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虛羊步技能的莫珂,帶着三人在草原上狂溜圈子,就像他冬天裡溜狗,哦不,是溜大灰狼那樣,時近時遠調、、戲一番,氣得三人夠嗆,卻莫可奈何對方分毫。
不覺間,一羊三人在附近繞了有百多裡幾十個圈子。
任由三個狡猾的人類想盡花樣前追後截,用法術陷阱迷惑,莫珂都不曾上當。
真當他豎起來的一雙耳朵是擺設啊,喊楞麼大聲,欺他身爲妖羊聽不懂人話無?
嘗試好幾次,發現自己除了依靠虛羊步躲閃對方的劍氣,再沒其它辦法抵擋,莫珂便不敢冒險,萬一,樂極生悲給傷着磕碰着,好事變慘事就是自作孽了。
回頭衝着久追不上遂放棄追趕的三個人類鄙視一聲:咩!(呸!)
莫珂撒開四蹄,往北方峽谷跑去,縱躍之間,遠達三十多米,偶爾中間還加一個憑空借力虛羊步接龍,幾達五十米。
這,纔是他的真實逃命實力!先前只是陪他們玩玩,而已!
廉姓男子擦把汗水,狠狠地呸一口,罵道:“臭顯擺,等哪天落到老子手中,活烤了吃羊肉!”剛纔一番急追,羊毛沒撈到一根,反而消耗體內法力過甚,難怪他惱火。
灰衣長臉男子無奈苦笑搖頭道:“那妖物性子與往常遇見的食草妖物有些不同,狡詐異常,不好對付。”
“是啊,虧它不擅攻擊,否則還真有些麻煩。”
“算了不說它了,咱們早些去藍蝶嶺,還有正事要辦。”
莫珂回到小溪,先吃飽喝足,再從沙地裡刨出以前埋下的廢棄靈玉,一一吞進右邊的胃室,他發現,身而爲羊只有蹄子沒有手,使用不了武器,爭鬥起來很是吃虧。
不若利用自身反芻的優勢,在四個胃室裡存些圓石子廢靈玉之類,
練一練暗器的力道、準頭,以後對敵的時候,突然噴他孃的一臉,想想都帶勁。
爭鬥本來就是一場不擇手段的把對方搞死自己覓活的激烈運動,
哪用得着與敵人講客套仁慈的道理?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莫珂又吞一些圓形石子進中間的胃室,這才折回林子,避開與那三個人類朝面,埋頭苦練他想出來的新花樣——暴石梨花噴暗器技法。
他才領悟出血脈功法時間不長,還得待一段時間穩固修爲,不急着離開此地,
最好能琢磨出他摸到一點影子的血脈功法的另外一項技能,踏滅技,是從虛羊步延伸出的攻擊技。
這樣去了藍蝶嶺,能多一些自保和攻擊手段,不能光想着逃命嘛。
林子裡不時傳出“噼啪”的擊打聲,樹枝搖曳,嫩葉都給晃了下來。
莫珂練得很刻苦,他慢慢摸索用妖力通過舌頭裹住石子發射噴出去的細微差別,不過五日,準頭便練得很不錯,十米左右,打碗口粗樹幹,一噴一個準,一顆一顆石子破空飛擊,在樹幹上留下一個個寸許深的爆裂狀孔洞,觸目驚心。
有妖力氣息加持,石子飛出去頗具殺傷威力。
每日早晚,他在林子的空地上踏步練習羊舞術功法,吸收天地靈氣精華,推動經脈內的妖息運轉,提升修爲,淬鍊體魄。
偶爾,也把經脈中的妖息散一部分在體內化作熱力,冥想入靜修煉天人感應篇。
兩種功法一正一輔,相互間並不起衝突,只是久練天人感應篇沒有什麼效果,遲遲不能打開天竅,莫珂便缺少興趣習練得少了。
其它時候大都是去草原中奔跑,來去如風,風馳電掣,他從骨子裡喜歡這項沒有束縛的撒歡運動,不時跳起來練習虛羊步,這叫練功和愛好兩不耽誤。
每日還要搗騰四蹄,嘗試練習踏滅技,起先大多時候是半途而廢掉落地上,摔得狼狽不堪常常姿勢不雅,以頭嗆地式、平沙落雁式、賴驢打滾式等諸多高難度的摔地動作,他都有嘗試。
莫珂還是堅持多加練習,反正也沒相熟的朋友看到他出醜,怕毛啊。
再則也摔不壞他,有妖力和熱息護體,最多摔出擦皮傷或者把腳肢給扭到,這些個小傷熱息流經過去要不多長時間便恢復如常。
草原這麼寬廣,隨他折騰,慢慢地,他摸索出來一些在空中彈踢的小竅門,
