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前,傳說中的惡魔劍士斯巴達,背叛了他的惡魔同胞。爲了人類的命運,舉起了自己的劍。”
“雖說他爲我們進行了無上的努力,但恐怕有人已經遺忘了這偉大犧牲的真相。”
“若那時的恐怖情形重現世間,人間與惡魔的領域混爲一處。我等脆弱的人類,斷無抵抗之力,唯有屈服一途。”
“所以我呼籲大家團結一心。一心祈禱,若此混亂黑暗的時期再度降臨,我們萬能的救世主將保護我們免受這風暴的侵害。”
“讓我們祈禱吧。”
穿着白金色主教長袍,身掛綬帶的教宗正在教堂的環形大廳中做着佈道。
這是命運之城,傳說中魔劍士斯巴達掌管的人類城市,所以此地的居民都將斯巴達視爲神明。
魔劍士斯巴達的確能稱得上人類的救世主,他打破了魔界對人間的統治,讓人類徹底從惡魔的掌握中脫身。
現在正在帶領衆人禱告的教宗,正是命運之城現在的掌管者,魔劍教團的領導人。
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祥和的城市,魔劍教團日常負責清理出現的惡魔,讓這座城市成爲了這個世界爲數不多的安全之所。
可是在暗流涌動下,真相被遮擋了起來。
自世界被一束光照亮,從此便分割爲了黑暗與光明,黑暗的世界被稱爲魔界,光的區域是人間。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力,兩個世界相互平衡並存,直到魔界之王認爲‘世界本爲一體,讓其完整有什麼不好?’
於是從那天起,黑暗籠罩光明,人間的居民人類根本無法抗衡魔界。
在光即將被黑暗吞噬殆盡之時,命運就此改變。
魔界劍士斯巴達就此與自己的世界割裂,稱爲了人間的守護者,幹掉了魔帝蒙德斯,封印了所有惡魔和腐敗的人。
這纔有了近兩千年的和平時光,雖然惡魔屢有出現,可總歸是在人類能處理的範疇之內。
禱告時,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默默的對魔劍士斯巴達表達着自己的景仰之情。
可是總有幾個不太合羣的傢伙,比如坐在最中央長椅上右手受傷,灰白色頭髮長相帥氣的尼祿,他早已聽的厭了這些。
如果不是今天的佈道有自己的女友姬莉葉被選爲舉行祭典時的歌姬,可能尼祿更喜歡拿着自己的大劍在魔劍教團的戰鬥訓練場上。
正當尼祿有些不耐煩的左顧右盼時,他看到了同樣不喜歡教宗佈道的傢伙。
那人長相平平,身旁坐着一男一女,女士有着緋紅色的頭髮,靚麗光彩的同時又給人冷冰冰的感覺。另一個男的,在尼祿投來視線的同時,便回敬了警告的目光。
尼祿皺起了眉頭,他從來沒有在命運之城中見過這三人,正當尼祿思考的時候,他看到中間的那個男人對着他指了指教宗。
‘教宗會出現什麼問題?’
尼祿轉頭砍向了低頭禱告的教宗,隨後被頭頂斑駁的陰影吸引了視線。
‘教宗的頭頂有人!’
尼祿驚詫間,便看到了一個揹着大劍身穿紅色皮衣的人影徑直撞破教堂天窗,直挺挺的以單膝落地姿勢降落在教宗面前的長桌上。
碎裂的窗戶與劈里啪啦的玻璃落地聲,讓寂靜的禱告頓時多了些許熱烈。
衆人紛紛擡起頭,就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
紅衣怪人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對着教宗的腦門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槍聲過後,戰在桌子上的紅衣怪人帶着滿臉的鮮血掃視着大廳,教宗遇襲的恐怖頓時在人羣之中蔓延。
尼祿看着不遠處的怪人,擡起了被懸吊的右手,右手傷口傳來的隱隱痛楚讓他知曉眼前的怪人絕對不是常人。
“聖上!”
教宗被當面爆頭,身處周圍的魔劍教團的護衛們怒不可遏。他們紛紛抽出自己的大劍,圍住了這個刺殺教宗的刺客。
然而面對這個怪人,教團的士兵根本沒有一合之力。
這種情況下,尼祿第一時間帶着自己的女友姬莉葉離開,可是當姬莉葉轉身時,呼喊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克雷多!”
