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下回,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畢竟人情這東西不能一直用下去,一個人情頂一個人情,辦完就拉倒,廖胖子現在無比羨慕孫易手眼通天的能力。
“易哥你這麼說,我纔算是放了一下心,這幾天提心吊膽了,瘦了二十多斤呢!平時減肥都減不下來!”廖胖子笑道。
“噢,你早給我打電話,這事不就早清楚了,對了,今天給你打電話可不是爲了這事,我這有一個叫廖海的小年青,十五六歲,三山鎮中學的,很牛逼的小混子,你認識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廖胖子都忍不住要罵娘了,最早一次是自己,差點被孫易把腦袋剁下去,打聽到了孫易的事蹟之後從此以後繞着走。
可偏偏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就不會繞路,竟然又惹到他身上去了,剁了一根手指頭纔算是逃過一劫,自己又好生招待,反倒是讓人家承了一份情。
現在這份情剛剛還完,又一個姓廖的惹上去了,廖胖子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這個廖海是誰,把自己的黃臉婆叫了起來問問。
黃臉婆雖然不漂亮,姿色也不在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處理得妥妥當當,這是他換多少個秘書也達不到的一種層次。
他老婆只是稍稍一想就對上號了,“廖海啊,可不是你家親戚嗎,是你父親堂兄的那一支,算起輩份來,你還要叫一聲小叔呢,逢年過節也到家裡來,不過你忙,他們也沒拿什麼太像樣的東西!”
廖胖子總算是長長地出了口氣,這親戚太遠了,而且平時也沒什麼親密的走動,甚至他連廖海在學校打着他的名頭廝混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廖胖子趕緊把他們的關係說了一下,特別強調了一下不用看我面子。
孫易笑了笑道:“行了,本來事也不大,最近我在努力平心靜心呢,手上不想再沾血了,回去你教育一下吧,畢竟還沒成年呢!”
孫易說着掛斷了電話,一腳將這個廖海挑到了一邊,然後向粘網那裡走去,柳姐小心地用挖野菜的小刀切斷了細細的魚線,把一隻只小鳥從上頭摘下來,可惜最後能飛起來也只有那麼三五隻,剩下的都死了,堆在一起毛茸茸的,甚至能夠嗅到一股死亡後的哀傷的味道。
由於孫易並沒有下重手,這幾個少年渡過了最初的痛苦之後已經能爬起來了,捂着肚子,甚至是捂着腰,一溜煙地跑了,他們還是開車來的呢,車就停在河岔的對面,所以孫易纔沒有看到。
最讓孫易惱火的是他們壞了自己的好事,剛剛柳姐還是一臉的堅毅,真要要跟自己搞一下,但是現在只顧着看護那些小鳥,孫易暗示了幾下,她都當做沒有聽懂似的在裝傻。
這些鳥都已經死了,直接扔掉也太可惜了,正好做個香酥小鳥,最是美味了。
就在小河邊上,孫易把這些鳥處理了一下,三十多隻的樣子,去了皮毛,再去了內臟,粉紅粉紅的光溜溜只剩下鳥肉。
簡單地收拾好,把退下來的鳥毛和內臟埋進了地下,然後兩人悠哉修哉地回了柳姐家。
柳姐做了一個涼扮野菜,大半都洗得乾淨裝進盆子裡,竈上再蒸上雞蛋醬,再準備幾張幹豆腐,連主食都不必準備。
燒了半鍋熱油,那些已經處理得乾淨的小鳥用雞蛋、麪粉勾芡裹好,放到油鍋裡炸,直到炸得表面金黃,失水乾躁纔出鍋,吃上一個,又香又脆,鹹淡適中。
哪個淘氣的男孩子小的時候沒有打過鳥,捉過蛤蟆,小孩子似乎永遠都缺少吃的,在他們看來,點上一堆火,把親手打來的小獵物放到火上烤肉,沒有鹹淡,就那麼吃得滿嘴都是黑灰,放上一點點的鹽都成了無上美味。
這一盤油炸小鳥,讓孫易想起了久違的童年的味道。
柳姐只吃了一個就不吃了,孫易也不客氣,自己去櫃子裡翻出一杯酒來,現在他在柳姐家行動自如,毫不客氣,如同生活了多少年的男人主人。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在餐桌前,吃着飯,喝着酒,除着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偶爾目光相觸,柳姐都會極快地閃開,面孔還有些微紅。
孫易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門突然被推開了,一條身影跳了進來,“噹噹噹當……看看是誰回來啦……哇,好香!”
清脆的聲音當中,柳雙雙跳進了屋子,見兩人坐在對面正在吃飯,嘻嘻一笑,但是那目光卻以極快的頻率在二人的身上掃動着,不着痕跡又小心謹慎。
“雙雙?你怎麼回來了?快要高考了呀!”柳姐驚訝地道,她完全都是驚訝。
孫易卻道:“回來之前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啊,這段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打了一輛電三輪嘛,到家十塊錢!”柳雙雙一邊說着一邊**着小鼻子,“哇,好香!”
