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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娟說的這些,珏玉都知道,可是珏玉總覺得單憑這神鬼之事也能掰倒太子晉,感覺不可思議。從小在宮裡長大的太子晉,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神鬼之事的影響深遠,他已經是皇位的繼承人,根本不需要再去做這些事。再說九年前太子晉才十來歲,也可能懂這些。
“那麼當時,王爺是否承認那些做法的事是他做的?”珏玉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蘭娟搖頭,說道:“這些事奴婢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信陽王爺貶到信陽郡,皇后打入冷宮,鬱郁不歡,月餘便去世,王爺連他親額娘都沒見上一面。”
“哦。”珏玉淡淡的應了一聲後,也不再問什麼,這些事就算是宮裡的人都未必會全部知道,更何況只是蘭娟。可是細想照蘭娟這樣說,太子晉肯定是自己承認了神鬼之事,要不是他也不會被貶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去。不過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一個原本就在囊中的皇位,還有什麼事值得讓他這樣去做。
此事珏玉想不明白,但是還有一件事也想不明白,那就是他帶罪去了信陽郡,在幾年後貿貿然的回來,皇上竟然沒有責罰他,關押他,而是允許他住回原來的府邸,在京都做着他的王爺。從這些跡象看來,皇上並不討厭這個兒子,可是爲什麼卻不召見?
蘭娟在一邊看見珏玉想的一張小臉都皺成一團,就在一邊說道:“這些皇家的事,雜亂無比。我們做臣民的,別說去摻合,連想都是不應該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現在是身不由己,我們都是。這一場戰爭,無論誰輸,都要死很多人。”珏玉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在這一年裡變了多少。
蘭娟聞罷,也不再說話。陪着她在一邊坐着。小苑裡清幽。珏玉感覺更像是軟禁,作爲人質關押在這裡,不加理睬,卻壓制着外面的人的行動。但是珏玉卻在心裡擔心。依照太子晉這樣的人,真的虎顧及到她還在皇宮裡頭,做事有多忌憚嗎?
一方面她希望有人保護她。另一方面,她又想外頭的人能大伸拳腳。
在進宮的第五天,珏玉想了好多。覺得不想像個廢人那樣,天天除了吃飽睡、睡飽吃。既然姜皇后對她不理不睬,但是不代表她不可以去找她。
一大早天還沒亮,珏玉就領着蘭娟、碧嫣二人到姜皇后的寢宮那裡請早安。雖然珏玉來到這裡早有心裡準備,但宮婢進去通報以後,珏玉等人足足在外頭站了一個時辰。
就在珏玉拄着柺杖,都站到麻木的時候。伺候在姜皇后左右的錦繡才緩緩走出來,見到珏玉也只是簡單的行禮。說道:“近日來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因此有點貪睡起晚了。讓信陽王妃等了這麼久,真心過意不去。”
珏玉不動神色的看着錦繡,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一臉平靜的看着她。錦繡見她不說話,暗自在想,其餘的妃嬪等人在這裡等皇后娘娘,誰敢有絲毫的不滿,無論等多久都是一臉笑容。可眼前這個王妃,雖然臉色平和,但是那股怒意已經隱隱若現。
見此,錦繡也不再說什麼,走在前面,把珏玉給迎進去,照例的碧嫣和蘭娟只能在外塗等待。
珏玉進到正廳,看到姜皇后已經正服坐在主位上,氣色十分的好,臉有紅暈,一點都不像身子不爽,睡了一早的樣子,但是不管如何,珏玉還是走過去,向她行禮說道:“其爍給母后請安,聽聞母后身子不爽,特來問候。”
“腿腳不便,就坐着吧。”姜皇后冷笑的說着,她高高再上的坐着,看着珏玉這個樣子,有着莫大的滿足感。珏玉聽了,也不推脫,找了一張就近的椅子坐下,擡起頭,光明正大的迎接姜皇后上吊鳳眼的眼神。
她今日能來這裡請安,這些小把戲也早在預料之內,如果姜皇后只有這些斤兩的話,她珏玉反而有點鄙視。
等珏玉坐下後,姜皇后在一邊說話:“這幾天在宮裡可住的習慣,也沒見你過來向本宮請安,原想你是異國人,那也就不追究了。不過,怎麼今天這麼有空?”一句短短的話,裡面暗含了責備的意味,不過珏玉又沒有在這裡待過,根本沒有人告訴她需要這樣做,擺明了就是故意刁難。
“瞧母后說的,其爍現在不是來了嗎?”珏玉也跟着她虛僞的笑,虛僞地說。
“罷了,今日信陽王爺不再這裡,本宮和你也不必要睜眼說瞎話,是不是?”姜皇后忽然的就卸下了僞笑的面具,意味深長的看着珏玉。珏玉看她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自己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褪去,姜皇后就已經變臉。
“母后的話,其爍不懂。”她是打算裝傻到底的了。
> 珏玉的態度,姜皇后也猜到了,所以也不在乎她說什麼,繼續往下說:“其爍啊其爍,你真的是其爍公主嗎?”
