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即墨流雲也已經將秦川抱下馬,落在臺階上,婆子自然認得這位,嚇得倒頭就拜。
“奴婢參加見王爺!”
她一跪,丫環也忙着跪了。
“這宅子,以後秦川住着,你們幾個好好照顧她,若是出了岔子,本王絕不輕饒。”
婆子丫環都是垂臉大聲應着,哪敢說半個不字。
等即墨流雲引着秦川進了廳,婆子丫環纔敢爬起來,婆子進來讓座陪着,丫環就急急地端茶倒水去了。
即墨流雲四平八穩坐了主位,秦川自然不可能乖乖坐着,只是像小孩子一樣東看西看,將這座宅院的地形鑽研了一遍,又湊到那婆子面前,盯着她臉瞧。
這婆子平日裡對她也沒有好顏色,看秦川盯着自己看,只是心中發虛,垂着臉不敢與她對視。
秦川隱約記起一些與這婆子有關的事情來,知道這位不可能和自己一條心,立刻就走到即墨流雲身下,僞裝着害怕縮起身子。
“流雲哥哥,她瞪我!”
“老奴沒有,老奴冤枉!”
婆子心中叫苦,忙着跪到地上。
秦川只是縮在即墨流雲身後,裝膽小。
即墨流雲垂臉看看那個婆子,“既然川兒不喜歡你,今兒你就搬出這院子吧!”
雖說這是秦家的家務事,可是人家王爺身份在那,官大一階壓死人,更何況這位一向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兒,在軍營中曾連刃三員大將面不改色。
婆子又哪敢不應,心中暗罵這秦傻子一來就把自己擠兌走,真是流年不利,嘴上卻只能應一聲是。
即墨流雲看秦川還在身後縮着,當即一揮手,“滾!”
婆子滾了。
小丫環捧進茶水點心,顫巍巍地進來。
秦川悄悄觀察,看這小丫環很是眼生,端茶倒水又很是拘禁,就知道這位應該是入府的新人。
想着也是個不得寵的,要不然也不會到這最沒油水的鳳鳴樓,便沒有再想辦法驅趕。
輕揮手示意丫環離開,即墨流雲就輕輕將她從椅子後拉過來,溫語說道,“川兒,這些年你可是受苦了?”
秦川只是笑。
看着她與宋蝶衣那相仿的眉眼,想起幼年時蝶姨對自己的好處,即墨流雲不由一聲輕嘆。
“真是可惜,若你心思周全些,憑這等身世相貌,怎麼也能嫁一個好人家。”
秦川還是笑。
反正不想回答的話,她就裝傻。
“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乖巧,不愛多話。”即墨流雲像兄長一樣拍拍她的胳膊,“以前是我忽略你了,別怪哥哥,你放心,以後哥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位王爺肯對她這個傻子說出這樣的話,斷沒有敷衍的道理,更何況他溫和目光裡滿是如兄長一樣的關切。
秦川看着他,不自覺地就想起幼年時,鄰居那位對她一向關愛有加的大哥哥。
心中,就有一抹感動升上來。
“謝謝流雲哥。”
即墨流雲一怔,然後,揚脣。
那張俊郎面容之上,便現出一份飛揚的色彩來。
“川兒,待哥哥坐擁天下,一定賜你一世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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