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我正準備睡了,忽然門上響起了敲門聲,一邊還聽到有人在喊:“小汪,在家嗎?小汪?在家嗎?”我聽出張大媽的聲音,即刻摸出臥室,開了門。
見我開了門,張大媽叉着腰,沒好氣道:“嘿!好小子,回來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樓底下趙大爺說好像看見你回來了,我還不知道呢。我說小汪,你是越來越不自覺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這事兒你可做得不對啊!”
見張大媽如此不高興的樣子,我奇怪,心說我除了上次尿人麻將桌上,沒哪裡做得不對啊。但我隨即想到,能讓張大媽如此惱火的無非是水氣電費和房租費,而上次張大媽就催了我,但到現在我也沒交上。
想到這裡,我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道:“哎呀!實在抱歉!張大美女,這段時間我實在太忙!這水氣電和房租的事實在沒法顧及。不過這樣,我把錢給您,勞煩幫我交一交。”
聞言,張大媽道:“小汪,你是不是有事兒啊?我聽說你經常夜不歸宿,一出去就好幾天,有事兒你說出來。”
我連忙道:“沒事沒事,就是工作忙,經常出差。要不您進來坐一下。”與此同時,我心裡想到:“如果我說去地府走了一遭,您能信嗎?”
張大媽往我屋裡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嘖嘖嘖,你看你,家裡烏七八黑的,沒氣也沒電,你倒也住的進去。算了,我還是站在外面吧,一會兒可磕着了。”
我道:“也好。那您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拿錢。”說完,我摸進臥室,拿出衣櫃裡的錢包,準備從中拿錢,但打開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到這時,我纔想起,這段時間我花費巨大,根本沒錢了。
這下糗了!
這時,張大媽已經在門口催了,道:“小汪,拿到沒有啊?是不是太黑看不見啊!”
聽到這裡,我垂頭喪氣地走到門口,有些不好意思道:“張大美女,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您看您能不能先幫我墊付一下,我過段時間就還您。拜託了。”
然而,張大媽嘆了口氣,道:“小汪啊,你是知道的,你張大媽我是個仗義的人,上幾次你沒交,房東來催,我都幫你墊付了的。但這次不行了,我老頭子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好,天天都往醫院跑,花費大不說了,我也累得有些筋疲力盡。唉,人老,就是不中了。”頓了頓,又道:“還有,這次的房租可能要加你錢了。房東其實早想漲你的房租,但礙於我的面子沒好說,現在你幾個月不交房租,他可找到了藉口,說你要再不交,那就要你直接搬走。我也沒法子了。”
見張大媽這麼說,我不禁有些失望,心說這可怎麼辦。當然,我沒有怪張大媽的意思,畢竟人家三番五次地來找我,已經是很好的了。再者,聽張大媽說老頭兒病了,我也不禁擔心,心想可別太嚴重了。
他孃的,正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如今我算是領會到了。再一個,現在連付房租都付不起,更別說去京城找死胖子了,真是天要滅我啊!
正當我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對門死三八開門了。看到這裡,我心中一喜,急忙走了過去,對死三八低聲道:“你有錢沒有!快借我應應急!”
死三八沒有跟我說話,狠狠瞪了我一眼,隨即換上笑臉和張大媽談了起來。或許是死三八剛纔聽到我和張大媽的談話,死三八拿出一疊錢,道:“大媽,這錢你拿着,其中一部分呢給他付房租,剩下的就當給大爺看病用的。我這段時間也挺忙的,沒去看他,等我有時間了,我一定去看他。”
聞言,張大媽執意不肯要那多餘的錢,說這要讓別人知道了,還不讓別人說她到處裝可憐要錢。上一代的老人家都比較在乎名聲,這讓人說閒話的事,張大媽是萬萬不會做的。但死三八卻有一套,引經據典說了一大套,最後說得張大媽雙目含淚,點頭答應了,道:“哎喲,你要是我親閨女多好,來,讓大媽抱抱,我的好閨女。”
張大媽還要急着回家照顧老頭兒,所以又說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張大媽義正言辭地批評了我,然後jǐng告我不準欺負死三八,不然絕饒不了我。聞言,我連忙點頭,心說乖乖的,我哪敢欺負死三八,死三八不來欺負我,我就要燒高香了。
送走張大媽後,我心裡對死三八感激不已,從來不覺得死三八原來有這麼好,於是準備跟死三八說聲謝謝。然而,這一句謝謝還沒說出口,我一下噎住了。就見死三八忽然沉着一張臉,怒氣衝衝地瞪着我,像是從牙縫裡叫着我的名字,一字一頓:“汪!十!三!”
看到這一幕,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不好,要出事了,快逃!下一刻,我猶如驚弓之鳥,動若脫兔,一步跨進家門,順手就把門關上了。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門堪堪關上的一瞬間,就聽門外的死三八重重哼了一聲
,緊接着嘭地一聲,一股大力傳來,門立刻凸起一個腳印,而門竟被死三八生生踢開了!我始料未及,被死三八這一腳踢得摔倒在地!
一摔倒的一瞬間,我就知道完了。我根本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見死三八一個箭步衝了進來,一下坐到了我肚子上。死三八這一座,差點沒把坐斷氣。與此同時,死三八像是打人肉沙包一樣,開始對我進行暴力襲擊!
“汪十三!你這個大騙子!竟敢騙我!說自己得了什麼癌症!結果我去問了那朋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混蛋!還說自己頭髮掉光了,帶的什麼假髮!我扯!我扯!我扯扯扯!”死三八一邊打,一邊罵,說着開始揪着我的頭髮往兩邊扯,疼得我哇哇叫。
我不是幹不過死三八,但一來死三八是個女的,我怕我一用力就把她弄傷了,再來我自知上次騙了她不對,自己理虧,所以就任她打兩下出出氣也沒什麼。而死三八這會兒扯完我的頭髮,又開始對我揮舞拳頭。見狀,我趕緊雙手護住臉,道:“大姐!別打了!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哎喲!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