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一晃,就停了下來。
秦川忙着放下手中的酒壺,“……到家嘍,下車嘍!”
看着被她放在桌上的小酒壺,即墨流年纔回過神來。
“扶本王下車!”
太監們不敢怠慢,忙着將側車門打開,將他連人帶輪椅一起擡下來。
他的車子原是特製,與別的車子不同,可以直接將輪椅擡上擡下。
“小姐!”景兒亦早已經從別的車上下來,過來挑開車簾,和幾個宮女一起將她扶下來。
即墨流年擡臉看看,已經亮起滿院華燈的秦府,墨眸微眯。
“帶川兒和本王一起去正廳。”
去正廳?!
秦川聽了,只是微微疑惑,這小子不僅不走,還要去正廳幹什麼?
心中不解,宮女們已經擁着她向前,她也不便不去,只好跟在後面想要看看即墨流年到底要幹什麼。
此時此刻。
正廳裡,數桌酒席都已經擺好。
秦家上上下下,各房裡的夫人與諸位小姐都是在座。
正中桌,大將軍秦不惑端坐主位。
這位戎馬多年的大將軍,已經頭髮斑白,身上戰甲已褪,只是套着一件普通的家居長袍,卻依舊如騎在戰馬上一樣,背直如槍。
在他的身側,坐着他唯一的兒子秦子祿。
秦子祿四十多歲的年紀,相貌不像父親那樣如刀雕斧刻一般深邃,而是生得眉清目秀,現在套着一身布袍,身上並沒有秦不惑的鐵血氣質。
這也難怪,秦子祿自出生之後便體質不佳,不善騎射,卻是才氣非常,自幼聰慧,十歲時已經熟讀兵法。
雖然在武道上建樹不大,卻是用兵有道,與能征善戰的父親正好一文一武。
姚氏坐在秦子祿下手,秦琬和秦怡這二位得寵的孫女都在主桌上,除此之外,還有秦怡的母親柳氏,其他各房的夫人小姐就只好坐在偏桌的份兒了。
眼看着飯菜上市,姚氏就帶頭捧起酒杯,向秦不惑敬酒。
“父親這一次凱旋而歸,兒媳特意備了這桌酒席爲您接風洗塵,祝父親大人身體康健,我秦家長世永安!”
“好!”秦不惑端起杯子,接過酒喝了,“這些天,我和子祿遠征在外,你也辛苦了。”
姚氏一笑,“父親言重了,這本是兒媳的份內之事。”
對面,坐在秦不惑身邊的秦琬也站起身來,將酒杯送到秦不惑面前。
“聽說這一次,爺爺在戰場上大震四方,讓那些西北蠻子聞風喪膽,琬兒真是好不佩服。只可惜琬兒是個女子,要不然,一定也要隨爺爺親赴戰場,殺那些傢伙一個片甲不留!”
秦不惑哈哈一笑,“小琬兒,果然是我秦家的子孫,巾幗不讓鬚眉,好,這杯爺爺喝了!”
他剛剛將酒杯接過來送到嘴邊,就聽門外有人通報。
“九王爺、九小姐到!”
秦不惑一聽,忙着放下手中杯子,起身相迎。
“快請!”
他尚且如此,別人自然更不必說,一個個都是忙着站起身來,迎到門外。
衆人一出門,就見即墨流年正被太監推進院門,一隻手裡還牽着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