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看着王府的侍衛們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兒。
如若不是素蘭是劉皎月跟前的人。素蘭根本是無法得手的。
而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連素蘭靠着的那牆壁上都已是佈滿了隨時拔劍的侍衛!
王側妃見狀,心裡沉下來幾分,對着素蘭道:“你若是放下孩子,我做主饒你一條活路,你看如何?”
素蘭看了看周圍的侍衛,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絕望的笑。
目光掃向了一旁的劉皎月,劉皎月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你快把孩子放下,否則你就只是一個死!”劉皎月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放下我也是一個死,你殺我娘,呵呵呵呵……讓我當替死鬼,然後你得了兒子逍遙快活,沒那麼容易,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話音一落,素蘭攥着銀釵的手突然插入那男嬰的胸口,一抹猩紅瞬間綻放,那響亮的啼哭聲嘎然而止,劉皎月瞪大眼睛提了一口氣,撕心裂肺的“嗷”的一聲昏了過去!
未等衆人來得及驚慌,一柄銀色的光芒從素蘭的胸口處穿出,那是一柄利劍穿牆而刺。直指素蘭的心臟,目標是那麼的準!
一股紅色從素蘭的胸口噴涌而出,她低頭看了看插在胸口處那沾血的劍尖,嘴角掛了釋然的笑,微翕了兩下嘴,似是喊了兩聲:“娘……”
素蘭死了,那男嬰也死了。
葉雲水擡眼望去,一個身影翻牆而入,她整個人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居然是秦穆戎!
剛剛殺死素蘭的人是秦穆戎!
看着那猩紅的血色,葉雲水忽然感覺胃內翻滾難忍,頭暈目眩的朝着後面倒去,昏迷時她感覺自己跌入了那寬闊溫暖的懷中……
谷家婆子被王府的侍衛在“梧桐苑”後的假山處尋到了。
葉雲水醒來時,正聽着劉皎月在歇斯底里的發瘋,“打死她,如若不是這個婆娘忽然的發瘋,葉妹妹跑到院子裡來尋人,怎麼會讓柳氏忽然早產?如若柳氏沒有早產也就不會讓素蘭那個賤人得逞,我的孩子也不會死!一定要打死她!”
葉雲水並沒有馬上睜開眼,劉皎月這是想往她的身上扣帽子了,下一句恐怕就是要連她一塊罰了。
“葉妹妹也難逃其責!”劉皎月瘋了似的怒吼,“她就是故意看不得柳氏產子才故意來搗亂,世子爺如若不罰她的話,妾身決不答應!”劉皎月嚶嚶而泣,“世子爺總要給柳氏一個公道!”
沒有聽到王側妃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看來這屋子裡恐怕只有秦穆戎和劉皎月。
“你以爲尋左相府拖住我兩日。玩這偷樑換柱的把戲,我就可以認了這個啞巴虧?”秦穆戎的聲音很冷,劉皎月許是被嚇了一跳,很久纔回話道:“世子爺真是冤枉妾身,妾身哪敢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你當我是傻子?”秦穆戎的聲音很輕,可卻讓人心底發寒,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甚是刺耳的響起,“別以爲你是聖上和皇后指婚來的,我就不敢殺你,你做的那些事早夠死個幾十次了!”
“世子爺既是如此說,爲何不一刀斬了妾身,賞妾身一個痛快!”劉皎月依舊嘴硬,可聽她說話強壓着顫抖的聲音卻是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恐懼。
“這番葉香包你總認識吧?以爲有它之後,別的妾室就不會懷孕生子?只是這一條在,你覺得你還有命在?四弟奶孃肖氏那一家沒有你在背後撐腰,會在府中橫行無阻?你生不出孩子,卻也不允四弟妹生子,怕我將世子位讓給四弟?大嫂宴請雲水在裡面下了涼藥,這背後沒有你的事?”秦穆戎一件一件數着,彷彿是平常聊天一般,只是最後那疑問的語氣卻被他說的不容反駁。
劉皎月慌了。仍是不肯承認,“不是妾身,世子爺要誣賴妾身,妾身無話可說!”
