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畸亭,曾經全性“三十六賊”中倖存的九人之一。
原本是家傳術士,後追隨無根生加入全性。對氣局概念有着獨特的理解。曾經被術字門門長鬍圖帶領親信圍攻,但其當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之後再也沒出現過,而帶頭圍捕他的胡圖大師,沒過多久就瘋了。
修行目標是看清世上萬物的全貌,悟得了“八奇技”之一的大羅洞觀。
但偏偏就是這大羅洞觀,成爲了所有八奇技最奇詭的一門。
如何才能算是看清世上萬物的全貌?
這個世界的術士,本身就有着卜算預知的能力。深入內景,向這個世界的本源問出自己想要知曉答案的問題,那麼只要能承受的起代價,世界盡在他們的眼中。
三百六十旁門,門門皆有正果,術字門就是扶鸞請仙、打卦占卜、趨吉避凶。
就更不用說術士能分辨常人命格,在世間大道中選擇最有利的那條路。
這個世界,對於術士本身就沒有秘密。
但就是有着這樣能力的術士,卻在萬般準備下,眼睜睜的看着谷畸亭憑空消失了!
都不在三界五行了,術字門怎麼堪算都無法找到谷畸亭,超出意識理解之外的人,怎麼卜算他的命格?
“識別碼確認程序已啓動,3、2、1。確定捕獲名爲‘谷畸亭’的意識生物。”
世間的一切無非人事流轉五行增補,看清楚這些,術士本身就能達到。
“但你錯了!在一開始我就發現了你的失誤!”
“這一過就是六十年,但在這內景中,卻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如果不是近來大羅洞觀已經無法看到明顯的未來了,我也不會冒險來找你。”
谷畸亭無力的說道:“算了吧,我也看夠了……”
三隻守護神飛鳥在現場出現,將守護神咒的光芒灑在每一寸土地上,兩位最頂級的魔法師也在朝着四周施加各種探測魔法。
格林德沃對着羅夏點了點頭,鄧布利多搖晃着自己的星星帽子發出了丁零當啷的聲音向羅夏道別。
眼看着羅夏做出了決定,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拉起了手,兩人的火焰開始相互融合,火神開道直接蔓延在四周所有的空間,精準的燃燒掉了所有的一切。
如花的接近是被羅夏允許的,谷畸亭的奪舍也是在計劃中,只不過在羅夏睡去的那刻開始,一切都在掌握中。
環太平洋的機甲駕駛員是爲了防止意外產生,隨時準備通過通感進入意識開展爭奪戰。紅後與VIKI保證一切後勤和算力。
谷畸亭說完,就從內景中消失了,在另一邊的實驗室中睜開了眼睛,看着周圍的持槍守衛,低聲罵了一句後,就自斷心脈了。
在經過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施法後,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相視一眼,兩個人都看向了羅夏,默默的搖了搖頭。
羅夏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我早有準備,記憶可以被編織。給你看到的都只不過是我想給你看的。爲了防止意外,只要你奪舍成功,這具身體就會成爲你的牢籠。”
谷畸亭明顯有獨立意識,也不是格林德沃的狂熱追隨者,他不在豁免的範圍內。
羅夏看着牆對面的如花,說道:“你做的很不錯,整個碧遊村都被你完美仿製了一遍,甚至我在睡眠前因爲無聊而數一遍的瓦片都分毫不差。”
“第二!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關係還沒有那麼好!在阿利安娜被複活之前,他見到格林德沃有的只有痛苦。親人與愛人的抉擇,現在的鄧布利多費盡心思在搞魔法創作,就是想湊夠復活阿利安娜的點數。還有,他雖然喜歡吃甜食,但在格林德沃命人給他的蟑螂堆裡放上了一隻真的蟑螂後,鄧布利多就再也不吃這種東西了!”
隨後,如花便四散在地,成爲了各種肢體部件。
明亮的實驗環境,這具身體正泡在培養倉中,當睜開眼的瞬間,就被監控的紅後看到了。
周圍的環境很明顯不是谷畸亭能理解的,他又閉上了眼睛,重新陷入內景。
最終鄧布利多承受不了格林德沃的眼神,無奈的退了回去,從口袋掏出了一個蟑螂堆,抓住幾隻糖果蟑螂塞進了嘴裡,那咀嚼嘎吱作響的聲音,像是在啃食格林德沃。
“術士,特別是修煉了風后奇門的術士纔是你的目標吧?能隨意撥動四盤,就不受變化所限制,這與你大羅洞觀契合,只需要在內景之中,將原本的人陷入迷障,那你就能重新出現在世間了。成爲一個真正掌握一切的人間之神!”
