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起了個大早,出巷子與剴力在客棧吃了一頓豐盛的早膳,反正是賒賬,然後慢慢散步回來權當是消食,待走到鬥場,昨天大比的成績正在由古裡大妖頒佈。
宣佈完畢之後,古裡大妖大聲問道:“還有誰不服?按老規矩可以提出向前十名挑戰,機會只有一次,誰若是挑戰贏了,將替代那個名額,有誰?”
很快有五個排在十名後的羊修站了出來,他們要挑戰八、九、十最後的三個名額,其餘的羊修自認實力相差較大,不敢出頭挑戰。
莫珂的目光與排在第五的波里一個對視,他能看出波里眼中對他毫不掩飾的恨意,笑了笑,問道:“古裡師伯,我等下若是贏了波里,那個名額是否歸我處置?”
古裡大妖看了一眼氣得四肢微微發顫的波里,心中嘆息一聲,波里太沉不住氣了,一點小小的言語挑釁就這般遭受不住,心境欠缺磨礪,道:“你要那名額又沒用處。”
“我可以送給其他羊修啊,怎麼能沒用處呢?呵呵,到時波里輸了,他將自動脫離羊邨,離開御溪城,他擁有的考覈名額也就作廢,作爲戰利品,我處置名額的歸屬應當沒問題啊。”
波里再也惹不住,真是豈有此理,欺羊太甚,還沒比呢就當他輸了,
他雙目噴火叫道:“莫珂,你先贏了我再說……我呸,憑你那半吊子本事,想贏我?你做夢去吧。”
莫珂就是要激怒對手,他雖然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但是一切能打擊對手的手段,他爲什麼不用?
他一路流浪萬餘里,在血腥現實面前學會了不擇手段的對付敵人。
仁義,那是留給自己人的。
他與波里之間的比試,從站到對立面起,就已經開始。
莫珂很認真道:“我是說你萬一輸了,那名額總不可能還給你用吧,你都不屬於羊邨了,不能再佔用羊邨的寶貴修煉資源和祭徒的考覈名額,我是爲羊邨考慮。”
他口口聲聲咬定對方輸了如何,一副很替羊邨做想的義正言辭、大義凜然樣。
古裡和三位大妖相視一眼,不做聲干涉,先讓他們兩個就這個問題辯駁一番。
羊邨培養出來的優秀羊修,怎麼能不堪一駁?
幾個奉承波里的羊修見大妖們在場,他們哪敢出頭與莫珂吵鬧,其他羊修交頭接耳看着眼前的熱鬧,
波里氣極,正準備反脣相駁,目光掃過大妖的表情,突地一個激靈,
他深深呼吸幾口氣,冷靜下來,哼哼兩聲,道:“我若是輸了,不勞你操心名額的事情,你連大比都沒參加,沒資格接受我的名額,到時自有古裡伯伯他們主持安排分配名額事宜,倒是你,色厲內荏,想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來擾我心緒,你輸定了。”
莫珂目光不經意掃過巖炎的臉龐,口脣微動是幾個意思?
有大妖幫腔,鬥嘴就沒意思了哦,直接玩真格得了,哈哈一笑:“行,你有輸的準備最好,相信各位守護者前輩,會秉公處理好空出來的名額事宜。”
稍稍刺了巖炎一句,譏諷他沒有秉公持正。
對古裡道:“師伯,是讓挑戰的先開始,還是我和波里之間先比過?”
古裡裝着沒發現巖炎的小動作,道:“你們先來。”
沒有就名額之事發表意見,怎麼處理?他心中自有主張。
現在就宣佈對名額做出處置,對波里是一種打擊,畢竟是羊邨優秀的一員,犯了錯,也受過懲罰,多少要念一些香火情,對庫西道:“麻煩你來做場中裁決,照看着他們一點。”
庫西笑道:“放心吧,有我看着出不了事。”
場地現成的,庫西把圍觀的小傢伙們驅開遠點,他用腳在鬥場最中間雪地裡畫出一個不太規整的方形,大約有十丈大小,裡面崎嶇不平,有踩實的殘雪,有埋在雪地裡突出的岩石,還有各式不平的大小雪坑。
示意莫珂和波里進入比試場,庫西簡單交代:“無限制角鬥,就是不限制你們使用任何手段技能,把一方打到認輸或者打出場子算贏,來吧,拿出你們的全幅本事,開始!”