不要多想,這是姬莉葉的哥哥,魔劍教團的‘教團騎士’團長,此刻的克雷多率領教團騎士前赴後繼試圖留下紅衣怪人。
可是單憑劍刃相撞,怪人的力量就直接砸飛了克雷多,這才讓姬莉葉發出了驚呼。
無奈,尼祿在女友掙脫自己後,連忙持劍擋在了克雷多之前。
紅衣怪人緩步靠近,以極大的壓迫力讓姬莉葉根本無力扶起自己的哥哥。
就在一切都走向絕望時,尼祿以九天雷霆雙腳蹬的姿勢,飛踹在了怪人的臉上。
踹飛對面之後,尼祿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左輪配槍‘湛藍玫瑰’,這把尼祿自行改造的武器能同時發射兩顆子彈。
然而怪人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一劍砍飛了子彈。
飛踹和子彈的撞擊力,讓怪人退後落在了魔劍士斯巴達的雕像上。怪人藉助插入雕像的大劍穩定身姿之後,想要抽出大劍時,卻被緊隨其後的尼祿一腳又將大劍踹進了雕像之中。
怪人抽出了一黑一白兩把手槍,與尼祿的湛藍玫瑰相互對峙。
“尼祿!”
“姬莉葉,跟你的哥哥一起,快離開這裡!”
克雷多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場景,背後是自己的妹妹,果斷做出了選擇。
“我會帶人回來幫忙的!”
作爲騎士團團長,克雷多知曉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剛剛的劍士們都被紅衣怪人打敗了,所以必須有更多的人手和更強的武器才能打敗怪人。
現在最佳的選擇就是帶着自己的妹妹離開,然後相信尼祿能撐到他帶人回來。
克雷多和姬莉葉是最後離開的,衆人離開就是尼祿開戰的信號。
尼祿的右手還包紮着繃帶,根本無法使出力量,只有藉助武器湛藍玫瑰強襲,接着便是不要命的貼身短打。
拖住敵人等待克雷多的支援,這纔是尼祿的想法。
可是當對方拿起大劍後,尼祿不得不尋找其他的應對方法。
打完湛藍玫瑰中的子彈,尼祿飛快的甩出風衣中的快速裝填器,彈出湛藍玫瑰的彈巢,藉助熟練的技術在空中用彈巢接住子彈完成裝填。
然而等尼祿將槍口對準紅衣怪人原處方位時,紅衣怪人卻扛着大劍若無其事的從他背後走了出來。
“我猜這玩意對你沒用。”
收起左輪,尼祿後腳一挑,踢起了剛剛教團騎士落在地上的大劍,將大劍穩穩抓在手中,擰動了大劍上的引擎。
作爲能掌管命運之城的魔劍教團,爲了對抗惡魔的侵襲,自然有他們自己的手段。
將內燃機裝在劍上,讓斬擊更添威力,雖然是個俗套的點子,但有用就行。
有着衝呢個系統的物理攻擊劍器,能輕易的斬開惡魔,成爲教團騎士的最好助力。
擰動大劍的引擎聲,讓一旁觀戰的羅夏回憶滿滿。
惡魔五月哭(Devil May Cry),鬼泣作爲一款帥氣滿滿的動作遊戲,一直是羅夏的快樂回憶。雖然手殘到只能使用咿呀劍法,可遊戲帶來的歡樂卻是真實的。
眼前的紅衣怪人,正是鬼泣系列的絕對主角——但丁,他是傳奇魔劍士斯巴達與人類女子伊娃的兒子,一位有着傳奇經歷的惡魔獵人。
作爲魔劍士斯巴達的孩子之一,擁有一半人類兼一半惡魔的血統,繼承了父親的正義之心和母親的溫柔。但丁一直在處理着來到人間的惡魔,維護着自己父親當初的封印。
魔劍教團四處抓捕惡魔的行爲,引發了但丁相好之一蕾蒂的調查。
魔劍教團甚至從其他渠道找到了但丁兄弟維吉爾斷掉的閻魔刀。
這怪異的行動與閻魔刀能引發的力量,讓但丁起了疑心,於是前來調查魔劍教團的貓膩。
至於爲什麼一出手就崩掉魔劍教團的教宗,只是爲了解決不必要的隱患,這麼大的事情,教宗如果不參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實際上在見到教宗的第一眼,但丁就確定了教宗的身份。
而現在只不過是爲了配合這個小傢伙玩一玩而已,可是當尼祿展現出自右手的惡魔之臂時,但丁有了新的打算。
尼祿被包紮的右臂,此刻猙獰如同帶尖刺的裝甲臂鎧,紅色的韌皮下散發這藍色的光芒。