“本也沒打算讓你再說什麼。”秦穆戎將劍收回了劍鞘之內,“本來你是死罪難逃,不過爲了圓聖上和皇后一個面子,我不親手殺你,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長居影翠庵帶髮修行,永不回王府,第二,進宮爲太后侍疾。”
去影翠庵帶髮修行是守一輩子活寡,進宮爲太后侍疾恐怕死的會快些……葉雲水心裡暗自吸了一口涼氣,無論怎麼選,劉皎月這一輩子恐怕也是廢了!只是葉雲水沒想到,那番葉香包是劉皎月送了秦穆戎的,而且秦穆戎居然將計就計的帶在身上。
如此一來,秦穆戎沒有子嗣與這些女人無關,完全是他自己不想讓這些女人生子,否則明明知道那香包帶在身上會避孕,他居然還故作不知?而柳氏則是一個例外,柳氏雖然是秦穆戎在她之前豎起的一杆與劉皎月斗的旗,可不能否認秦穆戎對柳氏沒有情在。
輕輕的嘆了口氣,葉雲水則繼續靜靜的聽着劉皎月與秦穆戎的對話。
“爲什麼一定要我出府?”劉皎月的聲音裡帶了點兒不甘於其中,“就算世子爺認爲妾身是大惡之人,可好歹我也是世子妃,卻要死在府外,這一點兒體面世子爺都不肯留?”
“因爲雲水有孕了。”秦穆戎這話一出。屋內的兩個女人都驚詫無比!
葉雲水倒吸一口涼氣,她居然懷孕了?自己好歹是個大夫居然是別人先診治出來的?不會是胡說八道吧?心裡這般想着,她偷偷的搭上自個兒的手腕,的確是有一絲很難察覺的喜脈,看來日子很短,她這個月的小日子還差兩日未到,所以也沒發現自己懷孕了!
“不!!”劉皎月撕心裂肺的一聲怒嚎,顯然這個消息讓她徹底的崩潰了,裡面充斥的全是不甘,“那個賤人!她,她怎麼可能懷孕的!,絕不是,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會懷孕的!”
秦穆戎沒有答話,而是這般靜靜的看着劉皎月癲狂的發瘋。
葉雲水的心底涌起一股酸楚的喜悅,她真的是懷孕了……居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
劉皎月處心積慮的狸貓換太子,不料雖是成功,那孩子卻被她自己的大丫鬟弄死了,而這個時候,再告訴劉皎月她最恨的自己有孕在身,劉皎月敗的一塌糊塗,她那麼傲嬌的人不受打擊纔怪,一定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賤人。這個賤人居然有了身子……哈哈哈哈哈,淨空大師早就說她是個妖孽,她就是個妖孽,一個妖孽居然有了身子,那一樣是妖孽!世子爺居然與妖孽生了孩子,哈哈哈哈,真是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劉皎月狂笑着,說話語無倫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爲什麼?從我嫁到王府,你從來都沒疼過我一天,爲什麼?”劉皎月哭喊累了,卻是哽咽着聲音問着秦穆戎。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還要我說出來?”秦穆戎的語氣很平和,聽不出半點怒意。
“皇后是不放心你,可是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從我來的第一天,無論我怎麼討好你,你就從未有過好臉色,我卻是連個渾身銅臭的商女都不如,爲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劉皎月依舊在不甘的吶喊,可葉雲水能感覺到,她已是處於崩潰的邊緣。
“因爲你是劉左相的女兒。”秦穆戎嘆了口氣,“你我大婚當日的合巹酒裡摻了毒,這毒是你的奶孃下的,你也不過是顆棄子而已。”
劉皎月聽後一直狂笑不止,連葉雲水聽到這消息心裡都嚇了一跳更何況劉皎月這個當事人?劉皎月最引以爲豪的左相府嫡女身份卻是他父親用來殺秦穆戎的棋,單是這一個消息就足以讓她崩潰了。
秦穆戎許是叫了人來把劉皎月帶走,劉皎月的聲音越來越遠,可那滲人的笑聲卻是一直壓抑在葉雲水的心頭。
幾踏輕緩的腳步聲響起,葉雲水感覺秦穆戎進了來,連忙閉上眼睛,卻聽到他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響起,“還裝睡?”
葉雲水忽閃忽閃長長的睫毛,臉上一紅,她感覺自己無法面對秦穆戎,則是側身過去,“爺先別進來……”
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靠近,卻是被輕輕的拉入了秦穆戎的懷裡,葉雲水把頭埋到他的懷裡,就像是一隻把頭插入沙中的鴕鳥,自欺欺人的不願面對。
聽到頭頂響起幾聲喜悅的輕笑,葉雲水纔是羞憤的擡頭,“爺您還笑,您早知道世子妃會……您還不早些回來,可嚇死婢妾了!”葉雲水嘟着嘴的抱怨着,她不是傻子。素蘭挾持那男嬰時,王府的侍衛想要拿下她簡直易如反掌,偌大個王府會讓一個丫鬟得了逞,不是故意縱容是什麼?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動,如若不是秦穆戎授意的打死葉雲水都不信。
不過那男嬰死在素蘭的手上總比死在秦穆戎的手上對外界好交代,大丫鬟懷恨噬主聽起來總比世子爺的兒子被偷樑換柱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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