀照着他的脖子就紮了下去。
老者的手明顯有些變形了,似乎是斷了幾根指骨,面對兇悍的孫易,微微一側頭,一伸手扣住了刀鋒。
鋒利的短刀劃破了老者的手掌,甚至直接切到了骨頭處,孫易的雙腿緊緊地盤着老者的腰,按着手上的短刀,面目猙獰的大吼着死命地向下壓着短刀。
砰砰……老者的拳頭幾次轟在孫易的胸前肋側,孫易狀若未覺,右手一擡,一拳頭打在了右手的刀柄處。
短刀狠狠地一沉,半個刀刃深刺進了老者的肩窩裡頭,老者終於發出一聲乾澀的呼聲,不是痛呼,而是怒吼,一張口才發現,這老者的比尋常人更大一圈,而且牙齒向外突出,整個腦袋都變了形狀。
老者狠狠地一口向孫易的脖子咬了過來,孫易的手臂一擡,被對方咬在了手臂上。
這種特種防彈衣製成的服裝連子彈都能擋得住,卻擋不住老者尖利的犬齒,刺破了防彈服,扎進了孫易的手臂裡頭。
孫易全身的肌肉都緊崩着,又有防彈服擋了一下,犬齒刺入並不深,手臂一拽,反倒是把老者的腦袋給拽了過來。
刺入肩窩的短刀一拔,帶出一蓬暗黑色的血水,跟着短刀一橫,橫裡刺向老者的太陽穴。
老者的頭一仰,卻又被孫易的衣服劃了一下,沒有躲過這一刀,短刀從他乾癟的臉側刺了過去,從另一邊又鑽了出來,卡在了犬齒處。
孫易怒目圓睜,發出一聲低吼,短刀狠狠地向外側一頂,嘎崩的聲音當中,兩顆犬齒被削斷,整個嘴丫子都被豁開。
“讓你咬,讓你咬,老子讓你咬個夠!”怒極之下的孫易一刀又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後背處,卡在骨頭上一下子沒拔出來,索性鬆開了短刀,雙手一探,深深地插到了老者的嘴裡頭,一手搬着上顎骨,一手搬着下巴,拼命地向外側拽去地,老者的嘴也被掰得大大地張開。
老者終於慌了,雙手拼命地揮舞着砸在孫易的身上,如同擂鼓一般發出咚咚的響聲,孫易的嘴角不停地向外溢着血,但是面孔變得更加猙獰,吼聲一浪高過一浪,老者的嘴也被掰得越來越大。
“咬啊!”孫易怒吼了一聲,雙臂的肌肉已經鼓漲到了極點,崩的一聲脆響,整個下巴都被拽了下來,鮮血淋漓。
把左手上的下巴一扔,又用力地拽起了上顎骨,再次發出崩的一聲脆響,整個面骨都被拽了下來,一片血肉模糊當中,兩顆眼珠子孤凌凌地懸在空氣裡頭,甚至隔着腦膜還能看到在不停蠕動中的大腦。
這麼沉重的傷,就算是高階血族也承受不住,老者終於不再反抗了,身體一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孫易也從他的身上摔了下來。
孫易踩着他的後背,把卡住的短刀拔了出來,又拔出插地石柱上的短劍,帶着一身森森的血氣殺氣向那些血族戰士大步而去。
“他殺了長老!”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仍然佔據着絕對人數優勢的血族戰士們終於膽怯了,一鬨而散,逃得一個比一個快,月色的速度更快,掄起變了形狀的鋼棍抽翻了三個人,腦袋都打成了爛西瓜,但是更多的人逃到了深處。
月色和尚臉上閃過幾絲興奮的神色,正好趁熱打鐵追擊的時候,孫易的身體微微一晃些險摔倒,原本驚人的兇戾之氣也開始退去,嘴裡不停地吐着血塊,他傷得太重了。
抖着手從懷裡摸出準備的勾魂芽粉末吞了下去,他可不想陷入假死狀態,藍眉和月色和尚都不知道這種藥物的副作用,要是像潘文一樣把自己給火化了那可就太冤了。
月色和尚雖說不是學醫的,但是習武之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醫術,一摸到孫易的脈搏就知道不對勁了,已經弱得快要摸不到了。
“撤!”孫易咬着牙道。
月色和尚扶着孫易向外頭撤去,幸好他們沒有太過深處,爬出了地下通道的時候,孫易已經站不穩了,整個人都掛在月色和尚的身上。
月色和尚傷得不重,拖着孫易一路狂奔,藍眉也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了,只見兩人出來,卻沒有追兵,顧不上再狙擊掩護了,扔了槍快步跑了過來,兩人架起孫易到了藏好的車前,把孫易向車上一塞開車就跑。
獵魔集團在各大國家,甚至是各大城市都經營着一些安全場所,有的是一間民居,有的是一處產業,現在他們到的就是一處安全屋,一處位於城市內部,鬧中取靜的一個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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