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總算是長長地出了口氣,給關涫又擦了身子,關涫的身材更加健美,彈性十足,或許是與她職業有很大的關係,皮膚總不如自己其它女人那麼細膩,顯得有些粗糙。
幫她上上下下,每一處都擦了擦,對此沒啥心理障礙,揹着她逃命的時候,她失禁了還不是自己在河水裡幫她清洗的。
收拾完了關涫,見關涫已經沉沉睡去,又灌了一些藥水,自己也喝了一些,覺得全身都是熱烘烘的。
找了兩牀閒置的棉被,把窗子處擋得嚴嚴實實,這纔打開了燈,在燈光下,把那把刺刀消了毒,脫了衣服,把手臂還有肋側幾乎快要癒合的傷口挑開,挑出兩顆已經變了形的子彈,疼得他已經冒了虛汗。
隨手把傷裹了一下,這才脫了鞋,襪子已經與腳部的皮膚緊緊地粘在了一起,用溫水泡了好一會才脫下來,足下皮肉翻卷,腳趾頭更是血肉模糊,根本就沒法看了。
用酒精和消毒水反覆地清洗着,把傷口裡的髒物都清理了出來,取了兩顆紫蘇花的種子碾成粉末當傷藥灑了上去,這東西內服治腫瘤,外敷治一治外傷應該不成問題吧。
重新把腳上的傷裹好,關了燈,躺在炕上厚實的棉被上,舒服得他直哼哼,很快就睡了過去,家裡有一點白在,無論是誰敢來,都逃不過一點白的鼻子。
孫易這一覺睡到大天亮,旁邊的關涫仍然在昏睡着,臉色已經是紅撲撲的,睡得很香,呼吸也很悠長,看樣子已經渡過了危險期,孫易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孫易翻出一部從前淘汰掉的老式諾基亞手機,裝上一張卡,想了想,把電話打給了關寧,現在除了關寧,他誰都不相信,哥哥總不能拿自己親妹妹的命去領賞吧。
可是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告訴他關寧出去集訓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留言。
孫易皺着眉頭放下了電話,關寧找不到,他想到第二個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路誌輝,他提過,他們是一個大院裡長大的,而且長輩和他們的關係都非常好,老路和關寧更是鐵哥們。
老路是野戰部隊的偵察營營長,不像關寧這種特種兵王那麼難找,打了個電話,轉到營部就找到人了。
“孫易?你回來了?你的事我問了,還沒完了,松江警方已經正式立案偵察了,我找熟人打聽了一下,似乎還要發通緝令呢!通緝令一發,這事就更不好辦了,那東西可是公安部親自簽發的!想消都消不掉!”
“找你不是爲了這事,你妹子在我這裡!”孫易道。
電話那頭的路誌輝不由得一愣,我妹妹?我妹妹還在京城上大學呢,怎麼可能跑你那裡去?
“她受了傷,很嚴重,你得來看看她!”孫易滿含深意地道。
路誌輝愣了好一會,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孫易應該是在毛子那頭,跟自己的妹妹搭上不邊,那麼……路誌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有一個女人是自己的妹子,隱秘戰線,而且一直負責的都是北邊的事務,難道……
聽到路誌輝抽冷氣的聲音,孫易嗯了一聲,“沒錯!”
“等着,我馬上就過去!”路誌輝匆匆地掛斷了電話向師部跑去。
孫易回來的消息甚至都沒有告訴自己的女人,除了六嬸子誰都不知道,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輛越野車,還有一輛金盃車開進了村子裡頭,金盃車停在了前門處,越野車則停到了後園子的門口。
車門打開,數名身着便裝的漢子下了車,身上還帶着濃濃的官方味道,手按在腰間,藉着正午的豔陽,還隱隱能看到黝黑的槍柄。
六嬸子當然不會透露孫易回來的消息,但是有人會透露,比如花花犢子老杜,早上路過孫易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一點白坐在門口死死地盯着他,不時地發出一聲聲的低吼。
窗子還被棉被擋得死死的,是孫易早上起來忘了取下來,老杜沒看到孫易,但是也能猜得出來,肯定是人回來了,要不然的話他家的狗也不能這麼死盯着門口。
老杜幾次好事都被孫易給破壞掉了,早就懷恨在心,個把月前,更是有一些警察到了村子裡來了解情況,讓全村人都知道孫易殺人潛逃的事情,一名警官還留下了名片。
老杜回家就翻出了名片打給了這名警官,這名警官是松江市的刑警,本來到溝谷村來抓人,是要先知會林市警方,這地方在轄區規劃上是屬於林市管理的。
但是出於一些考慮,這名跟老杜是本家的杜警官並沒有通知林市警方,而是帶着幾名刑警悄悄的來抓人,只要把人帶回松江市,與林市警方扯皮的事情自然有上頭去做,他們破獲一起殺人案的功勞是肯定跑不掉的。
在車上他就交待過了,這名犯罪份子極其兇殘,如遇到反坑,可以先開槍,甚至直接開槍擊斃,面對孫易這種悍匪,就算是刑警也不敢有所大意。