莫珂目光掃視着場地,見波里稍稍低頭,把一對羊角斜着朝前,往他的方向緩緩逼近,也不由得暗中點頭,剴力和他說過,打架的第一要點是冷靜,第二纔是隨機應變和技能,對手很冷靜啊,那他先賠着玩玩。
十丈的場子才三十米長寬,莫珂腳下小跑,繞着步步進逼的波里兜圈子,
幾圈下來,雙方仍然沒接觸過一次,場外圍觀的羊修發出噓聲,夾雜着各種怪話,譏諷莫珂是沒膽慫貨只知道躲避怠戰。
莫珂幾圈轉下來把場地摸熟,不再磨蹭,撒腿加快速度繞圈子,時不時朝着緩緩移動穩打穩紮的波里衝去,每次都使得波里低頭抵足嚴陣以待。
如此五次之後,莫珂突地縱身躍起,喝道:“看暗器!”
波里渾身妖氣瀰漫,他知道對方擅長速度,以靜制動是最好的應對,突聽得‘暗器’呼喝,側頭以斜雙角擺出防守姿勢,沒等來暗器,只見莫珂從五丈外就這樣飛身撲過來。
他有些疑惑,這是什麼古怪鬥法?
身在空中,氣勢上是一往無前,卻不利於防守以及變招應對啊?
對付這種飛撲的攻擊,波里弓身探頭,雙角斜指上空,
他要以挑和刺的穿山角組合技能一舉擊敗對手,最好是能刺穿對手的脖子,看那傢伙以後還如何囂張。
“噗”,一聲尖嘯,波里稍吃了一驚,還真有暗器攻擊。
他用餘光掃視,判斷着暗器的攻擊落點,
一晃脖子,雙角左右快速搖擺,晃出一片重影,
“啪”,暗器擊在羊角上撞成粉末,就這麼眨眼的工夫,波里發現他的視線裡失去了凌空飛衝而來的莫珂身影,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同時聽到場外響起陣陣驚呼,
他心知不妙,猛地朝前躥去,把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身在空中,他扭腰擺臀以犀利的羊角橫掃,他看不到對手在哪?只能憑感覺猜測。
場外的驚呼再次響起,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波里有些慌了,
他衝出三丈遠,身體擺橫了過來,視線等於是繞了大半個圈子,卻仍然沒有發現該死的裝神弄鬼的傢伙,他不相信對手能始終躲在他的視覺盲區。
怎麼可能?
身在空中怎麼可能如此靈活轉向躲避他的視線?
稍稍停滯在空中他也能做到,他甚至還能凌空多跨一步,但也最多如此。
還不待波里再次轉向用雙角橫掃,就在他驚慌遲疑的瞬間,他右邊腹側靠近臀部的位置遭了一記重擊,波里察覺出是蹄子踢的,巨大的力道差點把他給踢倒在雪地。
他忍着劇痛趔趄幾步,一隻腳蹄踩在雪坑裡打滑,
若是平時,他隨時能調整腳下的深淺,此時卻破壞了他平衡的力道。
第二擊接踵而至,幾乎是踢在相同的位置,護身妖氣都不及重新凝聚,“嘭”,波里再也支撐不住,在地上翻滾一圈撞上岩石,腹側鮮血淋漓,他自認爲淬鍊得紮實的身軀不堪一擊,痛徹骨髓。
所有圍觀的羊修目瞪口呆,這是什麼古怪的攻擊?
身在空中,還能像踏地上一般的自由轉向撂蹄子反踢?
好犀利詭異的攻擊!防不勝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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