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元寶脫下身上的衣服,蓋上薄被,她轉身走到他面前。
“滾!”
即墨流年靠在樑柱上,垂着眼簾,沒有反應。
“王爺,您該走了。”
即墨流年泰然不動。
秦川咬牙,“王爺,是等我叫人來擡你嗎?”
枕頭上,元寶聽着聲音,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躺在柱子一側的即墨流年,他疑惑地睜開眼睛。
“孃親,乾爹……怎麼了?”
秦川轉臉瞪過來,“你不是睡着了嗎?”
小傢伙意識到穿幫,忙着掩飾,“我……我被你吵醒了不行嗎?”
“那就給我繼續睡!”
小傢伙重新躺回枕上,閉上眼睛,又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偷看。
秦川收回視線,蹲下身來,將嘴湊到即墨流年耳邊。
“出來,我和你談談!”
說完,她起身走向門口。
手一緊,已經被他捉住,即墨流年混沌開口。
“秦先生,拉……拉我一把!”
秦川抖手,沒有甩開,即墨流年已經抓着她的手掌站起身來。
“元寶,好好睡,乾爹……明天再來看你。”
向小傢伙道一句別,他拉着秦川走出房門,秦川反手將元寶房間的門閉緊,手一揚,刀已經削過來,割向他的手腕。
即墨流年不躲不閃不避不讓,只是上前一步,直接將自己的胸口迎向她的刀。
秦川慌亂地向上一挑刀尖,刀鋒掠過他的手臂,割破衣袍,二人的距離亦已經是不足半尺。
“在下衣服破了,還請秦先生借衣袍一件!”
秦川掃一眼院子裡追過來的鎖兒和他的手下,知道此時不便發作。
“在下的衣服破舊,只怕王爺看不上。”
男人注視着她的眼睛,“我不介意。”
秦川轉手將匕首藏進袖子,“袖兒,幫王爺找一套衣服來!”
“我只穿秦先生的衣服,別人……我嫌髒!”即墨流年的目光依舊鎖定她的眼睛,“順便,再借秦先生房間一用!”
握着她的手掌,他轉身行向迴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秦川不好發作,只好跟着他來到自己的房門前,即墨流年推開門牽着她走進去。
秦川反手關上房門,右手一擡已經將他壓在門上,刀尖再一次抵在他的咽喉。
“即墨流年,要是你敢告訴元寶你是他親爹,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即墨流年揚脣,“這麼說,你承認他是我兒子了?!”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亂說!”秦川收回刀,走到衣櫃前從裡面取出一套衣服丟給他,“換上衣服,馬上走。”
說完,她重新走到門前。
“先生去哪兒?”
即墨流年擋着門沒動。
“我對看別人換衣服沒興趣。”
“你我都是男人,我不介意。”即墨流年一把扯開衣帶,身上外袍立刻向兩側滑開,他垂臉看看同樣破損的中衣,“恐怕,我還要向秦先生借一套中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秦川冷冷道。
他輕笑,“先生若是想要我,不必忍着!”
秦川怒極反笑,“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