羅夏突然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想要在自己身上乾點什麼的如花。
時間工坊可不是術士用堪合四盤才擾動時間用出的亂金柝,這是連克洛諾斯這種上古邪神都能封鎖的絕對力量。
但回到內景之後,谷畸亭怎麼也無法靠近羅夏,剛剛的奪舍,讓他與羅夏之間出現了一層隔膜,如同玻璃一般,清晰可見,但無法觸及。
不信邪的谷畸亭直接奪過身體權限,睜開了眼睛。
羅夏身邊相位空間中,可是有一整支作戰部隊時刻待命,而身邊也隨時有安德森與拉斯提摩沙護防。如花能出現在外面,就是第一個漏洞。
羅夏從被撞碎的牆上扯下一塊磚,放在手裡捏成了粉末。
“也就是所,只有他在行動的時候,我才能抓到他?”
隨後從羅夏的身邊再開啓了一扇傳送門,穿着黑袍與紫色星月長袍的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從中走了出來。
鄧布利多搖晃着自己的高頂法師帽,如同霍格沃茲的教授一般,準備給羅夏‘教導’一些魔法常識時,被一旁格林德沃兇狠的眼神盯了回去。
羅夏也沒有猶豫,對自己發起攻擊,那就是敵人,敵人沒必要留手。
“你在內景中鋪設的世界真的很完美,如果不是我提前準備,說不定真的會被你騙了。”
如花咧開了嘴,直接朝着羅夏咬了下去。
此刻的如花,雙手撐着羅夏的身體兩側,整個身體都即將貼在羅夏的身上。
“我很討厭男人跟我貼的這麼近,就算是亞當也會謹慎的跟我保持距離!”
“第一,沒有人能突破到我的身邊!沒有提前通傳取得允許,光是出現在我的房門外,都會被打成碎片。”
羅夏熱情的邀請着谷畸亭,他背後的時間工坊就此展現,徹底封鎖了這片區域。
羅夏從經書組成的祭壇上爬了下來,在紅後驗證安全後,就迎來了從魔法到通感,甚至還有克里格的‘感覺’驗證,直到多方都確認沒有問題後,周圍的人才慢慢散去。
在被紅後通知取下共生體控制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鬆了一口氣。
格林德沃:‘他是我的學生!’
“但是周聖看出了我的打算,回到自己的師門把風后奇門傳了下來。但我出現在內景中後,爲了防止我禍害武當,周聖又試圖回山回收傳承。”
現在羅夏的身體被擺放在太陽金經與亡靈黑經組成的祭壇上,這兩本經書能保護羅夏的靈魂。
“來都來了,就留下來吧。”
如花的腦袋側向了一方,像是在詢問‘我哪裡出現了失誤?’
如花此刻也不僞裝了,變成了一個眼睛圓的就像是魚眼的人,他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西裝。
勝利了!他們欺騙了一個無法觀測到的幽靈!並捉住了他!
內景中,谷畸亭聽着羅夏的解釋,直接呈現大字形躺在了地上。
用大羅洞觀給自己帶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上帝視角,纔是最正確的用法。
時間的鐘表在羅夏背後停止了,秒針被固定在了錶盤上,這片區域的時間被徹底停下來了。
等眼前的火焰消失,羅夏周圍出現了一個正六面體的空寂,這裡什麼都沒有。
很明顯,谷畸亭眼見着身份敗露,便想要從這裡逃脫。
格林德沃拍掉了鄧布利多伸出的手,說道:“有可能,但我們不建議嘗試,伱不是已經把這裡封鎖了嗎,只需要用厲火把這裡每一寸空間都燒掉,他肯定也會死,只不過我們連他死的過程都無法觀測到。”
八奇技都有着豁免某種代價的能力,拘靈遣將無視靈的意志,通天籙不必開壇,風后奇門不必判定中宮……
“那就拜託二位了!”