之前尼祿與姬莉葉在森林中遭遇名叫強襲魔兵的惡魔的襲擊,爲了保護姬莉葉右手被惡魔所傷。在之後的夢中,尼祿聽到了什麼呼喚,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右臂早已變了模樣。
可是現在不是追究手臂變異的原因了,尼祿有了惡魔之手的幫助,完全壓倒性的擊退了但丁。
只是一拳,惡魔之手砸在但丁的大劍上就直接錘飛了但丁。尼祿緊跟着但丁倒飛的身軀,將其砸地猛捶之後,抓着但丁的腦袋甩了出去。
但丁被徑直甩在了魔劍士斯巴達的雕像上,尼祿拔起一旁插着的大劍,直接將但丁穿胸釘在了雕像上。
在被穿胸的一瞬間,但丁伸直了手臂如同受難耶穌,隨後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這在尼祿看來,已經是完成了攻擊,現在的他活動着自己的右臂,得想法遮掩這條被魔化的手臂。
“有進步……”
尼祿聽到聲音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來,看着被釘在雕像上的但丁說話了。
“我甚至可以說,我低估了你的能力。”
一邊說着話,但丁一邊伸手撐着背後的雕像,帶着穿胸而過的大劍,將自己拔了下來。
直到落在地上,但丁的身體上還插着他的大劍。
此刻的尼祿,確信般的說道:“伱不是人類,對吧?”
“當然了,大名鼎鼎的斯巴達之子,怎麼會是普通人類,你應該看看他之前跟你爸打的時候,那刀刀見血的戰鬥,連雨水都落不下來。”
羅夏的聲音爲尼祿解答了問題,可隨即又引發了兩個人的疑惑。
“我父親?”
“他爸?”
身爲孤兒的尼祿從未見過自己的家人,實際上尼祿一直在與姬莉葉和克雷多如同家人一般一同生活。
而但丁則是藉助羅夏的口,確定了尼祿的身份。那股力量與但丁同出一轍,如果不是爲了確認身份,可能但丁早就幹掉眼前的小傢伙了。
“對啊,維吉爾的孩子,你應該稱呼面前的但丁爲二叔,你父親也是斯巴達之子。”
羅夏迴應着兩人,但給尼祿帶來的只有無盡的謎團。
但丁此刻朝前走了幾步,將尼祿留在了身後保護起來。
扛着大劍,但丁就像是半開玩笑的說道:“有什麼我能效勞的嗎?只要你能付得起錢,Devil May Cry事務所願意幹任何活。”
然而羅夏搖了搖頭,說道:“不了,現在僱傭你是白花錢……”
說罷,羅夏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但丁一個滑步走了過來,攔在羅夏的面前,說道:“怎麼會白花錢呢?我們可以有良好的合作……”
大劍猛地杵在地上,但丁言語間全是威脅。
然而羅夏煞有其事的指了指一旁倒地的魔劍教團劍士,說道:“反正你都準備幹掉教團的惡魔了,我還僱傭你幹嘛……”
尼祿順着羅夏的指向,看到了地上的屍體早已變了模樣,。他們的雙眼和口腔變成了深紅色,原本的人類身軀已經乾結收縮,如同乾涸的河牀,而在肌肉皮膚的紋理之中,散發着惡魔的硫磺味。
但丁點了點頭,將大劍抗在身上,對羅夏說道:“看來我們的目標一致?要不要去喝一杯?”
“行啊,走吧,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酒絕對夠勁。”
看着莫名其妙的二叔和神秘人達成協議,尼祿連忙喊叫道:“那我呢?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教團的人怎麼會變成惡魔?還有我的父母,維吉爾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問句讓但丁都露出了苦笑,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道但丁要說,我砍了你父親,然後把他留在了魔界?
“想要知道這一切嗎?”
嚴肅的聲音從羅夏的嘴中說了出來,尼祿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看那裡!”
尼祿回頭,卻只看到空蕩蕩的教堂,還有外面逐漸喧囂的人影。當尼祿轉頭看來時,原本的羅夏和但丁早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