一名警察剛剛踏進院子裡頭,一條黑影就從旁邊一閃躍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向他的脖子上咬了過去。
這名刑警一擡手臂,犬齒深深地刺進了他的手臂當中,跟着就被撲了個跟頭,這名警察痛哼了一聲,槍都被甩掉了。
“砰……”
一聲槍響,一點白翻了個跟頭,後腿中了一槍,可是仍然極其兇悍地要往上撲。
一聲尖銳的口哨聲,一點白一個骨碌翻開,兩槍打偏了,它也跳到了狗窩的後頭不再露頭。
門開了,孫易走了出來,從一點白暴起傷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回來的消息肯定會傳出去,村子裡一般是藏不住秘密的,只是沒想到警察這麼快就來了,讓他沒有來得及等到路誌輝。
以孫易現在的實力還有一路殺回來沒有退去的兇悍勁頭,要宰了這幾個警察也不是難事,但是這裡是華夏,不是毛子國,真要是殺起來,以後可真的就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跟一條狗爲難什麼,不就是來抓我的嗎,我跟你們走!”孫易道。
他的話音剛落,兩名刑警就撲了過來,本想把孫易撲翻在地,但是孫易只是晃了晃身子,腿像紮了根一樣,倒是兩名略顯肥胖的刑警怪異地掛在孫易的身上,跟爭寵似的,讓人好不尷尬。
手銬狠狠地銬到了他的手上,由兩人拎着槍看守着。
“隊長,裡頭還有一個女的!”一名警察道。
“說不定是同夥,先帶回去!”杜警官沉聲喝道。
還在昏睡中的關涫也被他們銬起來帶了出來,幸虧早起的時候爲了避免路誌輝來時尷尬,孫易把關涫的衣服給穿好了,要不然的話可就尷尬了。
而那個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合金箱子自然也要當成證物帶出來。
這些刑警都很有經驗,知道在鄉村執法有多大的難度,這些社會最低層的老百姓可不管什麼法不法的,一旦聚人鬧起事來,任何人都會頭疼,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剛會走路的小娃娃都會行動起來,最可怕的還是那些撒潑打滾躺車軲轆的婦女,最難對付,你碰她一下,她就敢脫衣服喊強女幹,誰閒沒有事會強這些一身贅肉,四五十歲的婦女。
所以在鄉村執法必須要快進快出,不能有任何停留,杜警官一揮手,帶着孫易和關涫上了金盃車,在村民們沒有反應過來這前搶先一步離開。
在車裡,戴着手銬的孫易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向坐在對面的杜警官道,“那個女的傷病還沒好,經不起折騰,而且她也和你們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放了吧!”
杜警官冷哼了一聲,“這事可不是你說了算,老實點,別自找苦頭吃!還有,把這個箱子打開!”說着把合金箱子向孫易一推。
杜警官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道,韋一軒還是很敞亮的人,這事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的。
只是他不知道,從他把關涫也抓起來,還命令孫易開合金箱子的時候,就已經把他自己釘死在絞刑架上了。
一個惹得毛子國半個情報機關都動起來的東西,甚至連特種部隊都出動的東西,哪是他區區一個地級市刑警隊長能夠摻和的,這事誰碰誰死。
孫易搖了搖頭,這個合金箱子只有一個把手,扣起來嚴絲合縫,甚至連密碼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開啓的地方,別說孫易打不開,就算是能打開,他也不敢開,這玩意要是跟那些啃人肉的怪異毛子沒什麼聯繫,他都敢把自己的眼珠子扣出來。
“砰……”
一隻拳頭重重地砸到了孫易的肚子上,孫易輕哼了一聲,擡頭怒視着打自己一拳的那個年青刑警。
“都現在了還不老實,配合我們工作,還能少吃點苦頭!”這名警察臉上橫肉抖動着,甚至拔出槍來點動着孫易的額頭,“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就當你拒捕被擊斃了!”
“我不信,你開槍,我哼一聲,都是你小媽養的!”孫易不屑地道,國外一趟,槍林彈雨都闖進來,還怕你一個警槍砸炮。
杜警官伸手把那支手槍按了下來,然後深深地看了孫易一眼,似是不經意地道:“他不配合就算了,回去技術員會打開他的,他想把死緩變成死刑就隨他吧!”
一個紅臉一個黑臉的配合着,一般人還真會有些膽顫,可惜孫易完全不在乎,因爲他最大的護身符還在那輛越野車裡躺着呢,他不信關涫一旦醒過來,或是路誌輝趕過來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