“格林德沃也不是那副樣子,現在的格林德沃是世界魔法聯合會議長,他對外人說話從來都是命令的口氣。就算是我也一樣!我一天不稱呼他爲老師,他永遠不會和顏悅色的跟我說話!”
大羅洞觀,無視詢問代價……
格林德沃說道:“混淆咒只是欺騙了他周圍的物質,進而讓他的‘觀測’出現了問題。實際上混淆咒並沒有作用在他的身上。”
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時刻關注發展情況,魔法側的絕大多數問題都瞞不過這兩位的眼睛。
兩位老人早就接到了羅夏的命令,知曉這次的捕捉目標。
長舒了一口氣,羅夏對兩位老魔法師說道:“多謝兩位了,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那麼事情又回到了最起初,谷畸亭的目標是看清楚世上萬物全貌,那怎樣纔算是看清的。
如花,疑似谷畸亭的存在,這時看着羅夏,跌跌撞撞的搖晃着肢體,對羅夏擺出了一個大拇指。
鄧布利多:‘他還是霍格沃茲的教授呢!’
羅夏搖頭說道:“我給你機會,你操控這具身體睜眼看看,你究竟在哪。”
羅夏看着着急的谷畸亭,解釋道:“共生體控制器,我操控了一具被臨時注入了記憶的身體,用共生體控制器讓你從內景潛入了過來。現在,從那具身體出現,就代表了你奪舍成功。同一時刻,也有人在我本體上取下了控制設備。你現在已經被困在那具身體上了。”
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也沒有絲毫的停留,屬於格林德沃的火神開道與鄧布利多的火盾護身第一時間被施加在三人的身上,這種來自格林德沃的藍色火焰,充斥着個人的絕對意志,只要還有意識,就無法突破火焰的防禦。
數着數着,羅夏就陷入了夢鄉。
鄧布利多站在格林德沃的身邊,這次不再掏蟑螂堆了,而是一塊巧克力蛙,把巧克力蛙朝羅夏遞了遞,看着羅夏搖頭,鄧布利多纔將巧克力蛙的頭一口咬掉,嘴裡含糊的說道:“你這次的敵人非常有意思,他真的像是個‘幽靈’,而大家都是麻瓜。你無法驗證幽靈存在的真僞,只有在幽靈推倒物品時,你纔會在嚇一跳中察覺到他的存在。”
破碎的房屋和打鬥產生的聲響,並沒有讓碧遊村的人出來查看,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彷彿都消失了一樣。
一膝蓋踢在如花的襠下,當面撲來的如花被直接頂出的房屋。
羅夏沒有解除時間工坊的限制,問道:“混淆咒能欺騙他,魔法無法檢測出來嗎?”
除非,谷畸亭的本意,是不通過支付代價,向這個世界本原無限次的提問。
不死鳥福克斯在時間工坊的邊沿飛了一圈,灑下了屬於它的火焰,之後便停留在羅夏的肩膀之上,用不死鳥的火焰爲羅夏補充着能量。
“所謂的大羅洞觀,我看到了世間的一切變化,一切的真理都無法瞞過我的眼睛。但這折磨我的卻是我如同術士一般,根本無法說出來我看到的變化。風后奇門的化吾爲王纔是我想要的,這樣我才能重新出現。”
憋了半天的谷畸亭問道:“肯定還有哪裡有問題,我展現出的一切,都是從你腦海記憶裡挖掘出來的,在內景裡,沒有人能騙得了我!”
谷畸亭退後了兩步,搖頭說道:“身體?你在說什麼?”
谷畸亭一揮手,說道:“這可是在內景!是我的地盤!你已經成爲了甕中之鱉,還想逃出去嗎!”
如花的腦袋都要飛起來了,谷畸亭怎麼也想不到,從對方腦海挖出來的信息,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坑。
兩人離開了,羅夏也重新回到了碧遊村,躺在自己居所的牀上,又開始無聊的數着頂棚的磚瓦。
“陳俊彥,你等等我!”
陳朵的聲音從山下傳來,羅夏的臉邊傳來了動物舔舐的感覺。
隨手擋開陳朵的寵物,羅夏翻了個身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
羅夏看着天空的朝霞,喃喃道:“大羅洞觀?這不是個配套百科全書的搜索引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