“嘿嘿,果然處處有驚喜,我不在家,你們竟然偷偷地吃好吃的!”柳雙雙伸手抓起了一隻油炸家雀扔進了嘴裡,嚼得嘎吱做響,連連叫着香。
“還有不少呢,我一個人吃不了,留着下酒的!來來,一起吃!”孫易把柳雙雙拽着坐下。
柳雙雙樂呵呵地笑下,無論是野菜還是油炸家雀,都吃得她一臉的幸福,不停地吐槽着學校食堂的難吃。
柳雙雙一邊吃着一邊嘰嘰喳喳的說着,她本就是一個極爲文靜的小姑娘,話從來都不多,也唯有在家人的面前纔會表現出自己最開朗的一面,也包括孫易在內。
據說他們學校要放三天假,放假的原因是市裡的高中一再出事故,他們一中倒沒什麼事,但是二中有人跳樓了,三中甚至還發生了爆炸案,是學生親自用所學的化學知識做出來的烈性炸藥,把一個辦公室裡的四名老師還有他自己全都炸死了。
鑑於學生的學習壓力極大,所以教育局決定給學生放假,舒緩一下壓力。
這麼大的事,肯定要有背黑鍋的,特別還涉及到了爆炸案這麼惡劣的事件。
這年頭能當官的,哪個沒有點背景或是靠山,光憑能力已經混不開了,區別就是靠山有大有小而已,聽柳雙雙說,教育局一個主管學校思想教育方面的領導已經被停職了,開除什麼的都是輕的,甚至都可能以瀆職罪進監獄呢,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孫易並不關心這個,愛誰進監獄誰進監獄,反正自己在教育局也沒什麼人,自己能力有限,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他現在在猶豫,晚上要不要在這裡住呢。
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總覺得這樣不好,他做爲還沒有達到全無底限的地步。
吃過了飯,問了柳雙雙哪天開學,然後送她去市裡上學,自己也就開着車回家了。
剛剛到家,就見一輛奧迪Q7停在自家的門口,車旁邊,一個大胖子看到孫易過來,哈哈地笑着迎了上來,“易哥,你可真難找啊!”
“難找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電話號,給我打個電話就是了!”孫易說着開了大門,他家的大門從來都不鎖,也用不着鎖,一點白比什麼鎖頭都好使,除了那些真正的熟人,一般進不去自已家。
熟人用不着防,陌生人進不去,就算是進去了也沒啥,屋子裡的東西也不值幾個錢,就圖個住着舒服,他感覺自家的平房要比五星級酒店住着都舒服。
夢嵐和羅丹時常會回來打掃一下,把裡裡外外都收拾得乾淨,孫易這陣子沒什麼事,準備回來收拾一下後園子種點菜。
池塘裡已經有半池子水了,甚至還有幾隻蛤蟆貼在水面上只露着腦袋,見院子裡進了人,身子一沉就沉到了池塘底下。
“喲,還有游泳池!易哥倒是住了個好地方!”
“老廖,你可別誇了,再誇就吐嚕皮了,你來肯定是有事吧,有事咱就說,不用客氣!”孫易笑道。
“我能有什麼事,自家的場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虧得你警告,剛收拾完上頭就下來查了,除了消防那塊找出些毛病來,別的沒啥事,上次咱們招待過的一個大哥給我使了眼色,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開業了!”廖胖子喜得一臉都是紅光。
本來以爲這次要完蛋大吉了,沒想到山窮水盡之後又迎來了柳暗花明,一落再一起,讓他差點犯了心臟病。
廖胖子心裡清楚,這還是託着孫易的洪福,否則的話,以龍二公子犯的事,他吃牢飯都是輕的,因爲他在龍二公子那裡也買過槍,只不過是一把從阿富汗那邊流過來的劣槍,性質沒那麼惡劣,找了個小弟花點錢就擋過去了。
“我來給你送輛車,外頭那輛Q7怎麼樣?從南方過來的二手車,跑了不到三千公里就抵帳了!易哥你要是要的話,五十萬拿去!”廖胖子一指外頭那輛寬大的全動力SUV笑道。
孫易的眼睛一瞪,Q7可算是豪車了,而且這輛車從外觀就能看得出來絕對屬於頂配的那種,就算是二手的也要一百幾十萬。
他開着那輛三十萬的歐寶安德拉都覺得奢侈呢,甚至以前的小麪包都夠他跑了,整這麼豪華的車幹什麼,都浪費錢啊,說到底孫易還沒有完全從土蟞到一方大哥的身份轉變。
“五十萬?你還不把褲子賠掉了!”孫易看了看外頭體型碩大的漂亮的黑色車子笑道。
“原價來原價走,頂多賠點路費,咱這關係還在乎這點錢了嗎!”廖胖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