尤其以後蹄子蹬踢練得最順腳,摔得難看的次數,逐次縮減,最後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能一氣呵成在空中完成起跳、轉向、彈踢等組合動作。
無他,唯熟練爾。
其中吃了多少苦頭,只莫珂自己心中有數。
某晚月色迷人,莫珂興之所至,悠然前往東方山腳的老虎地盤去拜會訪友。
月光照耀下,一身白毛流淌潤澤光芒,微微露出一絲妖力氣息,沿途的灰狼豺狗,銷聲匿跡,匍匐在草叢灌木中埋頭不敢稍動。
莫珂沒興趣再找這些小傢伙的麻煩,心境不同,今時不是往日,已犯不着與它們計較。
結果只聽到老遠的山坡上傳來一聲鬱悶而低沉虎嘯,那傢伙,也快成精了,不願與已是妖物的莫珂朝面述齒,放棄自己地盤,聰明的躲山上去表示退避三舍。
莫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意識到,他已不適合在草原邊緣多待。
待了一個多月,春深草濃的時候,在草原上又與一夥修士朝面,一番追逐,莫珂出其不意三顆石子噴去,打了冒進的一個人類修士滿臉桃花開,他咩咩大笑着瀟灑離去。
這一走,便不再逗留,沿着峽谷,往東北方向小心翼翼奔跑。
五十多米寬的彎曲峽谷,從上空看去,在大山中如玉帶蜿蜒。
走出二十餘里,有另外兩條岔道匯入,再行不到三十里,又一條岔道併入,莫珂走峽谷邊上,跑不多遠,狹路相逢,遭遇兩個返回的人類修士。
他現在都習慣了人類修士每次看到他,都一臉興奮像撿到大便宜的猥瑣表情,
何必鬥來鬥去你死老子活?和和氣氣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不好嗎?
非得覬覦羊爺這身細皮嫩肉。
莫珂早早停下來,靠着最邊上禮貌地點頭示意對方先通過,雖然知道這麼做沒卵用他還是做了。
“呼”,一根短矛不講道理從遠處飛速扎過來。
聽那風聲,再看飛矛上裹着的濛濛赤色光芒,莫珂便知對面那矮子實力極強。
他連閃兩次,險險躲過會拐彎的陰險飛矛攻擊,毫不猶豫,往右邊的石壁跑去,惹不起,老子躲着走總行吧,哎,走個路怎麼就這麼多麻煩事。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多好,特孃的打打殺殺有意思嗎?
“咦,挺靈活嘛,能躲過富某的飛旋矛一擊,小瞧它了。”
矮子修士從背上反手各抓一根手矛,調運法力拔地而起,用縱躍術攀巖爬壁,急速朝上攔截。
而下方留下的那個大鬍子壯漢,則取下腰間酒葫蘆,笑道:“富老弟,打下那四腳畜生,哥哥今天給你露一手,用火靈玉生火,烤只整羊下酒吃。”
“哈哈,正好嚐嚐哥哥的手藝。”
矮子修士攀爬巖壁如平地,眨眼間,便縱躍追上去百米左右,吼道:“着!”
右手短矛脫手,對着試圖往後退縮逃避的妖羊扎去,他拋矛手法有講究,又是百米高的峭壁上,且看那妖羊如何閃躲騰挪?
莫珂氣得想罵娘,他招誰惹誰了嗎?何必這般苦苦相逼。
騰空的身軀在空中一扭,足蹄落在岩石上一踏,虛羊步發動,頭下屁股朝上一個出乎意料的斜奔躲閃,堪堪避過矛杆橫掃打擊,穩穩落足。
嗤,手矛斜着扎進堅硬岩石中,幾近沒半,岩石四射,好強勁的法力加持!
莫珂聽得風聲再響,他此時不及掉頭,看不到身後扎來的手矛方位,只能判斷一個大致,心中憋屈,撐足往前上方猛躥,反其道而躲之,他頭朝下方偏不朝下奔去。
果然,矮子滿臉詫異,他判斷失誤,十拿九穩的一矛又扎飛了。
莫珂足蹄扣緊岩石縫隙,矮子手中和背上沒了武器,他還怕個屁啊,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他現在只想幹(和諧)特孃的,卻沒有立刻發起攻擊,而是繼續朝上方攀爬升高。
他要陰死那隻囂張的矮胖子,只要那傢伙還敢追他?
仗着修爲比他高就可以肆意妄爲嗎?
我呸!
莫珂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