“不是。”珏玉聽到她這樣問,底下的手忽然見用力一捏,朗聲回答道。話音剛下,姜皇后的臉色就微微一變,不過珏玉隨後馬上又說道:“其爍已經嫁了過來,現在我的身份只是信陽王妃而已。至於以前的頭銜,要不要也罷。”
被珏玉這樣一說,姜皇后的臉是黑了下來,她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是那麼的喜歡亂掰。可是等一下她就掰不出任何話,想到這裡,姜皇后的臉有恢復了笑容。
“挺牙尖嘴利的,本宮沒有去看望你,你倒來了,可是有事?”
“其爍今日過來,除了請安,也想問一下,其爍想回王府。”再在這裡待下去,那麼的荒度時日,珏玉受不了。
“王妃是覺得皇宮不好,普天之下除了皇宮還有什麼地方好呢?或者是,王妃覺得,本宮在這裡虧待了你?”雖然大家都是帶着微笑說話,可是句句話裡都帶刺,一根一根的扎向對方。
“那倒不是,只不過小別勝新婚,說出來就羞家了。”珏玉也不制動啊自己原來能這麼噁心的說着這些話,而臉色不變。看來官場、皇宮真的是個大染缸,進來的人沒有不被沾染。
姜皇后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錦繡在一邊剝的瓜子,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愉悅,這好似珏玉所想不明白的事。於是珏玉只能儘量的多說話,多周旋。
“這幾天裡在宮裡,很多事怕且也不知道吧,既然今天你來找本宮,那麼就講給你聽,權當是解解悶?”姜皇后忽然轉了話題,開口說道。珏玉一聽她這樣的語氣,心知要講的事情肯定不妙,但還是沉下心在聽。
“國子監的江大人江雪憶,不知道你曉不曉得,不過聽聞他和王爺很熟悉,可能你們也見過面。前兩天,他被抓入了天牢,有沒有受刑呢,本宮不清楚。”姜皇后吃着瓜子,眼裡含笑着說。此刻珏玉的臉色已經發白,絞着手帕的手指關節已經開始發白,但是臉上依舊是衣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
“對於江大人,其爍只是略有耳聞,對於政事,其爍甚少過問。”珏玉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姜皇后又豈會不知道。
“這樣啊,一個婦道人家,的確知道不多。本宮初初還以爲,王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放肆,原來都是交友不慎引起的。”姜皇后在一邊聽了,笑着說道:“所以啊,對於這樣的人,不能心慈手軟,要好好的懲罰一下是麼?而江大人那裡出了一個這樣的兒子,想必也會牽連不少。”
珏玉在下面聽着,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難道在她進宮的這幾天,江雪憶已經被抓起來了?那麼南宸知不知道,江和璞呢,太子晉又會怎麼做呢?
“那他們會怎樣呢?“珏玉小聲的問,語氣中帶着隨意。她不能給姜皇后知道她很緊張,儘管她的動作表情可能暴露了一切。
“你在意?”姜皇后明眸一閃,看着珏玉說道。
珏玉也不膽怯,看着姜皇后煞有其事的說道:“如果真如母后說的這樣,帶壞了夫君,那麼其爍肯定是在意無比的。”
“既然你對江雪憶這樣深感痛恨,那麼想聽聽他在天牢遭受的罪,好解解你心頭之恨?”姜皇后聽到她那樣說,便“好意”的想要再多說一點。
“政治上的事,其爍還是不聽爲妙。”她又怎麼麼會不想知道江雪憶現在的情況,可是在想知道的同時又害怕知道。她從前只是知道,抗爭肯定會有傷亡,也聽聞過部下被溺死,衆多朝中官員被迫害,可是那都是離她很遠的事,至於身邊的人會不會遭受傷害,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珏玉的這些臉部變化,都被姜皇后看在眼裡,她每眨一下,姜皇后臉上的笑意就越濃厚。和她作對的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是時候給點眼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